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一事,不長一智,她只想做個不知世事的傻瓜。
可惜,事與願違。
張千覺得很奇怪,最近劉億好像在躲他似的。
上班不要他送,下班不用他接,每次休假都躲得不見人影,不然就是關在房裡不出來。算算時間,他好像已經半個月沒看到劉億了。
明明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但兩人卻像南極跟北極似的,各自站在地球的兩端,誰也見不著誰。
一定有問題!
但是張千不知道問題到底出在誰身上?
是他哪裡做錯了嗎?
但是他連她的面都碰不到,他根本不知道他錯在哪裡,也根本不知道要怎麼改進,這令他很苦惱。
張千不知道的是,有問題的人不是他,而是劉億。
劉億躲的人不是他,而是她自己。
她覺得已經快不能控制自己的慾望了,每次看到張千都有種不由自主的衝動,想親他抱他吻他接近他,甚至連晚上做夢都會夢見他。
劉億覺得自己快要變成一個女色狼了。
她到底是怎麼了?
慾求不滿還是慾火焚身啊?
可是只有對張千才會有這種反應,對其他人就根本無動於衷,就連今天拍廣告時的男模特兒頻頻向她放電,她還是有如絕緣體般一點感覺也沒有。
難道她真的愛上張千了?
劉億不敢也不想去面對這個問題,因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即使張千跟王個拾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但是有一點都是相同的。
他們都是男人。
如果照她以前的想法,玩玩戀愛遊戲並無傷大雅,但像現在這種成人的遊戲,她卻沒有膽量玩下去。
因為劉億還是希望自己的第一次是給她最愛的人。
可是她卻不清楚自已到底是愛張千,還是喜歡他而已。
以前她可以毫不猶豫的說她愛王個拾,因為他擁有許多她設定好的愛情條件,他幾乎是她理想的白馬王子人選。
但他不愛她。
想到這,一陣心痛襲上,挫折了劉億,讓她覺得全身的毛細孔忽然緊縮,雞皮疙瘩爬滿了手臂,讓她不由自主的發起抖來。
不行,她一定得振作起來!不能再讓情緒控制她的理性,她要做一個成功的人,讓之前瞧扁她的人看看,她劉億不是這麼容易認輸的。
她要收斂起感情的事,全心衝刺她的事業,才能讓未來一片光明。
「呼。」做了個深呼吸,劉億看著鏡中的自己,拍拍有點蒼白的臉頰,確定鏡中的女人已經做好準備。
她決定了!一定要搬離張家,免得朝夕相處日久生情。
這是最好的決定,對她也好,對他……
也好吧?
想起張千,劉億胸口又是一陣緊縮。「看來得找時間去看看醫生了,老是心痛也不是辦法。」
劉億不知道的是,心病得找心藥醫,張千才是她的良人良方。
下班後回到張家,劉億才剛進門,就聽到張千的聲音。
「你回來啦。」張千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放下手裡的報紙問。
「啊……你今晚不值班啊?」劉億愣住了,本來以為張千今天要上晚班,才提早回家的。
「跟人調班了。」張千看著劉億,覺得她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好像作弊被抓到的學生一樣。「你很意外嗎?」
「有點。」劉億不否認。看見張千她的確很意外,她也知道張千應該是故意調班回來等她的,既然這樣,她也就不廢話,直接開門見山的說。「你等我是有什麼事嗎?」
「呃……」被她一問,原本想好的說詞竟全派不上用場,張千苦笑的想,他該想到劉億不會拐彎抹角的,現在也只好有話直說。「我想問你,最近是不是在躲我?」
「躲你?呵呵,真好笑,我幹嗎要躲你啊!」劉億的臉有點僵,希望表情沒有透露她的心事才好。張千看著她不自然的神情,知道他情對了。
「不要瞎情好不好,我是因為最近工作比較多……」劉億講到一半講不下去,因為她知道自己在說謊。「好啦!我是在躲你怎麼樣?」
「為什麼要躲我?」張千要問明白,判他死刑也要知道罪名是什麼才行。「我希望你給我一個理由。」
張千看著她,卻被她避開視線,忽然一個想法在腦海形成。
「難道你是因為討厭我才要躲我、避開我的嗎?」
雖然不想這麼想,但從她的表情,張千幾乎可以確定這就是劉億難以啟齒的答案了。
「我……」劉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難道她要告訴他,是因論她對他有性衝動,為了怕他失身才躲他嗎?
劉億的遲疑被張千當成是默認,他的胸口像被人重擊一拳似的,痛得他住後退了一步,跌坐回沙發裡。
原本蓬鬆的墊子因為他的體重而壓縮,就像他的心一樣。
扁扁的,了無生氣。
「我……」劉億知道他誤會了,才想解釋卻被張千打斷。
「不用說了,我清楚了。」張千不想再讓她為難,他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破碎的心撿起來,掃一掃丟掉,然後當沒事人一樣。
原來,沒有心也能活下來。
「你清楚什麼?」她還沒開口,他就知道她要說什麼?
「我不會再煩你了。」張千很懂得進退,他不是粘人的蒼蠅。
「我不是這個意思啊!你以為我討厭你嗎?」劉億愣住了。
「反正不是喜歡就是了。」張千哀怨地說。
「你在說什麼啊?我幾時有說過我討厭你了?」劉億急道。
「不然呢?你不是在躲我、閃我嗎?」張千反問。
「我……我是因為……我……」劉億真不知道該不該坦白,但是她不想被他誤會。「反正我不是因為討厭你才躲你的啦!」
「呃……」張千等著她說下去。
「我是因為……因為生了一種怪病……」戀愛應該是病沒錯吧?劉億想。
「你哪裡不舒服?」本著醫生的職責,張千關心地問。
「這裡。」劉億指指胸口。
「呃……」非禮勿視,張千不知道該不該把視線往她的身上擺,畢竟婦女病不是他的專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