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它們是壞的!」她黑著臉,冷聲說:「我是問你又來做什麼?」
「這樣不太好。」霍克保持愉快的微笑,指指身後正在換門的工人,「我想既然門窗是我弄壞的,就該找人來把它修好。」
她瞇眼咬牙道:「你就不能等晚一點嗎?像是等我沒在睡覺的時候!」
「已經中午了,我以為你醒了。」他指指剛剛放在客廳桌上的餐點,「我幫你送午餐來。」
「我現在還沒餓到能再忍受一次你煮出來的東西。」她冷著臉伸手格開他,問向正在換門的工人:「你們還要弄多久會好?」
「窗戶已經換好了,剩下門,拴好螺絲就好了。」工人見她臉色不善,連忙回答。
寧寧聞言,臉還是很冷,不過卻沒再多說,只是轉身往房裡走。「弄好了就自己出去,把門鎖上,鑰匙拿給樓下咖啡店老闆,我晚上會下去拿。」
這女人真是不給他面子。
「那不是我煮的。」見她要回房,霍克忙攔住她,乾笑道:「是寇哥弄的。」
寇子弄的?
寧寧停下腳步,瞧了眼桌上那兩份餐點,主菜被鋁箔紙包住了。「那是什麼?」
「希臘式蒜香小羊肉。」霍克走過去,打開它,一股濃郁的烤肉香味撲鼻而來。
寧寧走到桌邊坐下,只覺得唾液不斷分泌。
生菜沙拉、法式烤田螺、香蒜麵包、奶油蘑菇濃湯、希臘式蒜香小羊肉、栗子蛋糕,還有一瓶85年份的紅酒,她抬眼看他。
霍克笑笑,「算是彌補昨晚上的義大利面。」
「老闆,門好了。」換門的工人換好了門,將鑰匙交到霍克手中。
「謝謝。」霍克微笑道謝,送走了工人後,回身就見到寧寧已經拿起叉子在吃沙拉了。
他在一旁坐下,替她和自己倒了杯紅酒。
「我不喝酒。」寧寧叉起一顆小番茄送入口。
霍克心裡暗歎口氣,不過臉上還是保持優雅的笑容,放下酒瓶,只道:「要我下去換紅茶或咖啡嗎?」
寧寧瞄了他一眼,吃著沙拉裡的黑橄欖,回道:「不用,我喝水就好。」
「好吃嗎?」看她吃得津津有味,他忍不住開口問。
「好吃。」她簡潔的說,撕了一小塊香蒜麵包,沾了沾濃湯送進嘴裡,忍不住又瞄他一眼,補了一句:「你們真的是兄弟嗎?」
她也太誠實了一點。霍刻苦笑,吃著自己那份生菜沙拉道:「算是吧。」
「什麼意思?」寧寧皺眉瞧他,是兄弟就是兄弟,不是就不是,還有什麼算不算的?
「寇哥是我父親的私生子,不過我們這些婚生子,卻不是老頭子生的,所以名義上,算是兄弟吧。」
她停住吃東西的動作,瞪著他,一時間沒聽懂他在說啥。
霍克傾斜鬱金香杯,在燈光下觀察它的顏色,然後輕輕搖了搖,再聞了聞酒香,最後輕啜口紅酒,他將酒含在口中,然後挑眉,跟著才緩緩讓酒滑入喉嚨,一副很滿意的模樣。
他這一連串動作讓歐陽寧寧看傻了眼,差點忘了自己的疑惑。
這傢伙真是有夠怪。
「咳嗯……」輕咳一聲,寧寧拉回神智,皺眉問道:「你剛說什麼?你們是婚生子,卻不是你父親生的?」
「嗯。」他一扯嘴角,似笑非笑的看著杯中酒紅色的液體。
寧寧好奇的想再問,腦海裡的警報乍然響起。
別管閒事!
這是人家家務事,歐陽寧寧,別管閒事!
腦海裡的警報卯起來響,她決定聽從它,嚥下到喉的問話,閉上嘴,重新低頭吃她的濃湯和麵包。
放下酒杯,霍克拿起刀叉吃了一口蒜香小羊肉。
唉,寇哥煮的東西果然好吃得沒話說。
才在這邊感歎,他眼角卻瞄到那女人不只拿麵包沾湯吃,還拿麵包去沾烤田螺的醬汁。
「那樣很好吃嗎?」他好奇的問。
「對。」寧寧眼也不眨的說,把烤田螺吃掉之後,用剩下的麵包將殘餘的醬汁全抹得一乾二淨,然後把麵包丟進嘴裡,還舔吮手指上不小心沾到的譬汁。
老頭子一向很注重餐桌禮儀,他從來沒有那樣做過,但見她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他忍不住撕了點麵包沾了沾烤田螺的醬,遲疑的吃了一口。
嗯……真的很不錯……
他挑眉,又吃了一口,沒有多久,他就吃完了籃中的麵包。
寧寧看他一副沒試過的模樣,只覺得這傢伙很怪,沒有多理會他,她繼續吃她的食物,然後在解決所有的東西後,站了起來。
「我吃飽了。」她丟下這一句就往房裡走,「你等一下出去記得鎖門。」
霍克一呆。
不會吧?她就這樣把他晾在這裡?
「對了。」寧寧進房後,像是想到什麼,又探頭出來,面無表情的說:「謝謝你的招待。」
霍克張嘴要回答,她的門又關了起來。
有些傻眼的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他開始懷疑自己的男性魅力。
奇怪,是他變醜了?還是這裡的人眼光和別的地方不同?
閉上半張的嘴,他低下頭咀嚼美味的小羊肉,視線卻瞄到擺在桌上的那把新鑰匙。
叫他鎖門?她也太信任他了吧?
第二章
「寇哥。」
「嗯?」
「樓上那女人是做什麼的?」
「不知道。」
「不知道?」
「我沒問過。」擦著玻璃杯,寇天昂心不在焉的回答。「她沒說過。」
霍克看著接近發愣狀態的老哥,知道他這狀況問不出什麼所以然來,暗歎了口氣,他抬眼瞄那個坐在店角落和一位女客人在聊天的咖啡店甜心,不知道老哥和白雲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兩天老哥的態度很怪異,不是皺著眉頭盯著她看,要不然就是神遊太虛的發起呆來;而咖啡店甜心呢?表面上看起來很正常,卻也三不五時的趁寇哥不注意時抬眼看著他,然後也發起愣來,又在寇哥回神時,掉開視線。
看看,又來了。
見寇哥一臉老大不爽的瞪著她,濃眉擰得更深,怕又遭池魚之殃,他忙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