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們怎麼到得了村子?我聽一些侍兵說,想要到村子一定要騎馬或乘坐馬車,我們兩項都沒有。」雷夕棠不由得一歎,他真的好想去村子看看。
「我有辦法,不過我們一定要快點行動才行。」她說,重新蹲下身子。
「妳有什麼方法?」他不相信她有法子可以找到馬送他們一程。
「事不宜遲,先爬出去之後再說。」她頭也不回先行朝狗洞鑽出。
「等等我,醜女人。」雷夕棠也不甘落後,緊跟著爬出狗洞。
待他們兩人分別爬出狗洞之時,庭院的一角突然走出兩人,分別是總管常寺岡以及龍王雷鷹宇。
「王,是不是屬下這就派人去將小少爺和丁姑娘抓回來?」常寺岡問道,
「不必,本王親自去揪回他們兩人。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宮內加強戒備,不得有誤。」
「這妥當嗎?王,您不是在近日內就要前往要塞,和東烈大人會合,還是讓屬下派人去將小少爺和丁姑娘請回來,不必勞駕王親自前往。」常寺岡私自以為這種芝麻小事不必勞駕龍王。
不過就是將丁姑娘和小少爺帶回來,這種小事任誰都可以勝任,何必讓龍王親自前往?
「常總管,此事不勞你費心,你下去吧。」
常寺岡見無法說服龍王,也不好再堅持己見,一聲告退便退出庭院。
雷鷹宇則蹤身一跳,施展上乘輕功飛上牆圍,輕易的躍出宮外。
*** *** ***
好不容易鑽出狗洞,丁曉銀一路小跑步奔至前些天和那人約好的地點。
已經這麼多天,對於他是否仍在等她,她實在不敢抱任何期望;然而希望他仍遵守約定,否則她真的不知該如何離開。
「妳要上哪兒?醜女人。」雷夕棠在後面追著,一面大叫。
「到了,就是這裡。」她記得就是在這地方和他分手,不會錯的。
「這裡是哪裡?」就一片樹林而已,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雷夕棠不解的看著一片冷清的四周。
除了蟲鳴聲以及鳥叫聲以外,什麼也沒有,根本不像醜女人所說的那麼好玩。
「這裡是我和人約定見面的地方。」
「那人呢?」方圓五百里連只動物都沒看見,更甭提有什麼人了。
「不知道。離我和他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好些天,也許他丟下我先離開了。」
環看冷清的林子,除了風聲颯颯,連個人影也沒有,看來那人真的丟下她走了。
失望當頭籠罩下來,丁曉銀咬住下唇,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喂!醜女人,妳說有辦法帶我們離開這裡,辦法呢?」雷夕棠迫不及待的追問。
他可不想當個傻瓜,冒險出宮就為了在這片樹林聽蟲叫聲。
「和我約定的那個人已經先走了,我有什麼辦法呢?」她比他更惱呢。
「那我們怎麼到村子去?」
「不知道,」
「不知道?妳說不知道,我們已經偷偷跑出宮了,妳才說不知道?丁雷夕棠哇哇大叫。
「臭小子,別對我叫,要埋怨你儘管回宮去。」她白了他一眼,不理他往樹林的另一頭走去。
沒有馬代步,她還有兩隻腳,就算是用走的她也要走回去。
「妳要走去哪裡?醜女人,那裡不是回宮的方向。」雷夕棠在後頭大叫,急忙追上去。
「我沒說要回宮。」她頭也沒回。
「不回宮?沒有馬車妳想走到哪裡?算了,醜女人,我們先回宮,改明兒再想辦法。走啦,跟我回宮。」他伸手拉住她的水袖。
「我不回去。」她揮手想甩開他的手。「把手放開。」
「我不放,除非妳跟我回去。」緊抓著她,雷夕棠硬是拉住她離去的腳步。
「我不回去。臭小子,再不放手就休怪我對你不客氣。」她也許是個弱女子,但對付一個小男孩,可還綽綽有餘。
「我不放妳走,妳是大哥選中的情人,妳不可以走。」原來她真的要偷跑,他真笨,還傻到帶她從狗洞逃出宮。
這要是讓大哥知道他也是幫兇之一,他肯定會慘兮兮;可是他是那麼相信她,她怎麼可以騙他?
「我要走,我不要當龍王的情人。」
「為什麼?當大哥的情人有什麼不好?」雷夕棠像是第一次聽到有女人說不想當大哥的情人,他覺得不可思議。
「有什麼好?」她反問一句。
有什麼好?她真的這麼說?
「當大哥的情人可好哪,可享榮華富貴,像貴妃一樣的讓人伺候……」
「我不稀罕。」她哼道。
「妳不能走,妳走了大哥不會放過妳。」他是為她好才這麼勸她的。
「我不怕。」她努力想掙開他。
雷夕棠不肯放手,兩人互相拉扯著。
「妳不怕大哥一怒之下就下令將妳全家抄斬?」
「你——」掙扎的動作停了下來,丁曉銀像是這才意識到她逃跑後的嚴重性。
是啊,她怎麼沒想到這個後果?一時衝動就貿然出了宮?
先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闖進宮去,結果什麼事也沒辦成,這會兒又不知死活的偷跑出宮,這臭小子說得沒錯,萬一龍王一怒之下下令處死她們全家,那她豈不成了千古罪人?
「夕棠說得沒錯,妳膽敢偷跑出宮,就得承受違背本王的後果。」林子裡突然信步走來一人,那人儼然是戴著龍王眼罩的雷鷹宇。
「大哥!」雷夕棠驚叫。
大哥真這麼神,才提到他他就來啦!
「我不怕死。」丁曉銀抬起下顎,迎視著他已佈滿風暴的眼睛。
「妳不怕死,妳的家人也不怕死嗎?」
「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我不想成為你的情人,跟我的家人一點關係也沒有;倘若你是人人口中那個公正無私的龍王,你就不要牽連一些無關緊要的人。」
「是無關緊要的人嗎?曉銀,她們可是妳最敬愛的家人,怎麼說是無關緊要的人呢?」
「你想做什麼?我說了,是我想逃出宮,跟我的家人沒有干係。」她錯了,真的錯了,錯在以為自己可以逃出宮,錯在太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