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非不分?!」皇上慍怒地起身,「馨兒,你究竟清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盯著蘭馨公主問。
蘭馨公主疑惑地搖了搖頭,這時才發現皇上的神情有著憔悴與憤怒。
「不清楚?不清楚,你跑來我這兒胡鬧些什麼?!」皇上惱怒,最近楚蓳和戚長風的事情已經把他弄得心情很壞了。
「我不清楚,那父皇您來告訴我啊!他們究竟是犯了什麼罪,要讓您這麼生氣的把他們關起來?」蘭馨公主看著皇上說。
她才不信他們二人能犯什麼了不得的大罪,八成是遭奸臣陷害了。
「他們犯的是欺君以及串謀叛亂之罪,我不只是要把他們關起來,我還要處死他們!」皇上怒火填膺地道。
聞言,蘭馨公主摀住口,嚇傻了,支支吾吾地說:「不會的、不可能的,父皇會不會……會不會是您搞錯了!」開玩笑,這二項罪名任何一項都得死,這玩笑可開不得啊!
皇上瞪著她。「我搞錯了?」他嗤之以鼻。「是,是我搞錯了,誤把亂臣當忠臣,白白的信任了他們二年,卻讓他們當傻子般的蒙在鼓裡!」皇上震怒地擊桌,將桌上的奏折都震落了一地。
「父皇?」蘭馨公主這下可嚇傻了,她睜著一雙大眼,呆楞楞地看著皇上。
皇上突然間臉上充滿了疲憊之色,他直看著蘭馨道:「馨兒,你也不用再浪費精神了,父皇知道你一直很喜歡戚長風……」
「父皇!」蘭馨聞言紅了臉頰,沒想到連父皇都注意到了。
皇上歎了口氣,摸摸蘭馨的臉頰。「你的這一片真心全白費了,人家他們早就已經私定終身了,壓根就沒你的存在,你被白白地利用了!」
蘭馨衝上前去,扯住皇上的手腕,一雙眼眨巴眨巴地,有些弄不清狀況地問:「父皇,您說什麼啊?我怎麼一個字也沒聽懂?」
皇上看著她,突然間覺得好心疼,心疼他這個傻女兒。
「楚蓳是個女人。」皇上終於說了。
「女人?」蘭馨公主瞪大了眼睛,重重的呼吸。「女人!」又重複念了一次,然後不信地搖著頭。「父皇您在說什麼笑話,楚丞相怎麼可能是女人?」
此時蘭馨公主的心已經七上八下了。
「朕沒有開玩笑,楚蓳確實是個女人,她不但是個女人,還是戚長風末過門的妻子!」皇上繼續說。
蘭馨公主驚愕極了,在驚愕之中還有一份氣憤,氣極了!
「您說她是戚長風未過門的妻子?這是誰說的,誰敢這麼造謠?我去砍了那個人的腦袋!」她氣昏了的大吼,不肯接受這突來的事實。
「不用你砍,朕會替你把他的腦袋給砍下來。」皇上看著她憤然地說。
「他?他是誰?!」蘭馨顫抖地問著,整個腦袋全亂了。
「戚長風,是戚長風自己對朕說楚蓳是他末過門的妻子。」
蘭馨公主整個人震退了數步,嫣兒馬上過去攙扶著她,也是一驗的震驚。
這個青天霹靂般的消息來得太突然,蘭馨公主一點兒心理準備都沒有,她心裡直響著:他們……他們竟聯合起來騙她!
虧她還對楚蓳掏心挖肺的,以為她一直是在幫著自己的,卻不知道竟然白白地讓她在暗地裡笑話了她二年!
戚長風更該死!他曾告訴她,他心裡沒有人的!他騙她,騙得她好苦,二年啊!二年的相思,可是他一條命足以抵的?
終於,她再也受不了地喊了出來:「該死,他們全都該死!」
嫣兒著急地上前扶著她,著急地喊:「公主!」
蘭馨衝上去拉住皇上的袖子,大聲地嚷著:「父皇您將他們處死,他們該死!」
「朕知道!」
第十章
大牢內
楚蓳和戚長風緊緊相擁著,兩人臉上洋溢著極幸福的表情,透過牢房上頭一個小小的窗口斜照入內的月光,可見地上兩人相擁的身影。
「大哥。」楚蓳倚在戚長風的懷裡輕聲喚。
「什麼事?蓳兒。」戚長風摟著她,親吻她的額。
她抬起晶亮亮的水眸凝視著他,「你後悔了嗎?」她的目光是熱切的、愛戀的。
「後悔什麼?」他也同樣凝視著她,問道。
「後悔不該上京參加科舉。」她輕道。
他笑而搖頭。「不赴京,又怎能與你相遇?」他感性地說:「與你相遇乃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我不曾有過悔意。」
「是啊,我剛剛也是這麼想的。」楚蓳輕道,又偎入他的懷中。
「爹曾說,他一生的遺憾是我沒能是個男兒,於是我讓自己成了男兒。為完成爹的遺志,為報父仇,我赴京應試。」她望著地上緊緊依偎的身影,雙手撫摸他厚實的胸膛,續道:「但大哥可知,楚蓳在當了二年多的男兒後,到現在我才知道,當女人有多麼的幸福。」
她仰頭凝望著他,深情款款地。
「能讓愛自己的男人像此刻這般擁著,這樣的感覺是當男人時所享受不到的,我很榮幸生為女人,可更榮幸的是,我是個被大哥所喜愛的女人,楚蓳這一生無憾了啊!」
聽到楚蓳這般的話,戚長風感動的無以復加,他的黑瞳如癡如醉地凝視著她,瘖啞地喚了聲:「蓳兒!」頭便俯了下去,覆上了她的唇。
當他溫熱的舌尖探入她微啟的唇內與她的丁香舌交纏時,她的心在歎息。
這般的美好,這般的甜蜜,為何會來去匆匆?為什麼老天不再眷顧他們一些些,再多給他們一些彼此憐愛的時間?
他如子夜般的黑眸閃著愛慾的火焰,他一手抬起她的下顎,另只手輕撫著她的面頰,隨著指間的滑動,他的唇也隨著落在她臉龐的每一處,最終又回到她的唇瓣輕啄,並將她的淚水與歎息一併含入口中。
「蓳兒,當男人也有當男人的好處。」他凝視著她說,眼瞳中慾火熾烈。
「哦,那是什麼?」她顫抖地發問。
他的唇又覆上了她,酥麻醉人的悸動立刻傳遍她全身,她柔軟的身子癱軟在他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