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組了民兵也無濟於事,梟匪大都是來自邊境的契丹人,剽悍的成群結隊四處掠奪,小老百姓哪抵擋得住大刀大斧,只有任其宰割的份。
能有鹽賣就不錯,大宋重文輕武,將帥訓練不足,出兵討伐往往落個敗字,實在……唉!不提也罷。
「別為無能找藉口,下半年我要看見人人有鹽吃,戶戶不缺鹽。」這是誠信問題。
嘎!好沉重的責任。「我可以調派堡裡的武師護鹽吧?」
「需要多少儘管開口,不夠再向外招募。」世態不平,是該增些護院。
「早說嘛!害我提心吊膽怕成不了事。」以為得自個兒提劍上陣。
「沒用。」他低啐。
秦九雲輕咦了一聲,「怎麼不見賭鬼,又上妓院嫖妓了?」
「我哪曉得,最好死在女人肚皮上做個快活鬼。」他有些惡意的詛咒。
「嘖!口氣很酸,是不是羨慕他的自在?咱們也去溫溫香如何?」嫣水閣的芙蓉騷得帶勁,一想起胯下就熱呼呼地腫大。
「沒興趣。」
「幹麼,改吃素了?!」他懷疑的一瞟。
白震天慵懶的說:「提不起勁。」
「天呀!你真的很反常,嫣容和水滴兒可是盼著你這位大金主呢!」肯定是病了。
以往不需要邀約,每隔十天半個月就自個兒上嫣水閣找兩位包養的妓娘宣洩,還有意贖身納為妾,享受雙姝的美人恩。
他玩女人有個原則,就是不和其他男人共享。
像嫣容和水滴兒是他的專屬妓女,兩人先後讓他開了苞,以處子之身成為他的女人,從此只能留他過宿,其他男客休想染指。
他有一種強烈的佔有慾,屬於他的玩物絕對是百般縱容,珠寶、美服一律不吝惜。
不過,他的玩物們也必須聽話、溫順,不得逾越本分妄自想飛上枝頭,否則無情地予以斷其後路,連妓女都沒得當,淪為街頭乞兒。
「堡主,你該招個大夫進堡把把脈,及早治療才不致誤了時機。」臉色確實不佳。
眼神一沉的白震天笑得令人發毛,「你巴不得我早日歸陰好篡位是吧!」
「我是關心你的身體,真是好人難為。」他眉頭一皺,大感壓力。
「今天雲很淡,風輕無雨。」他輕喟了一聲,似有千重憂。
「堡主,你真的很不對勁。」秦九雲瞧見遠處的小人兒,揮手一招。「綠蝶,堡主是不是吃了不潔的食物?」
孩子氣的白綠蝶踢踢小石子,一張臉臭得生人迴避。「沒用的大哥,氣走我的好大嫂。」
「嘎?!什……」
「閉上你的嘴,是你一天到晚拿著鬼刺繡和我搶娘子,她才嚇跑的。」她也是罪人之一。
「嚇!明明是調戲人家的狂峰浪蝶,美人兒般的大嫂才會受不了地離開。」種樹的嫌泥乾。
「綠蝶,你的教養呢?誰允許你對我如此說話。」刁蠻的小鬼。
「大嫂說女人有自主權,不應處處仰人鼻息,你不能仗勢欺人。」她要自立自強。
仗勢欺人?!多嚴重的指控呀!秦九雲才想問一句「大嫂」是何方神聖時,震耳的咆哮聲已然響起。
「放肆,羽毛未豐就想登天,不自量力。」她被慣壞了。
她受驚地紅了眼眶。「人家……人家只是想……有個大嫂做伴。」
「你太閒適了,回房把女誡抄一百遍,記住自己的本分。」他就算要娶妻也不是為了她。
妻……
眼前浮起秋兒嬌媚的容顏,妻子的形象與她完全吻合,這意味著什麼?
他……淪陷了嗎?
「一……一百遍?!」手會抄斷的。白綠蝶不甘心的鼓著腮幫子。
「堡主,綠蝶還小不懂事,何必嚴厲苛責,教教就乖了。」秦九雲不忍地將她護於身後。
「十五歲的娘滿街跑,你早早把她娶過門,免得我看了心煩。」眼前人就是最適當的人選。
「我?!」
「他?!」
兩道詫異的抽氣聲同時響起,互相觀了一眼後,各自別開視線,氣氛突然顯得生淡了幾分。
「你們不滿意我的安排?」他雙臂環胸,眼神凌厲的一掃。
「呃,不急嘛!等綠蝶再大一些才好議婚。」他還想多浪蕩幾年。
不是綠蝶不好,他打小看到大的奶娃兒已出落得如花一般,叫他心動得想納入羽翼下守護。
可是她被保護得太完善,一些孩子心性猶未脫落,此事應該延個兩、三年,等她心智成熟後再說,不必急著要她長大。
而且他對嫣水閣的芙蓉還有幾分眷戀,一時之間是割捨不了,怕會辜負兩人,也傷了綠蝶的心。
「有花不折可別遺憾,哪天叫人擷回家中供奉,捶胸頓足也挽回不了。」他醜話說在前頭。
秦九雲訕然一哂,心中略微猶豫。「不至於吧!她身邊沒啥好對象。」
「這麼篤定她會等你風流夠了,收了心?」世事多變,人生無常。
「這……」心中的天秤正在動搖。
芙蓉?綠蝶?
綠蝶?芙蓉?
不等他作出決定,白家的小娃兒氣憤地推推他。「不娶就不娶,你以為我非嫁你不可呀!」
「綠蝶,你別生氣,九雲哥是捨不得你太早為人婦。」秦九雲軟聲地輕哄著。
「哼!我看是怕被拖累,大嫂說男人最不可取了,一遇事就縮成烏龜,尤其是好色成性的男子。」她才不希罕嫁人。
聽大嫂說八王爺的四位千金都不精棋、琴、書、畫,唯獨惹禍的本領一等,她真想去開開眼界,見識一下她們的獨特。
大……大嫂?他睨睨白震天一眼。「借問一聲,這位仙子是何方神聖?」
「她是八王爺府的丫鬟,名喚秋兒。」眼神一柔,白震天說得唇角一悅。
「秋兒?」八王爺府……「你是說名震京城的賭後她那位『息事』丫鬟呀!」
要得,要得,勾搭上……呃,是攀上酒、色、財、氣中的財女,難怪兄妹倆都失了常性。
「你知道她的豐功偉業?」
「這個嘛,說來就有些曲折……」他大略地描述一番,喜歡賭兩把的人都不會錯過那主僕兩人的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