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裡?」她冷冷地問。
「這裡?是本店招待貴賓享受女人的情趣之房。」
「你想怎麼樣?」
「當然是殺了你免除後患。」
若冰出奇的鎮定,沒有驚恐之色,對他恐嚇的言語無動於衷。
「膽子不小,死到臨頭仍面不改色。」
「怕死就不會來。」
他瞇著眼打量她,這女人完全沒有畏懼之色,豈不失去欣賞獵物垂死掙扎的樂趣。
「不怕死?很好,我最喜歡玩這種女人。」
在若冰還來不及反應之前,唰地一聲,衣服被他撕得四分五裂,只剩下胸衣遮蔽。
她動容失色,對竹下英猥褻的表情感到噁心。怎麼搞的,她盡惹到下流的淫魔,這些男人要殺女人之前,難道真要凌辱女人一番才爽!
「喔?懂得害怕了?」
他扯去若冰最後一件蔽衣,色迷迷的眼睛瀏覽她全身,如預期般看到她急促緊張的呼吸。
她默默承受竹下英的侮辱,沒有尖叫、沒有哀求。莫名的,她想到黑鷹,如果他在身旁,必定不會讓別的男人如此糟蹋她吧!
此時此刻,她還真期待見到他!
她緊閉著雙眸,不願看到竹下英噁心的面孔,但預料之外的,沒有噁心的手在她身上游移,只感到冷冰的水滴滴在腹部上。
若冰慢慢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影像卻是讓她驚愕得說不出話。
鮮紅的血液從竹下英眉心中流出來,直滴上她腹部。緊接著他雙眼被連續打穿,一隻大手抓住他的頭髮像丟垃圾般甩向一旁。沒有掙扎、沒有哀叫,竹下英死在黑鷹的滅音槍下。
「除了我,看到你身體的男人,都必須打穿眼珠子。」
若冰震驚地直視黑鷹,他真的來了!是那麼驚心動魄,讓她忘了自己仍一絲不掛。
當若冰回神時,已在黑鷹的懷抱中,他抱她在寬大的黑色外衣裡,直奔出櫻幫的地盤數十哩。
「你殺了竹下英!」她終於清醒了,抓著他的衣領問。
「想侵犯我的女人的人,殺無赦!」
「你不應該殺他的,為何不打昏他就好?」
抱她的手勁猛地一緊,他的眼神危險、口氣威脅。「你捨不得他?」
「不是這個問題!你可知道,竹下英是神田姬最寵愛的大將,你殺了他,等於與整個櫻幫為敵,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你擔心我?」看她的眼神轉為熾熱。
「哪有!」她警覺地瞪他,討厭他那探索深邃的眸子。
「既然如此,何必緊張?」
「看在你救我的分上,警告你罷了!」
「撒謊!」
他蠻橫地扶住她的後腦拉向自己,烙下他的吻。
他總是如此霸道而堅決,吻她的唇舌充滿佔有,但卻也漸漸撩撥出她的熱情,這吻!和紹凡是不一樣的。
紹凡吻她的時候,只有驚訝的感覺;而黑鷹的吻,卻能激起她的情愫,感受到銷魂的激盪,整個身子漸漸融化……
「不行!」她猛地回過神。
在這外面草地裡!他居然想在這裡要她!
「我說過,不准你拒絕我!」
「不!拜託,不要在這裡!」她護著已被他脫下一半的上衣,臉上滿是困窘。
「怎麼,害羞?」他的語氣很逗弄。
她緊抿雙唇不語,臉上的潮紅洩漏了她此刻無措的羞澀,是那麼難得,又那麼醉死人的迷人。這是第一次她沒有倔強的掙扎,但是那種隱忍委屈的憐依卻撼動他的心。
黑鷹的眼神變得鷙猛而深沉,出人意外地,他停止了動作,為她穿好上衣,用外套包住她貼入胸膛。
她驚訝於他竟願意停止掠奪,摟她的雙手溫柔得在她背後揉搓,像是憐惜又像是安撫。這樣的溫柔令她怦然心動,竟也像個小綿羊般,安靜順從地靠在他懷中。
奇妙的感覺維繫著兩人,無聲的沉默更勝於言語的表達,是那麼珍貴而悸動,她任由他的雙臂摟緊她,心神有些恍惚,不知從何時開始,她居然對這個胸膛起了依戀……
***
竹下英的死訊傳到神田姬的耳中,她像發瘋似地尖聲大吼。櫻幫上下沒有人敢上前安慰,她的忿怒讓她抓狂地隨手斬了來報告噩耗的屬下,血濺當場慘不忍睹。
過後,她異常冷靜,雙目佈滿血絲,冷冷地命令。「傳令櫻幫上下,不分男女階級,誰能提黑鷹的人頭來見我,賞金一千萬,地位連跳五級。」
命令一發佈,櫻幫九派的所有人馬全員出動,連另外功夫高深的七名大將也一併出動,不單是賞金吸引人,櫻幫上下都是拚死的忠誠,有如戰國時代的忍者,為君主效命不惜一死,誓死獵殺黑鷹。
櫻幫誓殺黑鷹的消息一放出,若冰禁不住為他擔心,可惡的是眼前這個黏著她不放的男人,一點都不為所動,反而閒暇地向她調情。
若冰終於忍不住問道:「你不逃命嗎?櫻幫的人遲早會找上來。」
「逃命?向來只有我追殺目標,沒有逃命這回事。」
他右手摟抱她的細腰,左手把玩她的秀髮,享受髮絲飄來的陣陣清香。
若冰隱忍心中的急躁,冷靜地道:「櫻幫的七名大將全部出動,打算聯合對付你。就算你再怎麼神武,孤軍終究難抵千軍萬馬。」
「迎戰敵人的方法很多,要對付千軍萬馬,可以個個擊破的方式。」
「神田姬的手下遍及全國,你如何殺得光?何況他們都是經過嚴格訓練,全是不怕死的狂人,即使犧牲生命也非完成任務不可。」
他仍是一抹不在意的笑容,吐出的話語充滿不可一世的傲氣。
「我的字典裡沒有『逃』這個字,要保住性命,最好的辦法就是消滅敵人。」意思很明白,他打算跟他們鬥到底。
若冰終於沉不住氣地低吼:「你就不能躲起來?非要跟他們拚個你死我活!」
他偏著頭,以揶揄的口吻逗她。「你不是一直咒我死,這樣不正合你意?」
她氣得屏住呼吸,不想再與他說下去,負氣站起身要離開他的懷抱,卻被他用力拉回,摟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