「好啦好啦!大家都知道那是你初戀情人縫給你的訂情物,也不必用到破吧!比抹布還髒!噥!」花綺龍嫌惡地皺眉道。
「NO、NO!二哥,這你就不懂了,這可是我的寶物耶!」霍 霆珍而重之的拍撫那個手機袋。「唉!過去的幸福記憶,我全收在這裡啦,」
「哇!那德性……真是『夭鬼假細意』,色鬼裝陽痿啦!」花綺龍翻白眼,對著程彥 問。「你有沒有看到一隻侏羅紀恐龍在那裡晃來晃去?還沒絕種啊!扮純情?我咧!惡爛呀!」
「對呀,我也很懷疑。老三,你剛才去洗手間做什麼?」配合花綺龍,程彥 的表情曖昧,頂頂霍 霆的肘。「難道那麼快就挺不住了?還想扮純情少男,不會吧?看不出來你那麼『不行』耶!」
「少胡扯,像那種格調的……」霍 霆瞄瞄電視,劍屆一揚。「那種貨色的女人,根本挑不起本人的『性』趣。倒是你們的小弟弟個個蠢蠢欲動,不安於室,還不快去換條松點的褲子,不然等到想上場耍劍不舉就慘了!」
霍 霆那副瞧不起人的德性,馬上招來兩個兄弟的圍攻。
「耍『賤』?哎呀,小霍,這招我們可比不上你咧!」花綺龍笑。
程彥 也很賊。「沒錯,而且老三還是『賤』中極品,沒人比你還『賤』……康啦!」
聽著兄弟們說些無傷大雅的渾話,甄浩泱邊喝啤酒邊笑。他習慣聽人說話,在這些多嘴的兄弟中他算是一個悶葫蘆了。
「咚!」坐在他身邊一直沒開回的伍瑞琛,忽然頭一歪,整個人掛倒在甄浩泱身上。
「小伍?小伍?你醒醒!喂!」推他也沒反應,甄浩泱臉綠了。「不會是醉了吧?」
要是給伍媽媽知道她兒子在他這裡醉倒,肯定沒完沒了!誰都知道伍瑞琛有個恐龍老媽,更不幸的那個女人還是他們這群兄弟的乾媽……
「喂!停一下,別吵了,安靜一下!是誰灌小伍啤酒的?」
甄浩泱一開口,全部的人同時搖頭。
「完了!最好別起酒疹,不然乾媽不會放過我們的!」扶起伍瑞琛,甄浩泱想起伍媽媽的表情就心寒。
全家移民國外的甄浩泱,在國內惟一能「管教」他的,就是他的乾媽伍陳美月女士,要是她拿這條帶壞她兒子的罪名跟國外的老媽告狀,那他這個月的國際電話費就真的吃不完兜著走了!
「哎呀!要睡就讓他睡啦!他今天被乾媽拖去相親才一肚子氣回來,你就別管小伍了。」程彥 把伍瑞琛推進沙發,把甄浩泱拉起來。
「對呀,今天是大哥生日嘛,來!我們敬你早日成家立業!古人說『三十而立』,那就讓小弟我來替未來大嫂祝你『堅忍不拔』,哈哈哈!」花綺龍笑道,他的人生哲學就是得意需盡歡,今朝有酒今朝醉。
「沒錯!大哥,那小弟就祝你『無堅不摧』,馬到功成!」霍 霆笑著接下去祝賀。
程彥 也跟進,舉杯道:「就祝大哥『一柱擎天』,做到昏天暗地,早生貴子!五子登科!子孫滿堂!才不負大哥甄浩泱『真好養』的美名嘛!」
「你以為大哥是種馬啊?」花綺龍嘿嘿笑。
「總比某人是種豬的好!」程彥 瞄了霍 霆一眼。
霍霰霆大叫:「去你的!要配也要拉你先進豬圈!」
看著他們吵吵鬧鬧,甄浩泱又好氣又好笑。「要是被公司裡那群暗戀你們的女同事知道她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一旦喝了酒就這麼下流,到時還有誰肯要你們呀?」
「大哥你也太扯了,公司的女人不是木乃伊就是活化石,誰會對她們有興趣呀,」程彥 嘿嘿笑,瞄了花綺龍一眼。「只有像老二這種樂善好施的人才會四處佈施,小心哪天有人抱著小老二上門認老爸哦!」
「去你的!這種親戚留給你去認就好了!」花綺龍哇哇叫。
「不過這種事也說不准的,嘿嘿,說不定會是大哥先哦!」程彥 又笑。
他們話中的揶揄,他長這麼大又怎麼聽不懂?
但他既沒有花綺龍的手段,也不像霍 霆的英俊,說話跟不上程彥 的風趣,腦筋更不及伍瑞琛的聰明。在五人裡,他是最平淡無奇的人,怎麼可能如他們所說的,在花叢間流連呢?
目光調回電視,對著螢幕裡美女熱情火辣的演出,甄浩泱覺得乏味至極。過了今天,他就三十歲了,卻連個固定女友都沒有,唉!
難道他真的「永垂不朽」嗎?
看著影片裡女郎的嬌喘呻吟繼續著,對照他的孑然一身,今晚又是一個孤枕難眠的夜吧!
「乾杯吧!」他只能這麼說。
*** *** ***
生日狂歡之後,又是日復一日的現實生活。
回到公司的甄浩泱,在電腦前鍵入最後一筆紀錄,按下存檔指令之後才放鬆下來。「OK,完成了!」
修正跟改進,是需要溝通技巧與耐心才能完成的複雜工作,這就是程式設計師的工作。
擔任設計室的主任,擁有獨立的辦公室,年收入超過百萬的甄浩泱對一般人而言算是青年才俊,外貌人品都一流的他,卻意外的沒有女朋友。
「唉!」歎口氣,揉揉發酸的眼睛,看著因為暫停使用電腦而出現的螢幕保護程式,還是程彥 特意幫他灌的養眼美女圖,張張都是讓男人血脈賁張的惹火姿勢。
但甄浩泱只是靜靜地看著,表情波瀾不興。
「奇怪?為什麼一點感覺也沒有?難道我真的不行了嗎?」自問沒有當和尚的慧根,而且他的願望也很簡單。
想要一個家。
家裡有個溫柔美麗的妻子天天等他下班回家吃飯,可以跟他分享心事想法跟未來的計劃,晚上睡覺可以有個溫暖的擁抱。至於小孩倒好商量,他要的不多,一個不嫌少,兩個恰恰好,三個四個增產報國也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