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生我的氣?」
聽到花瑆熟悉的嗓音,她默然不發一語。
「好啦,是我不好、是我不對,我不應該去招惹海雲棠的,你就大人大量,別跟我計較了。」花瑆俯向前去,將臉緩緩緩埋入白玥的頸項和肩窩裡,他忍不住舔了她可愛的耳垂。
白玥渾身一震。
「你在做什麼?」她情急的想要推開花瑆,因為他過於親熱的動作讓她心跳失速,讓她亂了方寸。
「別生氣,海雲棠的事我跟你道歉,原諒我好不好?」花瑆才不理白玥的掙扎,反而將她愈摟愈緊,只恨不得將兩人融為一體。
「我才不管你跟海雲棠在搞什麼,重點是,現在的你、在、做、什、麼?」白玥的語氣是罕見的嚴厲。無論如何,她不能容許花瑆像個情人抱著自己,即使她心底渴望他的溫柔,但更恨他的虛情假意。
花瑆愕然的放開白玥。「對不起,我冒犯了你。」他嘴裡雖然愧疚的說著,心底卻兀自沉溺於她柔軟芳香的身體。
白玥這才能轉過身來,她冷冷的瞪著花瑆。
月光下的迷濛、戀人繾綣的幻影,竟在白玥腦海裡一一閃過。眼前的這個男人,她不能否認的確吻合了自己等待多年、那個只有活在心底的白馬王子,花瑆無論在外貌上的優越或是調皮滑頭逗她發笑的個性,都足以打動她的心。
「你這樣看著我,在想什麼?」花瑆側著頭,一臉令人發噱的表情。白玥老是這樣面無表情的瞪著他,即使閱女無數如他,也摸不透她小小腦袋瓜裡究竟裝著什麼玩意兒。
花瑆不禁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挫折感。「唉!真是。」他搖頭長歎一聲,想不到他竟然會敗給女人。
白玥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我發現你在歎氣的時候,特別好玩。你知道嗎,就好像一頭雷龍搖頭晃腦著,雖然在歎氣,卻又好像糊里糊塗不知道這口氣是要吸進去還是吐出來,這種模樣挺怪異的,滿好笑的說。」她就說嘛,花瑆果然有天生搞笑的本事。
「是嗎?」花瑆百思不解為何白玥形容他像雷龍,不過既然伊人臉上霜雪已經解凍,她都開懷大笑了,他怎麼可以繼續消沉下去。「原來我像一隻雷龍,是不是身體長長、頭小小的,走起路來小頭晃來晃去,脖子特別長的那種恐龍?」他難得認真的提出問題。
「這還用說嗎?」白玥恢復了活力,還很阿沙力的捶花瑆胸前一拳,「天下雖大,但如果你不像雷龍,還有誰會像雷龍呢?」
「哦?是這樣嗎?」花瑆不甚明白的搔搔頭,「那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上帝把這種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重任交由我扛,好讓我能得諾貝爾犧牲獎,而且順便到廟裡拈炷香,謝謝祖宗讓我有雷龍的基因?老天!你把我當成什麼了?」他頓時感到哭笑不得。
「好嘛、好嘛,跟你開玩笑的啦。」白玥撒嬌似的握著花瑆的手,像個孩童要糖似的,開心得搖來搖去。她知道雖然花瑆很花心,不過他卻也常常令她很開心。
「看樣子,你應該不生我的氣了吧?」花瑆反手握住白玥一雙纖纖柔荑。月光柔和,微風醉人。白玥嬌笑的美,他突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心悸——絕不同於過往的鶯鶯燕燕,即使是現在,艷麗無雙的海雲棠,或是可愛溫柔的於芊芃,也不及白玥所散發出來的氣質。
那是一種無邪的氣質,他從未認真嘗過的特殊滋味。「有沒有人跟你說,你笑起來好美?」花瑆直覺有股強大的磁力正把他整個人吸附過去。
她還來不及回答,雙唇即已被花瑆的熱情所侵佔!
花瑆深情的吻著白玥香氣逼人的雙唇,最初是輕輕的逗吻著,接著是略帶熱情的壓吻,然後是非常霸道的強吻,他佔有欲強烈的進攻她的舌間,完全不睬她的愕然與戰慄,他靈巧的舌纏住她的,即使她因初次熱吻的不自然與拙劣而屢次咬到他的下唇,他仍不輕易放棄這個狠狠吻白玥的機會,他絕對不許她臨陣退縮,他窮盡全身之力的吻著白玥,盡情汲取她唇間的甜美。
他的激情幾乎讓白玥喘不過氣,他專屬的男人味道幾乎無孔不入的滲透進她的身體,即使隔著衣物,她仍然強烈感受到他澎湃的心跳,即使他霸道強硬的舌吻她,她仍然隱約察覺到他特意的溫柔。
然而她卻有說不上來的掙扎與抵抗意志,讓她極力抗拒著他溫暖的體溫和令她暈眩的強吻。或許是初次接吻的羞澀,或許是大女人意識作祟,更或許是來自於她體內那股冉冉上升的慾望,白玥根本無暇去釐清這些紛亂的情緒與慾念,在他的激情熱吻下,恍惚間她升起反抗的意志,狠狠的咬破他的唇。
「哇!」花瑆立刻識相的離開他所眷戀的唇吻。「你咬我?」他摸著下唇,血一滴滴滲出來,活像是被劃了一刀,真是慘不忍睹。
「我……」白玥雖然恢復意識,但她卻不知如何解釋現下這種僵化的局面。
「你、敢、故、意、咬、我?」花瑆陰惻惻的捏住白玥細小的手腕,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吻過無數個女人,沒有一個女人像你一樣,竟然無禮的咬我?」他冷冷的直視白玥,即使她眸光裡漾起無助。
第5章(2)
「我……我不是故意的。」
為了不讓他看扁,白玥只得無懼地回瞪他,她鼓起勇氣說出謊言,其實她是故意要咬他的。
突然,她明白了,也許正是他的驕傲和恣意妄為的強吻她,讓她在潛意識中心生反感——就像他第一次在機場裡,在她的錯愕下奪去她的初吻一樣,雖然那次是單純的唇碰唇,有如蜻蜓點水般,但卻在她的心中造成風暴。
也是這場風暴,將執拗的她強行把自己帶入他的世界。她又怎會不明白所謂對花瑆的報復之因,只是那個單純的吻引起的,其中的玩笑性質當然讓她每每愈挫愈勇——只有心愛的白馬王子才能吻她,花瑆,他什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