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事的,大不了就是可能破人亂刀砍死,或是半夜被人丟進海裡淹死,再不就 是……算了,看在若玥會生氣的份上,我不多說了,你自己心裡有數就好。」沒想到軟 弱又好欺負的若玥可以為了情人,搖身一變而為凶悍的母獅子,讓她不由得要刮目相看 。
「我明天再來看你。」若玥在魏風頰上印下一吻。
而若楓則送了個「下次再找你算帳」的白眼給他,拉著若玥走了。
「若玥啊若玥,要是你不這麼容易相信人就好了,我就不會被你的單純逼到死角, 動彈不得了。」魏風心中哀歎。唉!又是自己要不得的心態,這件事除了無聊到極點的 他之外,還能怪誰?
下次他一定要鼓起勇氣把事實說出來。他不怕若玥生氣、不怕若玥會怨他,只怕若 玥被那群要不得的傢伙洗了腦,一生都不肯原諒他。他雖然惡劣,但是罪不至此吧?
***
「睡得好嗎?」若玥笑咪咪的坐在魏風對面,看他吃早餐。天!就連看他吃早餐她 都能感到這麼滿足,以前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對他這般傾心。
「嗯。」魏風若有所思,含糊的回應。
「早餐好吃嗎?」若玥不死心的再問他一句。天曉得她已經問了他幾句問候語,得 到的回答卻沒有超過兩個字。
「嗯。」他依舊不願抬眼看她。
「我走了。」若玥作勢要起身。
「不要。坐下,坐下。」魏風連忙伸手拉住她,這麼一接觸,若玥灼人的肌膚讓魏 風刺得飛快把手收回。
若玥看著他的動作,以為他排斥與她接觸,頹喪的苦笑,「我不打擾你了,慢慢享 用你的早餐,過兩天我再來看你。」說完,她轉身要離開。
「不准你走!」魏風氣急敗壞的喝住她。
若玥詫異的回眸瞪他,「你怎麼了?我以為我離開會讓你舒坦一點,你對我還有什 麼不滿的?」
她真的盡力做了,可是他還是拒絕她。或許她該暫時離開他,讓他有時間思考,或 許他一輩子都記不起她和她肚於裡的孩子,或許往後的某日他會猛然想起,但那都是以 後的事,她可以一個人照顧孩子,她現在有足夠的勇氣去面對未來。
「你敢走我就打你!」魏風見她若有所思的沒停下腳步,心一急,對她說出嚴厲的 警告。這話沒有傳進若玥的耳裡,她依舊慘白著臉繼續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
夠了!他是該被天打雷劈,但是沒必要讓他被他最愛的女人拋棄吧!他衝上前,略 微粗暴的拉住若玥,「我警告你!啊——」
伴著慘叫聲,魏風彎下腰猛揉自己被若玥一拐子打痛的腹部,不過他依舊沒有放開 若玥的手,說什麼他都不放!
若玥一臉做錯事的愧疚,「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會這麼突然的拉住我,直覺反應之 下就出手了。」
「你以前反應沒這麼快啊!」魏風總算克服疼痛,直起腰桿。
「現在當媽媽了嘛!總不能還一天到晚做一些蠢事傷害自己,連帶會傷到寶寶的。 」若玥有些困窘的聳聳肩。
「不管怎麼說,你的拐子真是不同凡響,像那時你賞給那個架著你的混蛋的那計拐 子也使得漂亮。」這麼說她應該會發現了吧?
「是跟二姊學的,她常用這招對付二姊夫……不對!」若玥瞇起眼,眼裡的笑意還 沒消失,懷疑就升起了,「這是在你失去記憶前發生的事,你怎麼會記得?」
她終於想通了!魏風差點開心的手舞足蹈。
他聳聳肩,等待若玥發怒。
「啊!你恢復記憶了!」若玥不敢相信她的愛人終於回來了。
看來他高估了她。魏風深深歎了一口氣,「記起一些了。」
「譬如?」就算只記得一點點,只要記得關於她的事,她都會興奮的昏倒。
「譬如我以前追求你追得好辛苦;譬如當時你恨我入骨,卻也獻身於我;譬如你因 為我而被人綁架,身陷危機之中、譬如你因為我一個不怎麼有趣的玩笑而傷透了心。」
他看著若玥不明白的眼神,知道她還沒聽出他的話意,「對不起,若玥,其實從頭 到尾我從來沒有失去過記憶,當初我只是想和你開開玩笑,沒想到會讓你這麼傷心,只 要你肯原諒我,任何事我都會答應你。」
從訝異、驚喜、不解、遲疑到憤怒,若玥快被一連串的情緒沖昏頭了,「你從來沒 有失去記憶?」
「沒有。」魏風想撫摸她慘白的臉,卻被她一把揮開。
「你明知道我會傷心,明知道我痛苦,還是眼睜睜看著我落淚?」
「對不起……我從來沒想過會這麼嚴重,原諒我。」魏風的聲音隨著若玥滑過臉頰 的淚珠而沙啞了。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若玥黯然的哽咽道。
「當時我只是想替自己以前追你時吃那麼多苦頭討點公道。我知道我很幼稚,我真 的好抱歉,原諒我好嗎?」
她現在到底該開心,還是氣他?她不知道。她的頭好痛!「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她按著抽緊的太陽穴,突然覺得陽光好刺眼。
「若玥?」魏風機警的伸出手,剛好來得及接住癱軟的若玥。老天!孕婦都這麼脆 弱嗎?還是只有他的若玥才禁不起這種刺激?
他急著把若玥送進醫院,然後再通知那幾個落井下石的傢伙。等等,或許他該在通 知他們之前把遺書寫好,他可不敢保證自己可以全身而退,那幾個人一定不會放過教訓 他的機會。
唉!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
「我就說不要隱瞞若玥嘛!你們看,現在把她嚇昏了。」若霜氣呼呼的罵個不停。
剛接到電話時,她還以為若玥和孩子出事了呢!還好只是被魏風氣昏而已。
「你也參了一腳,別想把事情往我們這邊推。」若楓懶懶的回她一句。這女人被陶 南熙寵壞了,驕縱的性子越來越明顯,越來越讓人難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