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佟翟亞不禁忍不住歎口氣,不知施薏玫這小妮子是否能應付得來精明的姨媽,真教人擔心啊「佟先生,我以為朱阿姨是帶我來和你認識的……難道不是嗎?」蘇美芳迷感道。
不管是與不是,蘇美芳心裡已經有了決定,早在昨天看見他的迷人風采時,她就決心要定這個人了,而她想要的一向都能得手,當然眼前這位美男子也不例外。
「當然不是!美芳,事情是這樣的……」佟翟亞將大概情形說一遍,急著想說服她幫助他。
蘇美芳則悄悄揚起嘴角得意地微笑,原來如此……看來這場戲碼有得瞧了,要她勸他一臂之力?喔!他休想稱心如意,這個相貌非凡的男人,該是她蘇美芳的,不信大夥兒等著瞧「我會幫你的,佟先生。」她掛起嬌美的笑容回道。
「叫我翟亞便行,有你這句話我可以放心了。」佟翟亞幾乎不敢相信事情會進行得這般順利,遂地他眉飛色舞地直衝著蘇美芳微笑。
見此狀的蘇美芳只是嘿嘿兩聲,心裡更加得意——
看見門口那兩人有說有笑好不開心地走進來,施薏玫陡生悶氣,見佟翟亞滿面春風的笑容,沒來由的她竟然感到有一絲難過,仿若自己的情人就要被人奪去般的令人難受。
情人?怎麼回事?老天爺!她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為什麼看見佟翟亞和別人在一起,心中會如此難受?那就像針刺般疼痛的心,為什麼平息不下來施薏玫蒼白著一張臉,有些不敢相信地發現自己竟然是在吃醋吃醋!她竟然在吃這個佟翟亞的醋?天啊!她幾乎不敢相信,也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但她怎麼也無法否認心中那道難以抹去的痛楚。
她該不會是……喜歡上這個近兩個月來和她朝夕相處的佟翟亞了吧可是……喜歡一個人究竟是什麼感覺?像她這樣一想到他就又氣又甜在心頭的莫名感受嗎看到他和別人在一起,心就像被撕裂般的強烈痛楚嗎?喜歡一個人就是這麼一回事嗎施薏玫皺緊眉頭,卻是怎麼也理不出一個頭緒來,反倒才剛進門時佟翟亞,一看到她臉色蒼白的模樣,身子馬上急急走向她,在她蹙眉的前方蹲下身子。
「你不舒服是嗎?」他可以想像要面對姨媽會是多麼艱難的事,想到此,佟翟亞不禁暗斥自己不該逗留到現在才回來。
面對他朝她伸來的手,施薏玫著實嚇了一大跳,身子往後退進沙發裡,頭也趕忙猛搖頭。「沒……沒事,我沒有不舒服。」她揮開他直朝她伸來的手大叫。
佟翟亞一眼就望出這小妮子的不對勁兒,遂地將視線移向他姨媽身上。
「媽,你是不是對她做了什麼?」
王瑛瑛吃驚地抬起頭:「我可是什麼也沒做。」就只是問她一些話罷了,不過看她外甥如此護著他身前的女孩,她決定保留這些事實。
「媽!」
「翟亞,伯母沒有對我做什麼。」施薏玫小聲道。
他只是專注地望著她,一副不太相信的模樣,施薏玫知道她要是再不做點什麼、恐怕真會把事情搞砸了「沒事,真的沒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她笑著伸出手,本想抓住他以示安慰的,可手一伸到他身前她又像被燙著似的縮回來,臉蛋兒又不受控制地微微漲紅了。
這下佟翟亞總算弄懂了這小妮子究竟哪裡不對勁兒了!原來……原來今天帶蘇美芳出去的計策,已經見效了。
想到此,佟翟亞幾乎忍不住想笑出聲,倘若不是清楚這小妮子的個性,他會笑出聲的,可現在他只好強忍住滿腔的笑意,以免教她得知他佟某人的計謀可全是針對她。
「這樣看著我做什麼?你不相信我說的話?」
「信!我當然信!走吧!陪我去醫院。」他笑著抓住她一直放在身側的手,一路拉著她往門口走。
施薏玫則一路掙扎不停,卻拗不過他那像把鎖的手掌,再這樣下去怎麼得了?她的一顆心已經亂糟糟了,再任由他這樣下去,也許真會喜歡上他也說不定恐怕現在說來也已太遲——一道領悟突然從她腦中冒出來,教施薏玫怔住了,身子任由他放進汽車前座裡。
等到她回過神時,車子已經行駛在半路了,遂地她氣咻咻地轉過頭。
「你——你——」她氣得連話也說不清楚。
「你在吃醋?」佟翟亞直截了當說出來。
施薏玫聞言臉色刷白,幾乎當場休克,瞧他說了什麼來著「你胡說!我在吃誰的醋?」她死不認帳,想來她怎麼會承認自己在吃醋呢!又不是腦袋瓜子裝錯地方,秀逗了。
「我!」
「你?你?」她倒吸口氣大叫。
「就是我沒錯吧!」
「錯!大錯特錯,我幹嘛要吃你的醋?」
「這個可就要問你了,你幹嘛要吃我的醋,我們是朋友,不是嗎?」他已下定決心,在今天、在此刻,在她終於肯面對自己的時刻,向她逼問出一切。
「是,所以我幹嘛要吃醋?你一定是看錯了,我才沒有!」
「你沒有?」
「對!」她仰起下巴哼著。
佟翟亞輕笑出聲,將車子停靠在收費停車場,才轉身向她,一雙眼睛直直望進她顯得有些慌亂的眼底。
「是你說沒有的,到時候可別又對我發脾氣喔!」他下車逕自走向醫院門口。
施薏玫坐在車裡,心裡一陣矛盾,天知道她好想對他承認一切,偏又怕他一知道就會取笑她,他這惡棍最擅長就是取笑她了。而她怎麼放心將自己就這樣交給他呢?她好不容易才從別人的掌握中逃出來,她又怎敢將自己再放進另一處她一點也不覺得安全的地方她已經很少去想兩年前的事了,也一直未曾對任何人提起,能逃出家中已經算是她最為幸運的事了。而佟翟亞?她真能將自己交給他嗎唉!這時候要是朱婉妮在身邊就好了。至少她也不會因為弄不清心意而在此地煩惱。想到這兒,她才發現身旁已經連一個人也沒有,顯然佟翟亞已放她一人先行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