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偉才不管志翔感情的事,他焦頭爛額也是自找的,不過這筆生意要是沒談成,自己怎麼有臉回家見父母?父親早預料自己不能成事,若真不幸讓他言中,以後就得乖乖到父親公司上班,而且這輩子可就永無翻身之日了,這才中他最擔心的。
「可是你總得把話跟她們說清楚啊!」方偉就怕惹這種麻煩,萬一哪個女人尋死尋活的,他可受不了!
「你放心!我一定會跟我女朋友把話說清楚的,但總得找個適當的時機嘛!是不是?」
志翔見方偉沒表示意見,知道他已有答應之意,接著說:
「你先幫我安撫我女朋友,我則先穩住安琪,然後再找機會跟她說!」
「我安撫她?」方偉搖著頭說:「我又不認識她,怎麼安撫她?」
「她坐今天下午兩點的飛機,你幫我去機秤她,然後帶她去你住的地方!」
「去我那裡?」方偉這一聽,頭搖得更是厲害。「我怎麼能把她帶去我那裡呢?」
「行啦!」志翔胸有成竹地說:「我曾經在信中提起過你,她對你應該也不致太陌生,況且安琪今天就要從紐約回來準備開學。這兩天她一定會先住在我那裡,她們要在我那裡見了面,豈不天下大亂了!」
「可是我怎麼跟你女朋友說呢?」方偉真不想幫這個忙。
「這簡單!」志翔笑著說:「你就告訴她,我因公出差,過幾天才回來,等安琪回學校住以後,我再跟她把話說清楚,這樣至少可以把風波減至最低!」
安琪要來是真的,不過主意是他臨時想的,想了開頭,他當然得繼續住下想。
「可是你這麼躲著不出面,那筆生意怎麼談?」方偉最關心的還是那筆事關成敗的生意。
「這個你不用擔心!」志翔保證地說:「事情已經談得差不多了,明天等我跟賣主接洽後,交了錢,那塊土地就是我們的,到時我們再找個建商合建,鈔票就源源而來了。對了!你那筆錢沒問題吧?」
志翔表面上問得漫不徑心,心裡可緊張得很。
「錢我早就匯入公司帳戶了,今天我會把印章帶來放在保險箱!」
「那就好!」志翔掩住心中的喜悅,故作為難地說:「現在一切都準備妥當了,在這個最重要的時刻,如果這兩個女人夾纏不休,那我可就真的沒辦法了!」
方偉盯著志翔,想想生意事大,感情事小,充其量委屈幾天,等安琪回了學校,到時生意也談成了,自己就可以把這個爛攤子丟還給志翔!
「好吧,不過你可一定要盡早出面解決,否則我可沒把握能騙她多久。況且,那是你女朋友,在我那待久了總不方便。」方偉實在不放心,又鄭重其事地交代一次。
「安啦!」志翔笑著說:「我們從前是同學,現在是合夥人,難道你還信不過我嗎?」
方偉苦笑著說:
「以前唸書的時候,還真看不出你這麼行,居然可以一次交兩個女朋友!」
志翔突然感慨地說:
「其實到了這裡之後,我才真正領悟到,只有王子與公主的結合,才能真正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我這個凡夫俗子,既然這輩子當不成王子,總得找個公主來保障日後的生活,哪像你天生命好,能找個公主結婚當然是錦上添花,如果找不到,也不會影響你原有的王子生活」
方偉搖著頭說:
「你說什麼歪理啊,愛情的美好,本來就在於兩情相悅,跟王子、公主有什麼關係?」
志翔聳聳肩。
「你命好,可以唱高調,我沒有有錢的父母做靠山,還是實際一點,抓住現成的公主比較重要!」
方偉聽得出他語氣中的酸味,不想再繼續跟他討論這個話題。
「好吧!你那位灰姑娘叫什麼名字?」
「她姓倪,叫愛桑,愛情的愛,桑葉的桑。」志翔站起來,愛桑的問題解決了,他得進行後面的計晝。
「倪——愛——桑!」方偉自語著:「這名字倒挺別緻的!」
志翔笑著說:
「等你見到她,你就會發現她是人如其名,漂亮得很!也許你還可以跟她配成一對!」
「你少胡說!」方偉瞪著志翔,「你們的三角問題都還沒解決,我才不淌這個渾水呢!」
「好!好!反正你條件好,也不一定看得上愛桑那個灰姑娘,我現在要去辦事了,記得下午兩點要去接機!」志翔雖然對愛桑感情淡了,但舊情分仍在,總不忍心讓她一個人在機場空等。
「知道拉!」
志翔走到門口,又不放心回過頭交代著。
「記著可別說溜了嘴,否則我就難收場了!」
「知道了啦!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的,你把生意搞定最重要,一個女人總還難不倒我吧?」
方偉主要是為了讓志翔放心去談生意,其實他心裡也沒什麼把握。
「好!咱們分頭進行,事情都搞定後,就是咱們慶功的時候了!」
志翔臨走前的一番話,是給了方偉一些鼓舞和信心,可是志翔才關上門,他就開始擔心下午不知道該怎麼應付這個倪愛桑。
他沒有交過知心的女友,也不想交,因為在他身邊圍繞的女人,他不知道能有多少真心?
他見識過安琪的嬌與剽,對女人他可是敬而遠之,不知道這個倪愛桑會不會像安琪那麼難纏,大老遠來要是尋死尋活,自己該怎麼辦?
方偉甩甩頭,管他的,再怎麼難纏,也不過是個女人嘛!船到橋頭自然直,沒什麼好怕的,見招拆招,下午接了人再說吧!
第二章
愛桑凝視著窗外藍天,飛機平穩地穿梭在藍天白雲間,可是她的心卻沒有天空的開朗和平穩。
最後一次收到志翔的信,大概是五個月前,內容簡單得像交代事情的便條紙,只說他一切安好,生意很忙,就沒問自己是否也一切安好。
有時愛桑真懷疑,一個人真的會這麼忙碌?忙到可以把情同未婚妻的自己,留在國內幾年幾乎不聞不問?忙到連一封紙短情長的信都沒辦法寫,甚至一通問候的電話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