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嬡試探性地問道:「是『睿王爺』的府邸?」
「是別院。」靳子嘯磁性的嗓音伴隨著他偉岸的身影一同出現。
喬嬡循聲望去,便見靳子嘯身著淡藍色的絲質華服走了進來,嘴角凝著淡笑,俊逸的五官雖迷惑人,卻有著不可輕褻的威嚴,一身令人無法忽略的尊貴之氣。
女婢們一見是主子,連忙彎身請安:「大少爺。」
靳子嘯見喬嬡仍一身海青,眉頭不禁打個結。
「大少爺,小姐不肯換下衣裳。」一名女婢恭敬地道。
「好了,都下去吧!」靳子嘯揮揮手,示意眾人退下。
「是。」幾名女婢們很快地全退了出去。
喬嬡從軟榻上站起,正想跟著出去,女婢們卻更快一步地在她面前闔上門扉,留下她與靳子肅獨處。 。
「為什麼不肯換上我為你準備的衣服?」他冷聲問道。
「你究竟把我帶回來這裡做什麼?」喬嬡屏著氣,戒備地瞪著他,退到角落與他拉開安全的距離。
「沒為什麼。」他慵懶地答道。
「你根本沒有權利這麼做,我沒有犯法,也不是你的禁臠。」
靳子嘯雙眉蹙緊,微慍地瞪著她,冷聲道:「不需要浪費力氣和我說這些次道理,以你和子歆特殊的『關係』,我將他的女人一同帶回來也是應該。」
「我不是、我不是!」她搖頭嚷道。究竟要她說幾次他才會懂,這男人簡直頑固得跟石頭一樣!
「不用否認,如果你以為三言兩語就能讓我相信你,那麼你也未免太天真了。」他早巳認定,她所有的否認之詞,全都是為了要重獲自由,而那日在「妙靈寺」為靳子歆挺身而出,也只不過是有勇無謀的舉動罷了。
喬嬡頓了一下,心裡早已將他罵了千百回,接著,她又鼓起勇氣問道:「他、他呢?」
「誰?」靳子嘯佯裝不解,疑惑地望著她。
喬嬡忍住心中的氣憤,又道:「你弟弟……靳子歆。」
這時,靳子嘯才一臉瞭然的模樣,挑著眉道:「你說他呀?」
喬嬡抿著唇,戒慎恐懼地望著眼前這名不按牌理出牌的男人,深怕他下一刻又會突然有什麼驚人之舉。
靳子嘯緩緩步向她,她則是節節往後退,直至退到了牆角邊,一顆心因他的逐漸靠近而急遽地跳動。
靳子嘯有趣地望著她臉上逐漸浮現的慌亂神色,「這麼捨不得他?」
「不、不是.....」她只是想知道眼前這名可惡的男人,是不是已經狠心地殺了自己的同胞弟弟。
靳子嘯撇唇輕笑,搖頭道:「我真搞不懂你,你一下子為他挺身而出,一下子又否認和他的關係,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喬嬡戒備地瞪著他,再一次重申她和靳子歆之間清白的關係。
靳子嘯不以為然地輕哼一聲:「如果我沒記錯,子歆可不是這樣說的,他可是說你是他的女人!」
「他胡說,我根本不認識他!」
「是嗎?」靳子嘯挑高一道眉,薄唇勾起一抹惑人的淺笑,「你若所言屬實,就不需要擔心子歆的下場,除非你口是心非!」
「不,這是兩碼子的事……我……他……」她又急又慌地想解釋,但在這男人迫人的氣勢下,她竟無法將話給說得完整。
「在我看來都一樣。」盯著她急紅的一張俏臉,靳子嘯發現自己竟十分樂於欣賞她不安的慌亂模樣。
「我真的和他沒關係……」
「你貪生怕死了?怕你和他的關係會連累你?」
喬嬡深吸口氣,強逼自己忽略他那兩道灼熱的視線,鼓起勇氣道:「我和令弟的確素不相識,只不過在『妙靈寺』裡見過一面。還有,如果你遇上一名急需救助的人,難道會不幫助他嗎?」
「喔?」靳子嘯深覺有趣地笑道,「你是說只要是人,不分親疏你都同樣付出關心?」
喬嬡迎向他那張始終帶著嘲諷的俊顏,認真地點點頭:「是,只要我能力所及。」
靳子嘯勾視她的黑瞳半瞇起,望了她半晌後,忍不住笑道:「好個菩薩心腸呀……呵……」
「你什麼意思?」喬嬡僵著臉問道,她可不會天真地以為他這充滿嘲諷的笑是在褒獎她。
「你可別忘了,在『妙靈寺』裡,你那沒出息的情郎為了換得自己的自由,還不惜把你出賣給我,嗯?!」
「他不是我的情郎!」喬嬡蹙著眉,慌亂且戒備地盯著他,她這句話已經不曉得說過幾次,這固執的男人什麼時候才聽得進去?
她接著又道:「況且佛祖有雲,眾生一切平等,生命得來可貴,任何一條生命都是不能輕蔑視之。」
靳子嘯不馴的眼眸疑惑地睨著她,過了片刻後,才大笑道:「你以為你說這些大道理,我就會放過你、或是放過子歆?」
他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女人完全是為了脫困才會極力撇清和靳子歆的關係,他絕對不相信他們兩人若無關係,她在「妙靈寺」裡會挺身護他?
這天真的女人!
過了一會兒,靳子嘯才像是笑夠了似地止住笑意:「不用擔心,靳子歆被我關在另一處,他可是我『親愛的』弟弟,我怎會虧待他?」
「什麼?你沒有帶他回去見你爹?」喬嬡臉色一白,嚷道,「你怎麼可以這樣做?」
靳子嘯幽黑的眸子有趣地看著她臉上的表情:「是他自己說不願回去,在『妙靈寺』裡,你不是也聽見了嗎?」
喬嬡想也不想便反駁道:「我也聽到你說你爹病重,想念兒子……」
「不要說了!」靳子嘯突然喝道,笑意在他臉上倏地消失。
喬嬡因他這突來的怒吼聲而全身顫了一下,心跳漏了一拍。
靳子嘯猛地欺向她,只手定在她兩側的牆上,一張英氣逼人的臉湊到她面前三寸處定住。
「我和靳子歆的恩恩怨怨,又豈是你這外人能瞭解?」邪魅的眸光含著怒火,「別老是擺出一副你能洞悉世事的模樣,在我面前,你只不過是一個自以為是、不知死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