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品勳目中無人的大笑數聲,那笑聲讓人不敢領教。「哈哈哈哈!你是哪根蔥、哪根蒜?白玥都還沒過問,哪裡輪得到你,還不滾到一邊去,叫寶利建設的董事長出來說話,不要當只縮頭烏龜。」他肆無忌憚的叫囂。
白玥權衡局勢,先壓住心中的不悅開口:「我不管你是誰,但來者是客,我想你並無權責罵我的下屬。身為寶利建設的董事長卻待客不周是我不對,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先解釋一下現在的情形,我認為你們最好不要裝模作樣的叫囂,否則不要責怪我們公司沒有禮貌。」
花瑆對於白玥的勇氣與擔當,深深在心裡讚賞著。
「哦?你認為貴公司還有權利對我們這群來客施以不禮貌——例如是驅逐之類的舉動嗎?白玥呀白玥!這全都是你自找的,現在寶利建設全部資金已過戶到我的名下,也就是說貴公司已經被我霸佔。從今以後再也沒有寶利建設,你這個董事長的位置可惜坐得不太安穩,才自白秉榆那死老頭那裡接掌後不久,就輕易的敗在我手裡。」
「你認識我外公?」
白玥驚奇地看著他,眼前這個跋扈的老人竟然認識她外公,不只如此,他還出言不遜。
聶品勳冷笑道:「真沒想到我無緣的兒媳婦居然不認識她未來的公公。白秉榆不知道是怎樣教導她孫女的,這麼不懂人情。」
白玥這才恍然大悟。「莫非你是沐齊的父親?那你為何又在這裡?」她仔細回想才憶起婚禮時,聶沐齊說他父親將會出席,大概是因為花瑆的搶婚,所以她沒有機會見到聶沐齊的父親。
「對,你終於想起來了。可惜已經太晚,如果你不跟花瑆那臭小子自婚禮中逃跑,我或許還不至於吃掉寶利建設。既然你敢背叛我兒子,還當眾給他這輩子最大的難堪,那我也沒什麼必要顧及與白秉榆的交情,乾脆幫他接收在台灣的資金和事業,免得被你這樣心猿意馬、意志不堅的孫女給敗光。」
「聶伯父,我還肯叫你一聲伯父就代表我尊重你是長輩。可是你一再的侮辱我外公,還莫名其妙的掏空我公司的資金,我想我大概無法再尊重你,即使你是沐齊的父親。」
「不管寶利建設的資金是否真的全部被你掏空,你非法挪用佔有我公司的資產,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現在請你帶你那票唬人的隨從人員離開我公司,至於我公司的問題,我們就在法院解決。」
「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聶品勳意味深長的說:「你以為我會笨到用非法的手段佔有寶利建設的資產嗎?」
「你僱用電腦駭客侵入我公司的系統,我相信這不是法律所允取的。」白玥斬釘截鐵的說。
「你真是蠢,蠢極了。侵入你公司電腦系統的確是違法的,不過如果是寶利建設工作人員例行處理公事卻突然間意志不定,把重要的財務資料獨漏於網路上呢?而貴公司又剛好無法適時宣佈那是重要的資料,既然是公開資訊,請問我何罪之有?倒是貴公司的人員手腳笨拙,我看你們自己才要負法律責任。」
白玥被聶品勳一番說辭辯得啞口無言,她直覺被人擺了一道。
「沒話說了吧?」聶品勳意氣風發的交代著律師和會計師,「小林,你清算一下寶利建設的總資產,至於小李,你趕快完成從寶利建設匯款到我帳戶的複雜手續,努力把過程合法化,免得白玥又在那邊不懂事的哇哇叫。」
「慢著!」白玥抓到聶品勳的把柄,「你將寶利建設的資金私自匯入你的帳戶,這個過程怎麼可能會合法?」
聶品勳冷笑一聲,「哦,你這麼肯定?我們有請於芊芃於秘書,她是你以前的專任秘書吧?白玥呀白玥,你到底是栽在於芊芃手裡,你還不明白嗎?」
於芊芃怯怯的走入雙方對峙的辦公室。
「要不是你的情人花瑆對于小姐的始亂終棄,讓于小姐心生恨意憤而投入我的麾下,先是順利的『不小心』在網路上遺漏貴公司財務資料,而且還幫我處理了有關帳戶的問題,我還不知道要忙到什麼時候才能得到貴公司的資產呢。」
他轉向於芊芃說道:「謝謝你呀,于小姐,我會好好報答你的。」
「芊芃,你真的做出對不起寶利建設的事?」
白玥痛心的瞅著怯懦的於芊芃,她怎樣也料想不到平日最忠心的部屬,竟然也會出賣自己。
花瑆從頭到尾都站在人群的最後,在這場激烈的對峙戰中,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我……」於芊芃欲言又止,一臉無辜貌。
「好了、好了!白玥,現在你總算明白我接掌寶利建設並非虛言恫嚇,而是真憑實據的接收你公司的資產。」聶品勳不耐煩的說:「現在好戲已經散場,你選一天黃道吉日宣佈寶利建設易主吧。或許我改個名號好了,寶利建設這個名字我不太喜歡,這樣吧,改作沐齊建設好了。」
聶品勳冷冷的盯著白玥,「這就是你背叛我兒子的下場,你必須讓出你的公司由他接管,明白了吧。」
花瑆從容的走出人群,他一反整場肅穆的氣氛笑道:「是誰說好戲已經散場,我都還沒看夠,真正的高chao還沒有上演呢。」
「花瑆!?」聶品勳臉上的表情瞬間扭曲,他驚訝的說:「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早就請辭寶利建設嗎?」
花瑆聳聳肩,「這有什麼好驚訝的。聶董事,你似乎是貴人多忘事,還記得我在聶沐齊的婚禮上帶走白玥嗎?嘖嘖嘖!我讓令公子當眾出糗,這麼大的仇隙你居然給忘了,讓我著實佩服你的寬宏大量。」
聶品勳冷哼一聲,「花董事,你不提醒我差點都忘了,像你這種專門搶別人老婆的花心男人,居然還有白玥肯追隨你,她真是瞎了眼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