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夠了沒有?」白玥情緒失控的大吼:「當初你就是這樣欺騙了我,你騙得我一無所有,你騙得我在愛情裡失足,卻一輩子也得不到救贖!」
她頓了頓,續道:「現在你還敢回來?再對我說一些噁心肉麻的好聽話,再瞧一遍我受傷受騙的崩潰模樣,再讓你那魔鬼般的心腸得到一絲絲整死人的快感嗎?」
花瑆無法辯駁。他歎息,放開她的雙肩,放開曾經親密依偎著他、倚靠著他的白玥。
「你贏了,花瑆,你贏得很漂亮。怎麼樣呢?大情聖,把我騙得團團轉是不是非常有成就感?你那值得商榷的不平衡心態是不是得到慰藉了?」她睨著木然的花瑆問:「怎麼不笑呢?你應該開心才對,於芊芃不也是你的戰利品,那個幸福的女人呢?你又甩了她是吧?」
「可不可以停止這些無謂的嘲諷?」花瑆突然大嚷:「我只想讓你知道我是真心愛你的,我知道你聽不進去,可是我還是要說,否則我會愧疚一輩子,後悔一輩子!」
白玥冷冷的盯著花瑆。「那你就愧疚後悔一輩子吧!」
花瑆深受打擊,他不得不默然了。
「你愛怎麼愧疚那是你的事,不過我不准你在這裡煩我,你請回。」白玥拉開門,等著他出去。
花瑆拿出一封信遞給白玥,隨即奔出門外。
「慢著!」白玥大叫:「你回來!這算什麼?」她驚訝的看著信封上寫著辭呈兩個大字。
花瑆旋即轉過身,「董事長是看不懂中文嗎?信封上兩個字叫作辭、呈。」
「廢話,我當然知道。」白玥沒好氣的瞪了花瑆一眼,她狐疑的問:「我是問你幹嘛要辭職?你這個業務部經理不是做得好好的嗎?」
「很抱歉,我不想做這個工作了。」花瑆面無表情的說道。「所以請你批准我的辭職,董事長。」
他已打算回美國與白秉榆攤牌,因為寶利建設的底細他已經摸得差不多了,再加上董事會期的逼近,他實在不該因眷戀著白玥而繼續留在台灣。
「不准。」白玥冷冷說道:「我不准你辭職。」撇開她與花瑆個人的情愛糾葛,其實他是個不可多得的優秀人才,她才沒那麼笨,讓他投到其他公司的懷抱裡去。
更何況,如果她注定得為愛痛苦,那麼花瑆這個始作俑者是不是至少應該幫她分擔一些苦楚,最起碼當她渴望見到他時,都能夠找得到他。
「不管你准不准,反正我是辭定了。而且我知道你之所以慰留我,只是因為我對寶利建設還有利用的價值。」他知道白玥對自己仍有依戀,因為在每次目送她離去時,他都能清楚的看見她眸子的無依,她時時刻刻在找尋著他的影子,就如同他分分秒秒渴望凝視著她的倩影一般。
可是倔強如白玥,就是硬不承認對他的依戀。而他已經沒有時間繼續等待這段戀情發酵,他只能一如往常告訴自己,女人從來只是他生命裡的附屬品。他要的女人——執拗的白玥偏偏不願屈服於他。
白玥冷哼一聲,伸手鼓掌,「真是精采,沒想到我在你眼中是如此不堪與勢利哪,這樣也對,再度印證當初你甩掉我是正確的選擇。像我這種女人,根本不值得愛。」
「你何必如此?」花瑆好想擊垮她堅強的防禦,現在他只想把握最後的機會溫柔的看著她。
「怎樣?」白玥挑釁的問:「我有說錯嗎?你的辭呈我說不准就是不准,聽清楚了沒有?花經理。」說完她將信撕成一片一片,灑落一地。
這時,電梯門打開,一個年輕人東張西望的走出來。「請問……白玥小姐是哪一位?」
花店小弟吃力的捧著一大束花,他努力的從牛仔褲裡翻出訂單,訕訕的對著白玥笑道:「你應該就是白玥小姐吧?客戶說對象是個美麗的小姐。」
花瑆與白玥的僵局正巧被送花的小弟打破,花瑆一言不發的站在一旁,冷冷看著這個不速之客。
「是,我是白玥。」白玥錯愕的簽收花束,她狐疑的向年輕人問:「花是誰送的?」老天,這麼一大束,足以收買三個女人的心了。
年輕人查了一下訂單,搖搖頭,「是一位聶先生送的。」他突然又大叫:「啊!對了!他說祝你生日快樂。」
白玥立即拋給花瑆一記白眼,意思是說:連我的生日你都不知道,還有臉說愛我。
「哎呀!真是的,我一忙都忘了。」白玥是真的吃了一驚,要不是花店小弟的出現,恐怕她要等到回家時接到外公外婆的電話,才記起今天是她的生日。
「生日快樂。」在這樣劍拔弩張的氣氛中,花瑆難得的揚起笑容,向白玥祝賀著她偉大的華誕。
白玥只是冷冷的回瞪著花瑆。
「送這麼大束花給你,我想聶先生一定非常愛你。」花店小弟誠心的說,在白玥的連聲道謝下,他走向電梯。
「對一個素昧平生的花店小弟都肯說謝謝,為什麼對我這個與你有肌膚之親的人這麼冷淡?」花瑆忍不住發飆,他受不了白玥對他的冷言冷語,當然他最心驚的是這個「非常愛她」的聶先生。
白玥冷冷的說道:「如果連與我有肌膚之親的男人,都會忘記我的生日,那麼我想這個男人也沒什麼臉敢說愛我。」
花瑆不睬白玥話裡的譏刺,源於為愛妒忌的本性,他像只冷血的鷹般毫不留情的捉住白玥的手,「誰是聶先生?」
「你這人很奇怪,就准你可以花心,不許我可以跟別的男人交往嗎?」白玥又氣又怒的別過臉去,她低頭看著懷裡的花束,心裡猜測送花的聶先生是哪一號人物。
花瑆見白玥緊緊將別的男人送給她的花摟在懷裡,不由得自心底冒出一股強烈的妒意。「你終於說出了答案,原來你一直都是腳踏兩條船……不,或許更多船。」
他情緒失控的用力捏住白玥的雙手,在她動彈不得,而懷裡花束墜落於地的瞬間,他冷酷的說道:「你就是這樣對待我?你還敢埋怨我的花心,你自己又如何?誰知道這一秒你在我身邊,下一秒會躺在哪個男人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