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希望別人因為我的特殊身份而給我不同的待遇,所以,我想以尹少傑在你這裡工作的名義,而不是以尹氏企業小開的身份。」
陸中亞點點頭表示同意,然後按下內線,找來了桑紫若。
沒多久後,桑紫若拿著公事包走進陸中亞的辦公室。
「陸先生,還有什麼事嗎?我得走了!」
陸中亞指著尹少傑。
「這位是尹少傑,他是我的朋友,剛從美國回來,以後將成為我們工作上的夥伴。今天出庭,你帶他去看看。
尹少傑站起來,走到桑紫若的面前伸出手。
「桑小姐,你好!以後還請你多指教!」
桑紫若抬起頭,望著尹少傑濃眉下那雙深邃而酷似尹凱文的眼睛,眼神中具有同樣令人不可抗拒的深情;而他也姓尹,難道他跟尹凱文真的有什麼?不會的,如果他真的跟尹凱文有關係,又何必到小小的中亞來謀職呢?
「桑小姐!」尹少傑輕聲地喚著望著他發愣的桑紫若。
桑紫若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失態,耳根不禁熱了起來。她連忙從口袋裡拿出眼鏡戴上,回復慣有的冷漠,也朝他伸出手。
「我是桑紫若,你好!」桑紫若輕輕握了握尹少傑的手,然後迅速地抽回自己的手,雙眉緊蹙地對陸中亞說:「陸先生,你知道我一向獨來獨往,沒有帶人做事的習慣!」
陸中亞只好半命令半拜託地說:
「紫若,少傑的理論、條件一定優於任何人,只缺乏臨場實際經驗,公司裡除了你,我實在想不出還有誰可以給他最好的指導。」
「可是——」
桑紫若還想拒絕,陸中亞卻已揚起手打斷她。
「紫若,看在我是老闆,平日又對你不錯的份上,就幫我一次,可以嗎?」
陸中亞的話讓桑紫若毫無反駁的餘地,她把所有用來拒絕的話全又嚥了回去,舉起雙手說:「OK!我道歉。可以走了嗎?」
陸中亞笑逐顏開地對尹少傑說:
「少傑,你就跟紫若一起去吧!要學一些辯論技巧及如何掌握場面的秘訣,跟著紫若準沒錯!還有,明天記得準時上班哦!」
陸中亞拐著彎給桑紫若戴了頂高帽子,桑紫若搖搖頭,不等尹少傑就先走出去。
尹少傑見狀,丟了句:「我走了!」即匆匆地跟著她走出去。
*** *** ***
桑紫若握著方向盤,面無表情,兩眼直視著前方。尹少傑以為她還在生氣,他抱歉地說:
「對不起,中亞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如果你覺得很為難,那麼你讓我下車,我自己再跟中亞解釋好了,免得影響你出庭的情緒。」
桑紫若轉動著方向盤,搖搖頭。
「不用了,反正這個年頭,自己沒有一點背影,就得靠人情!」
桑紫若一句話就堵死了尹少傑的口。桑紫若用眼角的餘光看了尹少傑一眼,忍不住問:「你跟尹氏企業有什麼關係嗎?」
尹少傑的心震了一下,不由得想起陸中亞的話。他不想讓桑紫若因他特殊的身份而對他另眼相看,所以,他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地反問著桑紫若:
「為什麼這麼問?你覺得我跟尹氏企業應該有什麼關係嗎?」
桑紫若把車停妥後,不在意地說:
「沒什麼,只是姓尹的人不多,難免會讓人作這種聯想。」
尹少傑直視著桑紫若。
「如果我跟尹氏企業有什麼關係,你是不是會對我比較好?」
桑紫若寒著一張臉,斷然地說:「不會!」
尹少傑對桑紫若的斷然拒絕有點意外,他故意自我安慰:
「幸好我跟尹氏企業沒什麼關係,否則,還沒跨出第一步,就會因資格不符而被你三振出局了!」
桑紫若正色不悅地道:
「尹先生,我不喜歡這種無聊的玩笑,請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
尹少傑尷尬地下了車,跟桑紫若一起走進法庭。
*** *** ***
尹少傑坐在旁聽席,看著一身銅臭的胡崇明坐在桑紫若的身旁,不停地說著話;而桑紫若緊閉著唇,蹙著眉只是聽,卻不開口。尹少傑看得出來桑紫若心中對胡崇明的嫌惡,可是他不明白,為什麼桑紫若還要幫胡崇明打官司?
「起立!」法官走進來,法警在一旁喊著。
每個人都坐定後,原告律師汪永平就迫不及待地站起來宣佈。
「法官大人,控方有一個證人,在被告對我的當事人進行傷害時,他目睹了全部的過程!」
胡崇明一聽,緊張地拉著桑紫若的手臂。
「桑律師!你不是說一切都沒問題嗎?怎麼又突然跑出個目擊證人?」
桑紫若用力撥開胡崇明的手,低聲地說:
「你如果想讓自己看起來是清白的,就鎮定一點!」
「傳證人!」
法官傳了證人上來,胡崇明一看到出來的竟是家中的園丁陳伯頎,臉上的神情由緊張轉為憤怒。桑紫若見陳伯頎看胡崇明的眼光有點怯怯的,她側過臉看著整張臉漲成紫紅色的胡崇明,知道這個證人跟胡崇明可能有點關係。她及時地拉住胡崇明欲站起來的衝動,胡崇明咬著牙,低聲地罵著:「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桑紫若半威脅地說:
「你再有任何沒有經過我同意的舉動,有什麼後果,你自行負責!」
胡崇明怕桑紫若真的撒手不管,只好忍著怒氣,乖乖坐著。
汪永平嘴角掛著得意的笑,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不疾不徐地走到證人席前。
「陳伯頎,請問你跟原告是什麼關係?」
陳伯頎搖著頭說:「我不認識原告。」
「那麼,你跟被告又是什麼關係?」
陳伯頎盾了胡崇明一眼,怯怯地說:「我是胡先生家裡的園丁。」
「那被告在對林小姐做身體上的傷害時,你人在什麼地方?」汪永平一步一步地把問題切入重心。
「當時我正在整理花園,走到後院時,聽到從胡先生房裡傳出女人痛苦的呻吟聲;而胡先生臥房的窗簾沒拉上,我因為好奇,所以走到窗邊探頭一看,就看到林小姐一絲不掛且狀極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