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我……我……」第一次看見生迪發怒的模樣,藍晶一時之際驚的不知如何是好。她縮了縮身了,整個人傷靠在廚櫃的玻璃門上無路可退。
「告訴我!我不想被玩弄!」
「我……我沒有玩弄你,我只是……就像在台灣跟你說的,我只想為你療傷止痛……」藍晶囁嚅的說著,還是無法意會他的盛氣因何而發。
「見鬼的!」亞迪倏地將左手掌伸展在藍品匣別。「也許你足個很好的醫生。沒錯!你將我的傷口縫合得很好,沒有留下什麼明顯的疤痕,但是我心中的傷口不是你可以醫治的,」
「為什麼不?我喜歡你呀!連珊珊也鼓勵我——」
話才一出口,藍晶兩耳便聽到耳際傳來玻璃震響的聲音。
因為亞迪將雙於擊向櫃子,將藍晶牢牢困在他的雙臂下。不知是錯覺,還是真的,藍晶竟覺得亞迪那一雙清徹的藍眸,頓時變得如同深海般的死沉。
感受著他全身散透的怒焰,緊張和不知所措讓藍晶的心跳聲撞擊的如雷鼓交錯,不知中覺中,整個手心已滲出冷汁。
「連珊珊也鼓勵你?」一字一語痛苦的低沉出聲,隨之一串苦澀的笑聲無奈的逸出,讓人更覺心痛。「哈!她倒厲害,將我推給你,省得我再去煩她,是不?」
「亞迪……別這樣!珊珊已經屬於凱生了,你必須忘了她,好讓自己解放出來……」
「回去!」他伸回雙手,煩躁的轉身,並無情的下達命令。
「收拾好行李,回台灣去!」
心像刀割一般,好疼好疼!只差沒流下鮮血罷了。藍晶沒想到亞迪竟會如此強烈的排斥她,而且對她的其情告自如此的不屑顧。他怎能如此殘忍的傷害她?!她是這麼真切的感受到自己對亞迪的渴求,為什麼地要將這份情感徹底的踩在腳底呢?
只因她不是珊珊嗎?
她不要這麼輕易就被打敗呀!
「不……不要!」
「你說什麼?」亞迪停下腳步,怒然的轉頭餚著她。卻見她蹲下身撿拾著散落一地的碎片。而滿臉滑落的淚水無聲的控訴著他的冷酷無情。
她緊咬著唇,一片片的撿拾著,滿臉儘是委屈和落寞的心酸。
他的心頓時軟了。
欺侮女人,一向是他不屑為之的事,但今天他卻破例,他竟放縱自己當了一次發狂的惡魔。
她何錯之有呢?只不過是不幸喜歡上他罷了呀!
輕歎出聲,他族身離開廚房,看著他高去的背影,藍晶心不禁更加的窒悶,難道她真進不了那封鎖的心湖嗎?
「呀!痛!」在被淚弄模糊的視線裡,她不小心割傷了手指頭,只一瞬間,鮮血立即滲出形成一條細長的血痕。她習慣性的將手指放人口中,舔去那血腥,連同淚水的鹹濕一起吞下肚。
她不想就這樣回台灣,如果將心遺失在這裡,她一定會變得和亞迪一樣,悶悶不樂、落落寡歡。
她不要呀……
☆☆☆
如碎鑽鑲天的夜裡,星光雖美,各懷心事的人卻無心欣賞,只能任憑它綻放耀目的辰光,白白浪費它的堆燦。
一個窒悶的晚餐過後,亞迪陪同父母在起居室裡閒聊,藍晶則一個人靜靜上,置放鋼琴的頂摟。
為了亞迪,她可說是做了夠徹底的決定。辭掉了原本得心應了的醫職,跑來這一里學習她一竅不通的音樂,而這份癡傻卻被視如糞土。
唉!她到底做了多大的蠢事呀?
打開琴蓋,手指輕輕的彈了彈,一串零寥落落的聲音便刺耳的出來擾人。
「真難聽!」藍晶懊惱的歎了口氣,又關上琴蓋,無力的將頭枕靠在鋼琴上。這真不是她可以玩的東四,想想,還是在手術室裡比較如魚得水。
當初她以學琴的名義住了進來,結果毫無音樂細胞的她,早已將老凱瑞佛先生搞得哭笑不得,苦不足珊珊的遊說,他才不會讓這種音樂蠢村人自己的門下,搞壞自己的招牌。
不過,老凱瑞佛先生並不因此而討厭藍晶,相反的,反倒因為藍晶的貼心而對她相當有好感,甚至還暗將她當女兒看待。
只不過運氣之神還是沒有眷顧她,她終究還是被亞迪排斥。
是不是真的該收拾行李回台灣呢?
閉起眼睛,藍晶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就算她臉皮再厚,可是亞迪已下逐客令她又怎能再厚顏的賴著人走?那不足讓他更瞧不起自已嗎?
怎麼辦呢?
唉!好煩好煩呀!
窗外淡淡的銀光,流炫向她細膩的險頰上,為她塗抹上層迷幻的粉色,在月色的安撫下,困意漸起,愜意的帶著她緩緩滑人夢鄉,睡夢中,她想起了童話故事裡的彼得潘和溫蒂。
而她的彼得潘,何時才能帶著她一同飛翔?一同追逐夢想……
☆☆☆
雲霧瀰漫,微薄的白茫將身碩長的男性胴體團團圍繞,噴灑的水由蓮蓬頭放射線般的洩下,淋濕了頭,順著身體滑流滿地。他抬起頭迎著水,讓溫熱的水滴澆淋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
他比誰都清楚,他忘不了心緊豎盤踞的佳人情影,所以即使珊珊離開了他,他仍然為情所困。但今天,他卻得知珊珊想將他推到別的女人身邊,那一刻,心頭真有如被重重的捅了一刀,痛得令人如墜萬丈深淵呀!
曾經如此深愛的女人,竟想牽起紅線,這對他而言,無疑是天大的諷刺呀!
他怎會輸得如此狼狽呢?
誰來告訴他,他到底哪裡做錯了?
步出浴室,慵懶的隨意披上襯衫,也不管髮絲滴落的水珠沾濕了衣襟,他逕自拿出洋酒和高腳杯,斟了杯濃哈的烈酒,微飲一口,便赤著腳,緩緩的走向樓梯。
從來沒有人知道,以他十五歲便在古典鋼琴領域裡成為一代伎餃者,而且榮辛的被讚譽為天才少年時,為何他會突然的放棄,而選擇了走向流行音樂之路。
當中,他做了這項決定時,還和老凱瑞佛先生鬧到父子失和,老凱瑞佛先生完全不能理解,何以完全遺傳他音樂才能的兒子,會做這種決定?一直以來,亞迪都是由衷的喜歡著古典音樂,事實上也證明他確實是顆耀眼的明日之星,老凱瑞佛感到欣慰、感到興奮,也一直認為亞迪一定可以接下他的衣缽,站上法國國際交響樂團的總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