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公子別嫌棄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白天 黑夜

第 17 頁

 

  可惜她不是習武之人,不然就可以親身試試他的武學造詣到何等境地,不用繞個彎的設計他和任、何兩人交手。

  「小婿不才略勝一籌,岳父大人要喝杯茶嗎?」秦關雷的意思十分明顯,耳邊的輕哼聲令他愉快的彎揚唇瓣。

  玉老爺再怎麼不識時務也聽得出未來女婿的含蓄,人家小兩口大概有私密話要聊,再待下去就惹人嫌,凡事適可而止。。

  尤其是女兒向來清冷疏離的眼正閃著冷厲,看來未來的女婿有苦頭吃,他還是識相點早點離開,女兒長大了終歸是別人的。

  唉!希望這回真能順順利利拜完堂,可別狀況百出讓人說教女無方。

  「你們好好休息盡量做人……」

  「嗯!」

  女兒的清喉聲讓玉老爺連忙清清喉嚨。「呃!是該起床了,時候不早快到了用膳時分。」

  他指的是晚膳。

  「我們不會錯過的,多謝岳父大人成全。」他絕不會錯過她,她合該是他的。

  呵呵呵的笑聲充滿驕傲,玉老爺撫著人字胡搖頭晃腦,帶著滿心歡欣走出房門,這個女婿真不賴。

  之後一方天地兩人獨處,無語。

  *  *  *

  「你……你根本是遷怒,我看起來像任勞任怨的老黃牛嗎?你未免欺人太甚。」賬房裡響起何處雨的控訴聲,哀怨非常。

  三百七十二家的賬要他去收,五十六本高過頭頂的賬簿要核算,九十幾筆田租不能少,上千間店舖的租金等著入庫房,還有城東放牧的羊該清數……

  一條一條都像蠕動的大蛇纏住他全身,讓人喘不過氣地想一走了之,一人當十人用的苦差事有誰來分擔,這數銀子的好事若有能人能擔之,他甘願退讓。

  「我說二小姐你有沒有聽見我在發牢騷?待嫁女兒心的心情我是難以體會,但是你好歹應我一聲。」別讓他像傻子一般自說自話。

  托著下顎斜倚著雕木花椅,玉禪心兩眼狀似發呆的凝望書房外的梧桐樹,白色的小花綴滿枝頭好不熱絡,她卻無精打彩恍若失了魂。

  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她的閒適只是一種假象,無波無浪的清眸不安好心,螓首極其緩慢地偏過頭一睨。

  「話不多不一定是啞巴,但是要讓多話的人成為啞巴卻是非常容易。」她手指優美地朝天畫了個割舌的動作。

  臉皮一抖的何處雨像有百般委屈,「我做得還不夠多嗎?你何其忍心見我年華老去,只為過度勞累。」

  「死活自論,別來煩我。」輕嚙食指,玉眉微蹙的玉禪心只是瞟了他一眼便不再理會。

  沒瞧見她一臉不耐煩嗎?幾件小事喳喳呼呼不見穩重,磨了幾年仍是一副輕浮樣,怨聲載道不懂她的用心良苦光會抱怨。

  難道他還想回去幹那見不得光的勾當,當只人人喊打喊殺的街頭老鼠?

  猴子老了就該換新人出頭,爬來攀去像什麼樣,妻子本攢滿了再說,孤家寡人總是淒涼些,老來沒人送終可就蕭瑟了。

  生前風光死後蕭條,這是江湖人走來的不歸路。

  「嘖!好個沒心肝的女人,你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不過嫁個人嘛!何必要死要活像個棄婦……」喔!好險,他問得快,早知道她是棉裡藏針。

  一隻青玉花瓶眶啷碎滿地。

  「你嫌天沒黑要早點瞎是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替耗子抓鼠——多事。

  何處雨訕笑的推開一堆原本她要處理的賬冊。「橫豎是挑個男人把自己嫁掉,你在煩惱些什麼。」

  和耿家少爺那樁牽扯十來年的婚事都沒能使她煩心,相識不到兩個月的那道急雷還真能劈到她不成?

  「你願意為我分憂解勞?」玉禪心一臉期待的揚著光彩,似笑非笑瞅著他。

  開什麼玩笑,當然是兩肋插刀……誰管你去死。「你慢慢等吧!我又不是吃飽撐著。」

  「好無情呀!雨哥哥,虧我剖心置腹當你是自己人,你好意思置身事外。」她略帶嬌柔的嗓音中有著無比壓力。

  「自做孽不可活,當初是誰說不如找個人嫁算了,省得滿城風雨不平靜。」這風雨還是她一手挑起。

  「人家說說而已嘛!誰知你像背著祖宗牌位一般牢記在心。」當真給她找了個讓人拒絕不了的男人。

  這年頭雖是太平卻仍待女子不公,年齡一到還是得挑挑撿撿擇個好人家,是好是壞是自個的命,一出閨閣便無回頭日。

  原本將就些就把指腹為婚的婚事當一生賭注,偏偏老天不讓她認命地安排她撞見那場旖旎春色。心不冷都不成。

  她是不願與人共夫,但若是表哥肯卑躬曲膝地懇求她,也許她會嫌伺候丈夫麻煩而允了他納芙蓉為妾,順便解決和石家要斷不斷的姻親關係。

  可他太不識相了,衣食住行的花用哪樣不經由她素手掙來,吃人軟飯不知感恩圖報,懸懸唸唸竟是恩將仇報,她不在他胸口插一刀怎消得了氣。

  「祖宗牌位……」唇瓣顫了顫,何處雨是欲瞪乏力。「不過你也沒反對。」

  「唉!下錯棋嘛!都是你的錯。」她任性地將過錯推給他去扛。

  那一句相公叫早了,這下子要脫身可難。

  「不干我的事,聰慧如你都會下錯棋,平凡如我哪能不出錯,你就少無病呻吟了。」他的意思是要她認了,別再掙扎。

  誰叫她不知羞地調戲淨身中的老虎,被咬一口是她自找的。

  玉禪心雙眉蹙成山。「你不尊重我。」

  啐!人必自重而後人重,她哪點莊重了?何處雨不答,轉了個話題,「死閻王哪去了,你派他去殺人呀?」

  「不。」

  「同樣是你名義下的管事,為什麼他可以逍遙自在在外風流,而我卻要面對這座山?」他不平的戳戳最上面的賬簿。

  「你說誰風流?」

  一陣風似的人影忽然出現,任我醉風塵僕僕的一身塵土,看起來像是走了不少的路,歷經生死歸來。

  「嚇!你是鬼見愁呀!嘴上剛掛上你的名便倏地現身,你是做了多少壞事怕人知曉?」他聞風而到的速度可真快。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封面 返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