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他為何突然有此舉動,她只知道自己再也壓抑不住心裡那份對他不斷滋長的愛苗。
「你害慘我了!」靳子嘯粗嗄地咆哮,霍地攫住她玉雕似的下顎,覆上她粉嫩的紅唇。
「唔……子嘯……」她喃喃地道。她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什麼她害慘他了?
「真沒想到……」靳子嘯自她的唇上移開,睨著她那已燒得火紅的小臉,剛硬的臉部線條早巳柔化。
他真是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對這名小女子動了真情,這十幾年來,他的心裡從來不知什麼叫「愛」,相對的,卻對一股長年累積下來的「恨」十分熟悉。
沒想到陌生的愛戀情緒早不知在何時深植於他的心房,他不願面對,更害怕承認,所以他便一直避著她,直到現在……
「我……」喬嬡紅著臉,盯著他深幽的眸子,怦然心跳。
「你剛才說你不想走?」不可否認地,聽到她說要留下,他的心裡便感到一陣愉悅。
「呃……是……可是……不是……我……」在他灼熱的注視下,一句話被她說得七零八落。
「什麼?」
喬嬡定定心神後,低下頭道:「我應該要回家……」
爹給她們四姐妹的三個月期限也快到了、該是回家的時候了!
聞言,靳子嘯難掩失望:「你剛剛不是說……」
喬嬡點點頭,接著又搖搖頭:「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唔……」她未說完的話被靳子嘯的吻化去。
他火辣的唇惑人地含吮著她,纏綿的吻令她心慌意亂,腦子呈現一片空白。他的身上有著讓人平靜的力量,更有著令人為之瘋狂的魔力,兩種極端不同的特質在他身上非但不會格格不入,反而相得益彰,交織成迷惑人心的魅力。
她實在不敢相信自己會有對男人心動的一天,況且還是這名侵略性十足的男子,是什麼樣的宿命讓她今生遇見了他?
「成親吧!」他摟著她,喃喃說道。
「呃?」她驚訝地瞠大雙眸,不敢置信自己聽見了什麼。
靳子嘯溫柔地將她摟入懷中,月色下,一對璧人緊緊相擁,凝望著彼此。
「我說咱們成親吧,如果你願意的話……」
「我……」喬嬡興奮極了,不敢相信他竟會柔聲地請求她嫁給他。
她當然願意,一千一萬個願意!
就在她仍處在驚楞之際,靳子嘯低頭靠在她的耳畔喃道:「讓我們從頭開始,這一次,我保證不會再歷史重演。」
「你說的是真的嗎?」喬嬡睜著晶燦的眸子癡癡地望著眼前這名俊美無比的男人。
他是這麼的優秀、俊美,不但身份矜貴,又即將承爵襲胄,多得是女人要他,她對自己實在沒有信心。
「留下來當我的王妃。」他雙眸緊緊盯著她,認真地道。
「我……我不知道……你可以有很多女人的……」
「不會了,以後只會有你一個。」他曾經有.過的女人很多,卻只有她讓他興起留下她的念頭。
況且經過了上一輩糾纏至今的紛爭,他不願歷史再重演,他不願身邊有太多的妻子爭權爭寵,此刻他只單純的希望能夠和相愛的人白首偕老。
「真的?」
靳子嘯邪魅地勾起唇角:「沒錯,自從在『妙靈寺』裡見到你的第一面,你那義氣凜然的模樣就可愛得令人想欺負……」
他那黑暗的心房在遇見她後,便已透進了曙光。她那小腦袋裡裝的想法雖說天真,但卻足夠拯救他脫離黑暗深淵。
「討厭!」喬嬡不依地嘟起嘴,舉起粉拳輕捶著他寬闊的胸膛。
「很抱歉以前這樣對你,嫁給我,讓我彌補吧!」
喬嬡輕輕地靠上他的胸膛,心裡漾滿著幸福之感:「別這樣說,不曉得為什麼,其實我心裡知道你沒那麼壞的……」
「是嗎?那為什麼總是急著逃開我?」
「因為我怕。」她喃聲道。
「怕什麼?」
「怕……」喬嬡輕笑一聲後才道:「怕我會愛上你。」
「愛上我,不好嗎?」
「怕你不愛我……」
「傻瓜!」靳子嘯溫柔地將她摟得更深,聲調有絲哽咽,「早在第一次見到你那大義凜然的模樣時,我就愛上你了。」
「真的嗎?」喬嬡驚訝地抬頭望他,「你是笑我天真吧?」
「不是,」靳子嘯深深歎了口氣,眼底凝著抹前所未有的柔情,歎道,「我只是被心中的仇恨蒙蔽了理智,現在回頭想想,實在是如夢一場。」
「事情都過去了,睿王妃瘋了,也算得到了報應,靳子歆又不知去向,睿王爺的爵位,最後還是你的……」
「其實我不在乎那什麼爵位。」
「那怎麼可以?你是睿王爺惟一的兒子了。」
「我會盡可能將子歆給找回來,如果他願意,爵位就讓給他吧!」
「真的?」
「怎麼樣?還想不想嫁給我?可能當不成王妃喲。」靳子嘯寵溺地抬起她粉嫩的下顎,原本如冰的冷眸此刻早已漾滿了款款柔情。
喬嬡內心激盪不已,望著他那雙幽邃的眸子裡有著她的影子,她只聽到自己小小聲地道:「我當然……願意……不管貧賤富貴,王妃或者是平民,我都不在乎,只要有你……」
「嬡……」靳子嘯心裡萬分激動地緊緊摟著懷裡的人兒,他知道他已抓住這一輩子的幸福。
「一輩子不離不棄……」喬嬡偎在他的懷裡,輕輕地訴說著愛的誓言。
尾聲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誦禮聲高昂地響徹整個擠滿人潮的大廳,蘇州首富喬單眉開眼笑地高坐堂中,滿意地望著堂下四對正在行禮的新人們。
「呵呵……」他始終開心得合不攏嘴。
其實他原本是不抱任何期望的,只是沒想到三個月期限一到,四個女兒紛紛帶回了自己的另一半,一個也沒讓他失望。更重要的是,四名準女婿,一個比一個優秀,他真是太高興了。
他不僅為此舉辦了氣派而隆重的婚禮,還大擺三天三夜的流水席宴請鄉親,甚至還捐了大筆的銀兩造橋鋪路,叩謝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