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酷郎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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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敢不敢是一回事,你敢賭那個萬一嗎?」危言聳聽是向青華的新手段。

  紅娘落塵,月老難當。

  「哼!告訴趙三小姐,一物不二賭,沒事少連絡,有事自求多福。」秋兒是他的人。

  向青華要笑不笑的說:「你確定不退貨?」

  「不。不過我確定秋兒很想打掉你的手!」瞧!她的小手都握成拳。

  「她幾時變得那麼嗜血,該不會受你影響吧!」近墨易成黑。

  「你需要上藥。」他冷淡一說,但看向懷中的可人兒卻是一片陶然。

  「而你需要好運,她可不好駕馭。」他不在意地抹去頸上一點紅。

  「向、青、華——你想嘗鶴頂紅的味道嗎?」

  他侷促地駭白臉色。「秋……秋兒,你慢走,我有空會去串門子。」

  只是他大概會忙到她氣消。

  「叛徒。」

  白震天攔腰抱起依然抗拒的辛秋橙,一步步往花園口走去,不時傳來放肆的叫喊聲。

  「白堡主,成親的時候別忘了放帖子來,我這個人最愛熱鬧了。」

  他腳下一頓不回答,臉上一怔的表情盡落佳人眼中,他往後的日子的確難過了。

  她非常擅長記恨尤其是當她不快時。

  「叛徒。」

  咦!怎麼他和這兩個字特別有緣。

  帶著抱歉的眼神回頭一喟,兩肩一垮的向青華迎向好友白茫怪責的怒火。

  稱了爹意,折了娘心,他是當定午後蟬,一聲聲:難了,難了……

  「君子有成人之美,放過一江魚還有一湖蝦,捨不一定是失,你要看開點。」

  「哼!說得好聽,你們都在扯我後腿。」他的心,好痛。

  你們……「你是指八王爺呀!」

  不提都忘了,待會得去領賞。

  這番推波助瀾,王爺居功甚偉,他私下給了口諭,要府裡的人多注意春、夏、秋、冬四位丫鬟的情感動向,有必要就出手……呃,就關心地給予協助,事後必有重賞。

  玩……應該解釋成善有善報,人家成雙成對,他是銀子入袋,各有喜事嘛!

  最近欠下不少賭債需要銀兩疏通,不然老是受制於債主——三小姐,說來有失男子顏面。

  「我到底有哪點對不起你們,非要割我的心頭肉。」郁卒的白茫一臉難受。

  嚇!說得真嚴重。「你也看到白堡主多專橫了,你想,有人阻止得了他嗎?」

  「至少你用不著表現得太懦弱,一副引頸就待的死樣。」他瞧了就有氣。

  「我……我怕死嘛!」他心虛的說道。

  「瞞得了別人瞞不了我,在他的劍架上你該死的脖子前,你有能力避開並予以反擊,而你卻動都不動地裝死。」他眼睛可沒瞎,豈會看不出蹊蹺。

  他是故意示弱,讓人有機可趁。

  「呵呵!叫你看穿了。」向青華訕笑地觸觸傷處。

  作戲總要做做樣子才好取信於人,白震天的身手是不弱,但他也非半吊子賭徒,當初王爺看上他的不光是賭技,還有過人的武功底子。

  賭技智囊團的成員個個善武,除了陪三小姐琢磨賭術外,另一項要務就是保護她的安全,自然得精挑細選出高手,因此他的能力絕對可以閃過那一劍。

  以秋兒的精明慧質,不難看出他的小把戲,所以一再慫恿被妒火蒙了心的男子大開殺戒。

  她的算計他略知一、二,無非想趁兩人交手之際開溜,同時報復他們的出賣和自大,最好兩敗俱傷都別去煩她,這才是一石二鳥之計。

  不想成為掌中棋,受點小傷是在所難免。

  雲化二重天,天之上是神,天之下是人,各有靈通,休講天機,全賴一張嘴。

  「什麼好兄弟,你就見不得我快活是吧!」兩眼氣紅的白茫不甘地朝他肩上一捶。

  嘖!真重,想害他得內傷。「姻緣自有天定,誰叫你掙扎了兩年還不表白,兄弟我也無能為力。」

  「少說風涼話,我自認臉皮沒你厚,遲遲開不了口。」懊惱已無濟於事。

  「秋兒不適合你。」

  「你說反了吧!是我配不上她。」他有自知之明,月與星相似卻差之千里。

  秋兒的蕙質蘭心不輸一位閨閣千金,優雅不失清靈,脫俗而綽約,理智中猶帶一絲慧黠,出塵的五官染上不凡的氣度。

  若非家道中落,否則以她的姿容早已是王孫公子們追逐的窈窕佳人,何需勞心勞力為八王爺府爭氣賣命。

  雪泥難和,天與地看似相連,其實始終兩兩相望,他是自慚形穢,明明心存戀慕卻無法更進一步,徘徊在原地空對自我。

  可是看到那個人的出現,他又不免有幾分怨妒,是他先發現她的美好,實在不願拱手讓人。

  「白兄弟勿妄自菲薄,秋兒太聰慧了,她需要的是一位能制得住她的男人,而你只會被她牽著鼻子走。」

  「我甘願不成嗎?」他口氣惡劣的衝出一句,隨即悵然地抓抓頭皮。

  向青華善解人意地搭上他的肩。「去喝一杯如何?春兒釀了新酒。」

  「不醉不歸?」

  「好,陪你醉個痛快,當是賠禮。」他口裡說得豪爽,實則在心底哀號;先喝一大碗解酒菜不知有無功效?

  「哼!你欠我一個老婆,記得要還。」白茫拎起他的衣襟賭氣說道。

  「是、是,我準備改行當媒人公。」專牽紅線。

  失意的人最大,他捨命奉陪總成了吧!

  一年有四季,月有盈朔,人也不可能天天順遂,當存後顧之憂,方解百年之禍。

  那廂春風得意,這頭失魂落魄,歡樂幾家有。

  「走走走,去喝光春兒的好酒,咱們來當楚狂,狂歌笑孔丘的虛偽……」

  聲音漸遠,一片黃葉飄落。

  自是多情。

  白家堡一聲聲咒罵言詞流瀉一室,滿地的污紙任意揚放,字字清麗有餘,力道不足,看得出不用心。

  一位嬌媚的俏佳人趴伏在書桌,有一劃沒一劃地抄寫著女誡和三從四德,墨乾了又添,袖口沾上了污黑而猶不自知。

  好個班姬,守寡就守寡嘛!幹麼沒事寫了七篇女誡,卑弱、夫婦、敬慎、婦行、專心、曲從和叔妹,教壤後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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