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這時,她才發現自己身在一間陌生的房裡,他衣冠整齊,而她卻衣衫不整,昨夜的曖昧情境令她臉紅心跳。
她努力地在腦中搜尋著關於昨日的回憶--他命人領她到「慕玻泉」,接著又帶她去找靳子歆,再接著….」想到這裡她的頭不禁隱隱作痛,她忍不住撫著自己的前額,待疼痛感稍褪,又想了片刻,才記起他不知給她聞了什麼東西,後來的記憶就相當模糊了。
她望向站在窗邊的他,他背著光令她看不清他臉部的表情,突然有那麼一瞬間他與她心裡某一個影像交迭,但就這麼一剎那,隨即又飛快地消失不見,讓她來不及抓住什麼具體的概念。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她緊擁著錦被將自己蓋住,就在她將錦被拉高時,一股特殊的麝香味撲向她的口鼻,她下意識地深吸口氣,竟發現這氣息與他身上所散發的那股令她心悸的味道相似,這只說明了一件事--這是他的房間!
靳子嘯由暗處走出,解開了她的疑惑:「這是我住的地方。」
喬媛瞬間紅透了臉,羞憤地嚷道:「我的衣服呢?」
「衣服?」靳子嘯微微皺著眉,看見地上一堆破布後,才一臉恍然大悟地道,「很抱歉,被我給撕破了。」
「你!」喬嬡瞪著他,卻不知該罵些什麼。
「別緊張,你不會沒有衣服穿。」他嘴角微揚,似笑非笑地斜睨著她。
接觸到他那赤裸裸的注視,喬嬡心慌地收回視線,避開他。撇向一旁,看來一切已不言而喻,她昨夜已經成了他的人。
意識到這點,她的心思不禁千折百轉,複雜的情緒在她心裡交替輪迭,他掠奪了她的清白,她應該氣他、恨他的,但不知為什麼,她竟然沒有那種強烈的恨意,反而有種不知該作何反應的茫然之感。
沒有婚約、沒有盟誓,她的清白卻已經毀在一名自大的男人手上,她本來就不打算嫁人,這下子沒有清白的身子,就更不可能嫁與他人做妻了。
「能不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紅著臉,鼓足勇氣問道。她想了半天,實在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對已發生的事一點印象也沒有?
「那盒藥。」他大方地承認。
「難道那藥……是媚藥?」她不可置信地瞪著池。
「沒錯。」
「什麼?」她驚愕地膛大雙眸,原本清澈的眸子逐漸染上怒色,「你用藥來強要了我?」她微微顫抖的唇瓣,不可置信地一字一字問道。
「那只是個意外。」他淡淡地解釋。
沒錯,一個意外,一個連他自己也無法解釋的意外。
「意外?」她的聲音拔尖了幾度,無法接受地瞪著他。
靳子嘯抿著唇,但笑不語。
「啊……」喬嬡羞憤地撲在錦被上,大聲叫喊。
「你的反應不用這麼激烈,至少我發現了你和靳子歆是清白的……」
「我和任何人都是清白的。」她抬頭朝他嚷道,「至少在你強要我之前。」
靳子嘯無語地挑高一道眉,臉上看不出情緒。她說的沒錯,在他之前,她的確和任何人都是清白的。
「把衣服給我,我要離開。」
靳子嘯像聽而未聞似的,沒有做任何動作的打算。
喬嬡自認不是易怒的人,但他那置身事外的漠然態度真的惹火了她。
她諷刺地道:「為什麼還不放我走?既然你已經親自證實了我的『清白』,就該讓我離開。」
靳子嘯走向她,性感的眸子抹上一層邪氣:「這麼急著想走?若當日在『妙靈寺』裡,你不要多管閒事,今日也不會在此。」
他發現自己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心情就會格外的愉快平靜,原本胸口的沉重感總能在見到她後得到紓解。尤其在他得知她的身軀竟純淨得有如一張白紙時,他除了訝異,更有一份連自己都無法形容的竊喜。
「你!你簡直可惡……」她忿忿地瞪著眼前正凝著一臉壞笑的男人,不禁咬牙喃聲低吟,心裡突地一陣委屈,眼眶已漾出水光,要不是她極力忍著,淚珠早就滑下她的臉龐。
「我若放了你,不就等於昭告世人,靳子歆還在我的手上?你想我會為了你這『區區』的自由,而做出這麼吃力不討好的蠢事?」靳子嘯不禁搖頭訕笑道。
「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喬嬡雙拳緊握著錦被,整顆心全揪成一團。
這可惡的男人不僅限制了她的自由,還在口頭上侮辱、輕蔑她,甚至掠奪了她清白的身子,現在還不讓她離開?
喬嬡再也隱忍不了心中對他的怨慰,開口便道:「我對你而言有什麼用處?我和你無怨無仇,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說著,一滴清淚像是抗議他薄情、霸道的對待般落下。
望著她氣紅的雙眼,及那控訴的眼神,靳子嘯心底一楞,連他自己也無法回答她的問題。為什麼?他也不知道。
「為什麼不回答我?」見他沉默了半天,喬媛忍不住催促地問道。
「我該怎麼回答?」他聳肩,無謂地回道。
「難道你沒有理由?」無緣無故被捲入這場是非,他若給她一個非得禁錮她的理由,那麼或許她還會甘心點。
「如我所說,放了你,只會對我的計劃造成妨礙。」
「我不知道你究竟計劃著什麼,我只知道你囚禁了你的親弟弟,也囚禁了我。」喬嬡忿聲嚷道。
「你真這麼捨得離開嗎?」靳子嘯上前一步,逼近的眸裡含著某種慾念,「我清楚地記得昨夜你可熱情得很,怎麼一早就變了臉?」
「住嘴!」喬媛羞憤地吼道,「那是你卑鄙地用藥對我……」
這男人得了便宜還賣乖,她打從出生起就不曾見過任何比他更卑鄙、更厚顏的臭男人。
「那藥效只有短短一個時辰,可咱們卻『親密』的相處了一整夜哩。」他撇唇輕笑,促狹的眼神中大有玩弄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