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可能會成為天下第一個彈貝斯而睡著的人。」他笑著戳戳她的額頭。
在流行音樂裡,吉他是主旋律,貝斯則通常都是節奏維持者。可葳那麼怕無聊,可能才叫她拿著貝斯,照著和弦一拍一音地走,她就已經睡著了,他怎麼可能教她彈貝斯嘛。
「不彈了,我要休息了。」她縮入沙發裡,朝他皺皺鼻子。
望月耀太笑著拿起吉他,流暢地彈出他新作的曲子。
那音符琳琳琅琅,沒有太多華麗的高低起伏,卻輕快地像春日午後的河流緩緩地流過森林的清新……
謝可葳摟著抱枕,把臉頰倚在上頭,看著他因為紮起長髮而露出的清美輪廓,她不禁揚起了唇角。
以往,一個人待在家裡,即使音樂開得再大聲時,她還是會聽見寂寞的聲音。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即使家裡一點聲音都沒有,她還是可以平靜地做自己的事。
她也不再那麼害怕停電了!不是因為她不怕黑了,而是因為望月耀太在每一個房間都放置了大型的緊急照明設備,那光亮度足夠讓她看書看上老半天。
他的音樂聽起來好幸福啊!謝可葳努力地瞠大眼,眼皮卻不受控制地漸漸地垂下。
望月耀太一曲彈畢,見她已然閉上雙眼,唇邊噙著笑,一臉的幸福,他的胸口突湧而上一股驕傲。
是他讓她有這麼幸福的表情啊!
見她嘴巴微啟,臉頰微傾,一副正要進入夢鄉的模樣,他倏地笑出聲來。
「妳不會睡著了吧?」望月耀太用力地戳著她的肩膀。
「這首曲子滿好聽的。」她慢吞吞地睜開眼睛,以證明自己沒有睡著。
「算妳有品味,這是我新作的曲子。」
他放下吉他,也跳上沙發,把她摟回他的臂彎裡。
「你賣出過哪些曲子?」她微困地靠在他的胸膛上,低聲地問道,她已經漸漸習慣對他的事關心探問了。
望月耀太想了想,對她舉了幾首曾經登上排行榜的曲子,不料他的可葳向來不問世事、不聽流行音樂,所以對他的成就一點反應都沒有。
「唉!」他無奈地歎了口氣,揉揉她的頭髮。「幸好妳屬於少數奇葩,否則我早就餓死了。」
「我沒聽過又怎麼樣,你可以唱給我聽啊。」謝可葳說道,也伸手捲起他的長髮。
他的發又多又密又柔,很像記憶中媽媽的發。她把他的髮絲握得牢牢的,有些愛不釋手。
「我不記得那些歌的歌詞。」他老實說道。
「那就用哼的啊,反正歌詞又不是你做的,我也沒興趣聽。」她也老實地說道。
「妳不許閉上眼睛,我就一首一首彈給妳聽。」
望月耀太給了她一個獎勵的吻,很是受用地拿起地上的吉他,把他這幾年的創作全都流洩在他指尖下。
他彈、她聽。
他彈得起勁,儼然像場小型的演奏會。
她看著他認真的神情,並不知道自己紅了眼眶,只覺得心裡悶悶地難受。
等到她感覺到心頭上的那股難受,已經幻化成鼻尖的酸意時,她的眼淚已經奪眶而出了。
「怎麼了?」他嚇得心慌意亂,又是抱又是哄地想弄乾她的淚水。「我彈得這麼難聽嗎?」
「我媽媽也喜歡聽音樂。」她揪著他的衣服,就是想掉眼淚。
「那下回我去醫院唱給她聽。」他捧著她的臉,嚴肅地說道。
當她卸下了心防之後,很多時候,她是個極沒有安全感的小孩,可他不介意這一點,因為他有很多的愛想給她。
「好。」謝可葳含著淚水,勾住他的頸子,主動吻住他的唇。
她向來不主動,因此吻得有些生澀。
望月耀太響應著她的吻,將這個帶著淚水味道的吻加溫成情人間的火熱。
他愛憐的吻從她的唇邊滑落至頸間。
有了第一次的親密關係之後,他們每回碰面總是會在彼此的身軀裡燃燒。
在他指尖的揉撫下,她抓住他的手臂,輕輕顫抖著。
「為什麼我總覺得妳看起來好害怕,是不舒服嗎?」望月耀太凝望著著她氤氳的眸,忽而停止了所有的碰觸。
「不是……」她扁著嘴、紅著臉,尷尬到不知如何是好。她驀地舉起手掌蓋住自己的臉--好丟臉,她才不要把真實的理由說出口。
「不睜開眼,我就直接愛妳了喔。」望月耀太俯低身子,讓兩人的動情處緊密地貼合。
一陣快感閃過全身,謝可葳倒抽了一口氣,連忙放下手掌,推著他的肩膀。
「妳在怕什麼?」望月耀太雙手分別握住她的手腕,扣在她的頭頂上方。「為什麼每回我們親熱的時候,妳總是想推開我?為什麼我們親熱完後,妳總是都要捲著被子把自己縮到另一角?為什麼不讓我抱著?」
謝可葳掙扎著想扯回自己的手,可他握得太緊,她只好拚命地扭動身軀,試圖想擺脫他。
只是兩個已動情的人,在這麼糾纏的姿勢之下,情況很快地又失去控制。
他重重地吻住了她的唇,她不甘示弱老是屈居於弱勢,只好更加灼熱地回吻著他。
不要、不要……她能感覺到自己的意志力正在渙散之中,可她又拒絕不了即將來臨的歡愉。她重重地咬住自己的唇,試圖讓自己保留一點理智。
「妳又在害怕了!」他的雙臂撐在她的臉頰兩側,強行停住所有的動作。
「你不要碰我,我就不會怕了啦!」她酡紅著頰,氣息不定地說道:「你每次碰我的時候,我都沒法子控制我自己……」
「誰要妳控制妳自己?」他一臉疑惑地看著她。
「我討厭我自己每次都是那個失控的人,你就一副控制得很好的樣子!」她瞪著他,不平衡地說道。
「我控制得很好?」
望月耀太瞇起眼。「我的確是控制得很好,因為我不想因為我的失控而傷害到妳。」
「我不懂……」她的嬌喘開始變得柔弱無力,身子也漫上一層粉紅。
「我太想要妳,而妳太嬌小,我不想弄痛妳--這樣懂了嗎?」他望著身下嬌弱的小人兒。「還要我失控嗎?」他沙嗄地低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