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匹受驚,憤怒的跳著想將人給摔下來,但劉妘一手緊扯著韁繩,雙腿用力的夾緊馬腹,整個人穩坐在馬鞍上,不教這畜生將他甩出去。
那匹馬噴著氣,奮力扯斷繩索,狂奔起來,努力想將背上那討厭的人類摔下去。
「好傢伙!看來你腳力挺健,那麼就讓我瞧瞧你的速度有多快!」劉妘邪氣的揚唇,舉起鞭子在它臀部用力的鞭了下,劇痛襲身,馬兒怒氣更盛,隨即放蹄狂飆。
眾人只見一抹黑影快速的閃逝,它的速度讓場邊的人瞠目結舌,也讓劉妘開懷的笑出聲。但一個鬆懈,他被震得身子歪向一側滑下馬鞍,他連抓住馬鞍穩住身子,硬是重新坐回馬鞍上,讓為他捏一把冷汗的眾人鬆了口氣。
相鬥了一個時辰,劉妘累極卻不肯放棄,因為他實在太喜歡這匹馬了。
又累又渴卻始終擺脫不了背上的人,馬兒終於停止奔跑跳躍,乖乖的馴服,任由劉妘扯動韁繩往回走去。
「太好了!這麼乖戾的畜生還是被你制服了,我就知道妘弟絕對有這能耐,這匹馬是你的了。」皇上樂得大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謝皇上!」拍撫著馬頸,劉妘也樂得開懷,他這輩子還不曾見過如此雄健的駿馬,所有煩人的瑣事也在一場馳騁中隨風而去。
實在是太痛快了!
*** *** ***
送走了炎夏,初秋已至,而賴文甫的婚期也近了。
「爺,賴大人差人送帖子來。」管珂一路大聲嚷著跑進屋,將手中的帖子遞給主子。
劉妘瞧著他的毛躁樣,不禁白了他一眼後才接過帖子瞧。這些天消失不見的煩躁在看見帖子上的字眼後又莫名的竄起。
「三天後……」他喃喃低語,心口有抹悵然。三天後,婚禮就要舉行了。
我想他、念他有何不可?
花映紅的話語再次響起,他不禁蹙緊眉,欺瞞了她,他會心安嗎?
如果有朝一日,她發現了事實,承受得起這個打擊嗎?
「管珂,幫我備轎。」
「咦,爺要出門?」
「嗯。」
黃昏的街巷顯得些許冷清,大部分的人已回家休息,只有一些年幼的孩童還在玩耍。
劉妘的突然到來讓賴文甫大吃一驚,他趕忙到門口迎接。
「王爺,大駕光臨,真是榮幸之至!」
「我不是來看你的。」
劉妘的直言讓賴文甫當場傻住,來他府裡不是來看他那是看誰?
「我想見花映紅一面,你有將她安置好吧?」
「這是當然,我讓紅兒住在客房裡,要丫頭們好好的服侍,王爺,你可以放一百個心。」
「那好,我在廳裡等,你去請她出來。」
「是。」
奇怪,怎麼突然跑來要見她一面呢?賴文甫搔了搔頭,實在想不通王爺在想什麼?當初要他娶花映紅的人是他,怎麼在自己即將娶進美嬌娘時,他又跑來說要見她,真是太奇怪了。
賴文甫咕咕噥噥的往客房走去,禮貌的敲了敲門,身穿一襲嫩綠衣裳的花映紅打開房門,他再次在心裡讚歎一聲。
她真是美若天仙,當初第一眼見到她時,他真是對劉妘感謝得無以復加,沒想到王爺竟安排他娶這麼一位大美人,也因此他急切的將婚期定在一個月內,期待早日迎娶她進門。
「文甫哥,你有事?」露出甜美的笑靨,花映紅輕聲的問道。
「是有人要見你,你快去!」
花映紅納悶的跟著他往大廳走去。會有誰想見她?除了柳翠樓的人外就沒了她認識的人呀!到底會是誰呢?
狐疑的來到大廳,她抬頭一看立即氣惱的鼓起腮幫子。是那個曾輕薄她的下流鬼!他有何企圖?竟跑來這地方找她。
她懊惱的轉身想離去,卻被劉妘伸手攔住。
「啊!你做什麼?」花映紅嚇了一跳,連忙後退數步,拉開與他之間的距離,有了前一次的經驗,她實在很怕他又輕薄自己。
「王爺……」賴文甫也愣了一下,想說什麼卻被劉妘阻止。
「你退下。」
「可是……」
「本王的話你敢不聽?」
「不……下官告退。」看著劉妘難看的臉色,賴文甫只好退了出去。
聽著他們的對話,花映紅瞬間驚愣住了。
這男人是王爺?!
「紅兒姑娘……」
「原來你是個王爺,這可真是我朝的悲哀,竟出了個下流的王爺!」
她的譏諷讓劉妘想起了那一天他情不自禁的抱了她,雙手隱約還有著摟住她的感覺,她是那麼的纖細柔軟,身子還散發著淡雅的清香。
「你那天還叫我別蹉跎青春,要我別等了,你瞧,現在我可等到了人。」還好她沒聽他的,否則便錯過文甫哥了。
「紅兒姑娘,你就那麼執著於過往的一段回憶,即使你不識得他,只要對方說他是你等待的人,那麼,任何男人都行嗎?」
「你胡扯什麼?什麼叫作任何的男人?我的心情你壓根不懂!我等了他那麼多年,你竟然這樣污辱我!」
這惡劣的男人憑什麼這樣說?她的思念好不容易可以止歇,他卻冒出來說這種刺耳的話,太可恨了!
花映紅氣得想轉身離去,卻意外的被他由後頭摟抱住。
「你放手!」
這……這人怎麼如此不知羞,三番兩次的對她無禮。花映紅憤然掙扎著,卻依然被他牢牢抱住。
「你就這麼認定他了?絲毫沒有懷疑嗎?」
自己到底在做什麼?這齣戲是他自己編演的,為何又來攪局?他到底想要什麼?是後悔了嗎?明知不該如此心浮氣躁,卻克制不住滿腹的狂亂。
他是真的亂了!
將一個癡心盼著他的女人推到他人懷裡,這種滋味……嘗起來格外苦澀。
「那一夜他帶著鴛鴦 來找我,對我表明身份,我雖然不知道為何珠子會由你這變到他手中,但我相信他的話,他就是我一心一意等待的大哥哥呵!老天不負我,終於讓我等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