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醋啦?」看他那兩眼就要噴火的樣子,江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胡說!我是說……現在是上班時間,你想偷懶嗎?」他有點尷尬道。
「上班時間?才不呢,你看清楚,現在已經十二點零三分,我的休息時間到了。你看,我還加了三分鐘的班呢。」把手錶湊到他眼前道。
「那……好吧,你去買午餐回來。」
他還沒掏出鈔票,她又有話說了。
「我要去逛街,要到一點半才回來,所以……午餐你得自己吃。拜拜!」講完,她又是像陣風溜的飛快。
她到底在忙什麼?看著她的背影,段克強愈來愈不放心。他不是擔心她,他只是怕她……闖禍、會給他添麻煩,所以……在給自己找到更好的理由前,他已經抓起鑰匙疾步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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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展電器行!
一家位在不算熱鬧的小街道旁,約莫三十坪大的電器商店,像這類面臨馬路的建築物,二樓以上通常是當作住家使用,一樓則幾乎都是做點小生意,真正做到了物盡其用。
面對著大展電器行而立,江辰胸前掛著個哨音笛,右手拿根有她手臂長的法國麵包,左手還抱著瓶礦泉水,一副全副武裝的做好了長期抗戰的準備。
在灌下大口開水先潤潤喉後,隨即把拿來扇涼的紙板捲成圓筒狀,準備充當擴音器用,然後拿起胸前笛子,大口的吹了起來。
刺耳的笛聲不但吸引了過往人潮的注意,連左右做生意的商家都丟下生意探出頭來。
早在她一出現,大展的老闆娘就擺張晚娘臉孔的瞪著她,一邊按下電話內線:
「又來了,老公,那個瘋丫頭又來了,你快下來!」
一陣踢答的腳步聲,從二樓下來位體型瘦削,膚色微黑的男子,看來應該就是這間電器行的老闆。雖然夫妻倆的身材差了很多,可是那尖刻的神情卻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見這兩夫妻一字排開的直衝她而來,那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的模樣不但未能讓江辰畏懼,反而還一個勁的想笑,好像在耍猴戲一般。
既然主角已經出現了,好戲當然就得開始上場,她吸足了氣,開始重播這一個星期來她每次出場的台辭。內容不外是控訴這一對欠債不還的夫婦,讓對孤苦老人撿破爛喝清粥過日子,把他們欺負張老伯的惡行廣為宣傳一番。而那長長的法國麵包,則隨著她的手左右搖晃,原來是招徠旁人注意用的,也虧她想得到,以她嬌小的身材,是需要點工具來引起別人注意力。
「鬧夠了吧!再吵我報警抓你!」
她還沒發表夠呢,她的DIY擴音器已經被大展的老闆,那叫李建興的男人一把搶下,惡狠狠的凶她。
「又要仗勢自己年輕力壯,欺負老弱婦孺啦!你別看我們父女老幼無助,就吃定我們耍賴不還錢。」什麼場面沒見過的江辰,哪會把這對裝腔做勢的惡夫妻看在眼裡,嘴巴不饒人的聲聲討伐。
「你少胡說八道,那個張老頭哪有兒女?你這個造謠生事的小太妹,沒憑沒據的存心要破壞我的名譽,小心我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對!你就是欺負他沒有兒女為他出頭,不過很幸運的是,他還有我這個。乾女兒。,現在我要替我乾爸爸討回公道。至於證據嘛,這是你簽下的借據,這邊我還準備了借據影本,各位一人一份,請你們評評理。」當作在發廣告傳單,她很細心的印了二、三十份,果真有備而來。
「什麼借據?上面雖有簽著李建興三個字,可是誰知道是哪個李建興,也許是他自己記錯了,想賴到我頭上。」李建興甚有把握的看著既沒蓋章也沒捺手印的借據影本奸笑不已。
「你敢不敢跟我去驗筆跡?不去的人是小狗!」手拿影本指著他的臉,江辰學他得意洋洋道。
「我才沒空理這種無聊事,要驗你自己去驗。現在你馬上離開我的店門口,若敢再來,我就告你譭謗。」
「哼!我才不怕呢,你去告啊,那我們就可以到法庭上說個明白了,至於你家的店門口——」她一臉賺惡道:「也不知你這房子是騙了多少人的錢才買來的,要不是不得已,叫我站我還嫌髒呢。」說著,她往後一跳,跳到站在路旁的「公共地帶」,拿起她的笛子,又開始吹了起來。「只要你一天不還錢,我就每天照三餐到你家門口站崗,日子一久,說不定哪一天電視台還會派人來訪問我,到時候我一定會好好的幫你們這家大展電器行還有兩位的為人好好宣傳的。」對他那小人嘴臉,她回以更奸詐的微笑。
「你這個小太妹!真以為我不敢動你嗎!」像是聽到指令般,夫妻兩人動作一致的,一人捲袖握拳,一人手提水桶,非修理的她以後再也不敢出現。
雖然圍觀之人甚多,但反正他們兩夫妻行事向來我行我素,根本不在乎旁人看法,因此,即使在大庭廣眾下,以多欺少也不算什麼,眼看江辰似乎要遭殃了。
在惡狼似的兩人就要朝江辰伸出狼爪時,陣陣慘叫聲卻不是來自勢單力薄的江辰,而是那欺人太甚的夫妻倆。只見兩人一臉痛苦揉著後頸項。
「兩位想做什麼?」身著休閒衫西裝褲,段克強健美的身材加上隱隱若現的肌肉,給人不怒而威的壓迫感。而他那能捏碎人骨頭的雙手,此刻正停留在李建興夫妻倆的脖子上,難怪兩人要痛的吱吱慘叫。其實,他不過才用了十分之一的力道而已,算是手下留情了。
這兩人竟敢欺負他的小麻煩!在他心裡,除了他段克強以外,誰也不能欺負江辰。因為,這可是他的專利。
「放手,快放手!」唉叫著脫離段克強的「魔掌」,夫妻兩人畏縮的忙逃開數步。這人看來不好欺負,兩人交換個欺善「怕惡」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