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寶含笑點頭,又回電腦桌,困惑地問慕容伶:「二小姐——呃,是伶兒,董事長有什麼秘密資料鎖在電腦裡嗎?」
「不可能,爹地最討厭電腦了,他總是說人腦勝過電腦,所以他從不碰那玩意,公司要真有什麼資料要建檔,一定都是交給電腦室處理的。」
「可是……」
「出了什麼問題?」
「顯然公司裡有份秘密檔案被鎖了,只有知道密碼的人才進得去;我以為公司所有資料都是公開可以查詢的,但沒想到在無意間發現了這份檔案。」
「公司所有的一切向來都是公開、透明化,沒什麼秘密的,誰會玩這遊戲?」慕容伶的好奇心來了。「有沒有辦法破解密碼?」
「得先知道是誰設的密碼,或許還能從設定者身上找出密碼,一時瞎猜,絕對破解不了的。」官家寶解釋。
「會是誰搞這飛機?檔案裡會不會是不可告人的醜事?」
官家寶有所顧忌,猶豫半晌。「我想到一個人,但是我不敢確定。」
「這裡還有誰比我大的?有我替你撐腰,你直說無妨。」
「我猜應該是總經理,最近我常看見他一個人在下班時候將自己關在辦公室裡打電腦,而且還曾帶了磁碟片離開公司。」
「你若說別人,我還未必會相信,至於他——我早就看出他不是什麼好東西了。」
慕容伶激動得想興師問罪,官家寶忙阻止。
「我們沒有任何證據,還是不要打草驚蛇得好,只要有辦法拿到那張磁碟片就行。」
「我去找他要,諒他不敢不給。」
「不行,萬一他真有什麼企圖,不就讓他更提高警覺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告訴我該怎麼做?」慕容伶急躁地說。
「想辦法偷。」
「偷?」慕容伶感到啼笑皆非,自己公司的東西居然還要用偷的,不過,這的確比直接找彭廷倫要來得好玩、刺激。「別忘了也算上我一份哦!」
有慕容伶做後盾,他的膽子更大了,決定與她合演雌雄大盜夜盜磁碟片。
「還好,老姐沒真愛上彭廷倫,不然她這輩子肯定毀了。至於你嘛,雖然全身上下,找不到一項優點,不過和彭廷倫比起來,強上百倍。所以嘍,我支持你把我老姐,不過別欺侮她哦,不然准有你罪受的!」當然,這也是為了她自己,好讓段靖那風流小子死心。
官家寶感激不已!
「哦!對了,你到底是用什麼辦法將我老姐變了個人?你也教我幾招行不行?」好用來治段靖。
「呃……」官家寶不好意思搔頭,說:「真的,我也沒用什麼絕招,反正她想聊天,我就陪她聊天;她想飆車,我就帶她去飆車;她想看夜景,我就陪她看景,偶爾吃個路邊小攤……就這樣。」
「少來,你以為你是誰呀,我老姐會那麼好追?」慕容伶不以為然地說,「你一定是下了什麼迷藥,然後……所以……」
「你可別冤枉好人,我才不會做出那種卑鄙、無恥的下流勾當。」官家寶正色說。
「瞧你,好像給判了死刑似的,逗著你玩的啦,諒你也沒那膽子!」
好失望哦!還以為他身懷什麼愛情秘芨哩!
第八章
「為什麼你非要用他不可?公司電腦資料室裡並不缺人。」彭廷倫盡情發洩心中的不快。
自從她爹地發生事故後,慕容慈未曾與彭廷倫共進過一頓晚養,而這頓飯,卻因官家寶而顯得氣氛凝重。不怎麼愉悅。
「有什麼問題嗎?據我瞭解,他的工作能力並不差,而且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認為有什麼理由開除他。」慕容慈絕不會要官家寶走路的。
「問題不是出在他的工作能力上,而是——」彭廷倫感覺提這個對他來說簡直是種羞辱。「而是……你知不知道,現在辦公室裡怎麼說你們的?大家都謠傳你們是……」
「我們只是朋友,不對嗎?別人想怎麼說,就讓他們去說,我相信家寶會以工作能力來證明,他不是靠裙帶關係進公司的。」慕容慈坦然以對;自從與官家寶在一起後,她不再怯弱地面對問題。
「那你可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彭廷倫惱怒。
慕容慈歉然不語,對於彭廷倫忿忿不平的責難,她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更不知該如何表達對他的歉疚。
「如果你只是因為要報答他的救命之恩而讓他進公司,那我沒意見,但你不認為你的『感激』表現得太過分了嗎?你有沒有考慮過我這個你未來丈夫的心情?」
慕容慈黯然沉默許久,她未來的丈夫?好沉重的負擔哦!曾經,她沒有懷疑過,但是現在,她迷惑了。「廷倫,你真的愛我嗎?」
彭廷倫露出難以置信的痛苦笑容。「我真是驚訝得簡直不敢相信,直到現在你還會問我這種令我無法接受的問題!從我進公司到現在,我所付出的,我所做的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為了我自己?為了董事長?都不是,我全是為了你啊!你知不知道你剛才的問題有多殘酷嗎?殘酷得幾乎要否決我所有的努力,我所付出的一切。突然問,我覺得我的人生變得沒有意義了。」
慕容慈泫然欲泣;她依然是那麼容易被感動,而且也相信自己真成了愛情叛徒。彭廷倫痛苦的怨慰,是她無力承受的懲罰。
「廷倫,對不起。」她潸然淚下。
「慈兒,我愛你,那是無庸置疑的。」他深情傾吐,心疼地為她拭淚。「別讓任何人阻礙我們的愛,嫁給我吧!」
慕容慈怔然!她再度陷入矛盾的掙扎中,茫然的迷惘與理智不斷在心裡交戰;愛與不愛間,像是一場心力交瘁的拔河賽,但在喧嘩的聲音裡,官家寶的話,清晰地讓她再次從動容的醉夢裡醒過來。
「廷倫,別逼我,現在我沒心情跟你談這個問題。」她開始逃避。
「還是因為董事長的問題?那麼,我不要你馬上嫁給我,我只要你給我一個肯定的承諾。」彭廷倫顯然想要緊緊抓住些什麼,他彷彿已感受到危機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