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事情是這樣的,我想跟你打聽一個人。」程彥泛也不廢話,直接進入正題。
「打聽誰?」花太太精神來了。
男人會跟女人問的,也就是女人的事,不過因為她已經死會了,所以理所當然不是問她的事。這時花太太心裡也有個譜,會跟她有關的,大概也是結婚那天來當伴娘的好友了。
「呃……」花太太興奮的聲音令程彥泛有點錯愕,但還是硬著頭皮問下去。「我想問,那天當你伴娘的……叫什麼名字?」
「伴娘?」花太太想了想,才說。「不好意思,那天當我的伴娘有兩個,不知道你問的是哪一個呢?」
程彥泛有點尷尬,因為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問比較適切。想了想,便以他的眼光來決定。「比較漂亮的那一個。」
漂亮?
那天的伴娘就是周雅跟王澄碧兩個人,花太太想了想,如果要從兩個人當中選一個比較漂亮的,以她的眼光是覺得王澄碧比較自然美,但以男人的眼光來看,雖然王澄碧是服裝設計師,但是比較懂得化妝打扮的還是周雅。
看來他中意的應該是後者吧?
「啊!我知道了,我想你說的人是周雅吧!」花太太報上名字。
「周雅?」原來她叫這個名字。
程彥泛在心裡默記這個名字。
「對呀,她是我的同學,怎麼了,打聽她的事是對人家有意思嗎?」花太太笑道。
「沒……只是好奇想問問而已。」程彥泛心虛地說。
「是嗎?」花太太可沒那麼好打發,她笑道:「我還以為你對她有興趣,本來還想跟你說點關於她的事,不過現在看來是不需要了。」
「呃,嫂子,你也別這樣。」才剛新婚,怎麼把老二吊人胃口的惡習給學得熟透了?程彥泛無奈地想。
「好啦,不欺負你了,不然這樣好了,等我蜜月回來,找個時間大家一起見面吃飯如何?」花太太知道他不會拒絕。
畢竟男人在生理上是主動的生物,只要他有追求的意願——當然不會放過認識的好機會啦!
「吃飯當然好啦!」程彥泛答應道。
「那好,就這樣說定了,到時候再跟你聯絡,如何?」花太太興奮地說。
做人畢竟不能太自私,只顧自己幸福就太小器了,如果有好機會,她也希望能夠促成別人的好事。
「嗯嗯,當然當然。」程彥泛唯唯諾諾。
雖然還想再打聽一些關於她的事,不過花太太沒給他機會。「綺龍洗好澡了,你要不要跟他說話?」
「喔……」程彥泛沒來得及說不,話筒已經交到花綺龍手上了。
「嘿,老四,你怎麼這麼不識相在這時候打來,無事不登三寶殿哦!」花綺龍笑道。
「哪有!只是想打來問問你需不需要我送藥過去?」遇到兄弟,程彥泛的口氣又不同。
和女人說話跟男人說話不同,要是講得好是花言巧語,說的不好就是性騷擾,男人跟男人之間就可以省略那些,直接啪啦啪啦也不用擔心對方弱小的心靈受到傷害。
「送什麼藥?」花綺龍問。
「威而鋼呀!」程彥泛壞心地說。
聊到這暖昧的話題,兩人同時爆出大笑。
哈哈哈。
*** *** ***
雖然心裡難過,不過該做的還是要做。
到家以後,把所有的東西放下,王澄碧連忙把那盒「驗孕試劑」抽出來,攤在桌上。
盯著它,做了個深呼吸,還是止不住心裡的恐懼跟猶疑,但是害怕不能解決問題,做好心理建設之後,她才鼓起勇氣把包裝打開。
盒子裡面只有兩樣東西,她拿出使用說明跟一包驗孕試劑,打開那張折疊的說明書,仔細地看起內容來。
上面的文字說難不難,因為每個字都是她認識的,但是要說容易也不容易,因為那些專有名詞讓她有看沒有懂。要立時搞懂那些東西,得先去讀七年的醫學院才行,她決定放棄融會貫通的念頭,直接從使用方法下手還比較實際。
驗孕的方法也不難,取一杯早上起床後的尿液,然後把試劑的包裝撕開,將試劑浸透尿液後取出,一分鐘後即可判讀數據。
如果出現紅色的線條,就表示懷孕;如果沒有,就是安全過關了。
檢驗時間是在排卵期後十天,或是行房後十四天,以及月經該來而沒來後施行。如果沒有懷孕,要在兩天之後再驗一次確定結果是否正確。
看到「行房」兩個字,王澄碧的臉紅了起來。
算算時間,她還要再等十天,可是她覺得自己一分鐘都不能等下去了,因為再不確定自己的情況,她會憋死。
只是她不知道,就算卵子受精,也要時間在子宮著床才算懷孕,提早驗是驗不出結果來的。
但說明書上這樣寫——就算再緊張,她也只能照章行事。
十天?
還要十天?
王澄碧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過這幾天,只是忽然覺得時間好漫長,她要怎麼打發這段時間?
無奈的把東西收拾好進房間,躺在臥室的床上,偌大的空間裡只有她一個人,沒有可以商量的人選,也不知道該跟誰說才好。
好寂寞。
「我該怎麼辦?」王澄碧幾乎是嗚咽的。
看看時鐘,還不到九點。
夜未央,就算離天亮還很遠,可是她也不想睡,只好抱著枕頭窩在床上,滿腦子胡思亂想。
想起剛才遇見他的事,還有他跟自己說的話,這一切的一切,讓王澄碧的心情好迷惘。
他為什麼會放下女友來追她呢?
難道他對自己有意思嗎?
不不,王澄碧馬上否決這個想法。畢竟他們不過是一夜情人,而且還是她主動的……
想到這,忽然覺得很難堪。
從小到大,她都是潔身自愛的好女孩,連跟男生說句話都很難,為什麼會在喝了酒之後變得行為乖張,竟然會對男人……
把枕頭蒙住臉,王澄碧不敢再想下去。
難不成就是因為這樣,他就誤以為她本來是一個很「隨便」的女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