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不用這麼客氣啦,我們自己去拿就行了。」汪婉瑜笑瞇了眼,忙將她拉坐到自己身旁。「筱昱啊,我問妳,妳跟咱們家尹謀交往多久啦?」
她乖順地回答道:「差不多三個月左右。」認識半年多,正武答應當他的女朋友,至今約莫三個月光景。
「喔,三個月了喔。」三個月,以現在年輕人談戀愛進展的程度,說不定她很快就可以抱孫了。「那我問妳一個問題厚……你們現在衝到幾壘了?」
席筱昱眨眨眼,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卻隱隱有種不妙的預感。
「呿呿呿,妳這女人問這什麼狗屁倒灶的問題?閉嘴啦!」海大虎翻翻白眼。
圓滾的身子最受不了熾陽照射,現在太陽這麼大,已經有點上火的他,再聽到老婆問這麼有「深度」的問題,一股煩躁感油然而生,口氣不太和善。
「欸,老海,你這什麼態度?」汪婉瑜氣得用手肘撞他圓滾的肚皮。「我總得問個清楚明白,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可以抱孫啊!」
竟敢在兒子的女朋友面前給她沒面子,簡直是找死!
喔,這下子席筱昱懂了:原來海伯母說的幾壘指的是那個「壘」,不是壘包的壘。
回頭看看坐在溪邊大石上的海尹謀,發現他也正看著自己,嘴角掛著一抹笑:她雖心口一暖,卻也不免有些怨慰。
幾壘啊幾壘?兩人名義上交往了三個月,但是除了牽手之外,卻不見任何進展,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少了什麼魅力,不然他怎麼都不曾有過親密的企圖或舉動?
情人嘛,總希望可以跟對方多一點「接觸」,有點害羞,又有點期待,她也很想讓他對自己「胡作非為」啊!
問題是,這種什麼都沒發生的情況之下,她該怎麼回答海伯母壘次的問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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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烤完肉後滿地的狼藉,一行人累得跟狗一樣踏上歸程。
依照來時的配車方式,海家四口共乘一輛車,駕駛員由海塵安擔綱;席筱昱則由海尹謀負責接送,座位配置得將將好。
今天的氣溫高得嚇人,火紅的太陽散發熱能,曬得人頭昏眼花又睏倦,加上整個烤肉過程跑來跑去及陪海家人聊天抬槓,席筱昱一上車沒多久就掛了,直接在前座睡著了。
海尹謀在吹過車內冷氣之後也感到些許傭懶。
如果現在有張床,多好?
花了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將車開到席筱昱家附近的巷道,他伸手拍拍她的臉頰,將她喚醒。「到了喔!筱昱,到家了。一
席筱昱皺了皺眉,像在趕蚊子似地揮了揮手,調整姿勢,將頭轉往另一個方向,持續處於睡眠狀態。
「筱昱?」雖然不忍心,他還是再次拍拍她的頰,企圖將她擾醒。「到家了欸,還是要我抱妳上去?」
席筱昱在半夢半醒之間,似有若無地聽到他的話,可她就是全身懶懶的提不起勁;而且讓他「服務」似乎是個不錯的主意,或許可以誘導他「圖謀不軌」也說不定。
想著想著,感覺神智又抽離了,恍惚間有點知覺又似無神,然後她聽見車門關上又打開的聲音,之後便感覺自己好像騰空了──
她下意識抱緊他的脖子,肯定他說到做到,準備抱她上樓了。
他輕笑,知道她還沒睡死。「抱緊喔,掉下去我可不管。」
席筱昱聞言更為緊繃,死命地抱緊他的頸項,就擔心他好話不靈,壞話一語成讖,那可怎麼得了?
踩著平穩的腳步上樓,席筱昱不禁感歎起來。
男人跟女人果然有天生氣力上的不同,她住在四樓,平常爬到四樓她的腿就有點酸了,他竟然還可以抱著自己,一口氣由一樓爬上四樓,連大氣都不喘一下,真是神勇啊!
「筱昱,妳鑰匙放哪?」站在她家門口,海尹謀抱著她問道。
「在褲子口袋裡。」
「拿出來啊!」奇怪了,要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嗎?
討厭啦,讓他抱著好舒服,人家動都不想動一下咩!「哎喲,人家好累喔,你幫我拿嘛!」
海尹謀的心跳快了一拍,莫名地燥熱起來。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自己的手伸到別人的口袋裡,而且還是女孩子的口袋,這真是……難以形容的曖昧啊!
「撲通撲通撲通……」他的心跳聲自然被懷裡的席筱昱聽個一清二楚,畢竟她和他的距離很近,幾乎可以說是零距離,她不禁輕聲笑了。
「妳、在笑什麼?」他艱澀地吞了下口水,百般猶豫該不該由她口袋裡拿出鑰匙。
拿了,舉動似乎太過親密;不拿,兩人眼下又進不了門,真教他為難。
「嗯∼∼沒有啦!」她嬌笑著,就是不肯說明原因。
狐疑地睨了她一眼,他很懷疑那句話的真實性。「是嗎?」
「嗯啊!」她點了下頭,催促道:「快嘛!尹謀,人家想洗澡睡覺了!」
不由自主的,海尹謀腦子浮現她出水芙蓉般的出浴圖,身體很自然地起了騷動,令他的俊顏難堪地泛起紅潮。
她……會是那個意思嗎?勾引他?!天吶!八成是他胡思亂想過頭了,不然就是一天下來被太陽曬暈了,以自己對她的認識,她應該不至於如此大膽才是。
鎮定、鎮定,別自亂陣腳了,萬一弄錯她的心思可就糗了。
盡量讓她的上半身貼靠著自己的身體,然後以極弔詭的姿勢勉強從她的長褲口袋裡撈到鑰匙,這個動作使得他滿頭大汗,比抱著她爬到四樓還熱,純粹是心理作用。
打開門,推門進屋,先將她放坐在地板上,然後走到開放式廚房區,從她的小冰箱裡拿出冰開水,用500CC的大杯子倒了一杯給她,自己也喝了一大杯。
呼∼∼透心涼,只是身體的某個部分依舊燥熱。
「啊∼∼真好!」冰水一入喉,她滿足地咕噥了聲,慵懶地抱著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