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黛妮放棄掙扎的不作任何抵抗,反正她的失敗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伊莉絲冷笑地撫撫微亂的發。「好,你夠狠,我會記住你今日給我的教訓。」
「艾德,送客。」
「是的,主人。」
鬼魅一般的艾德立於伊莉絲身後,刻板的聲調符合英國管家的形象,拿著撣子的手背於身後,另一手做出「請」的動作曲身向前。
「莫,歡迎你有空再來找我聚聚,我的床永遠為你保留空位。」她臨走還送了個秋波,好掀起大風浪。
她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對於自身的美麗和床上技巧她一向有相當自信,鮮少有男人能逃得過她布下的情慾陷阱,生澀的小修女肯定滿足不了他的需要,遲早他還是會回到她身邊。
他是她的,從十幾年前她就鎖定他了,即使他不愛她也無妨,只要擁有一部份的他就足夠了,他是她這一生中唯一無法融化的男人。
「她的床還挺大的,隨時等你去躺喔!」好羨慕哪!羨慕到想數數他的肋骨有幾根。
「黛兒——」
不吃醋的女人就不算完整的女人,而她吃得正是時候。
脾氣不好不代表她沒有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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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莉絲汀娜是誰?
伊莉絲撂下的這個名字,朱黛妮在不久後便想到,她是莫斐斯訂婚兩年的未婚妻,卡羅爵士的掌上明珠,人稱社交界之花是也,美得堪稱絕色。
所以嘍!她當然要好好地倒掉一桶醋,宣告修女是不容輕侮,橫眉豎眼的吼兩聲好消去欲偷溜出門的罪行,爭取和小潮潮閒話家常的機會。
本想快意泯恩仇一番,偏偏愛哭又愛跟、不讓他來還硬是小人的尾隨其後,她帶了個拖油瓶。
自由呀自由,為什麼這麼難得,她要到幾時才能翱翔天空?
一位美麗的東方女孩漫步在倫敦街頭,新型的汽車和老式的馬車在眼前穿梭,優雅的行人三三兩兩,露天咖啡屋林立。
原本該是賞心悅目的畫面,但若是美麗女子的臂上拖著一具黑色屍體……是一個非常賴皮的修女,一切的美好就在瞬間破滅。
大歎識人不清的風雨潮有一絲哀怨,為什麼她的死對頭會自動升格為她的「好朋友」行列,而且不容她拒絕的賴上她。
是自己心不夠狠還是她太會纏人?居然無法擺脫這株大肉蒜。
更叫人不能平衡的是她明明已算是半個修女,人又沒她長得漂亮,卻傻呼呼地釣了個有錢的大帥哥還拿喬,死也不肯「還俗」地大方接受人家,快氣死人了。
唉!風雨潮忍不住回頭望望那兩位出色的奇葩男子,再一次感歎自己的「遇人不淑」,為什麼她就碰不到這麼極品的好貨,平白的讓人拾去。
好有味道的男人,優雅精偉臉上籠罩著一股淡淡的憂鬱,灰眸冷酷卻不懾人,刀削的五官冷靜沉斂,那薄抿的唇……啊!簡直是為了親吻女人而生。
但,卻不屬於她。
「你夠了沒?懶女人,你很重耶你知不知道。」壓得她手臂快麻了。
「上帝說為世界承受一份重量,天堂大門將為你而開。」小氣鬼,她在表達友善咩。
要不是怕被後面的男子揍,風雨潮真想捶她一拳。「我相信上帝不曾說過這句話,我是教徒。」
「啊?你幾時入教怎麼沒通知,好歹我為你佔住一個床位,我們美美修道院很歡迎新人加入。」艾蓮娜修女說過,拉個親朋好友進入,獎金一萬。
「我們的交情沒好到那種程度吧!還有,請你馬上離開我的身體。」她快瘋了。
入教並不代表要進修道院,甚至是當修女,她承認自己不夠虔誠。
朱黛妮賊賊的一笑,「是朋友我才買一送一,左邊那個滑頭男如何,英俊多金又有紳士風度。」
「死女人,你最好別給我耍陰招,我們當仇人比較適合。」因為一當朋友她就吃虧了,不能用力地給她難看。
「上帝說要愛你的敵人……呃,你該不會垂涎我很久了吧!」上帝肯定說過「愛你的敵人」這句話。
風雨潮嗆了一下差點跌倒。「麻煩你照照鏡子好嗎?別害我反胃。」
「要照鏡子不如問我身後那個冷著面的傢伙,他的眼睛好像叫牛屎給糊了。」
朱黛妮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硬說糞坑裡的石頭香。
「小姐,請尊重資源回收者,垃圾也能當寶。」她不齒的回道。
「我是修女,OK?」好刻薄的嘴,她和以前一樣讓人討厭。
朱黛妮很清楚自己稱不上美女,尤其身邊總是環伺著世界級美女,她的中庸長相就更顯得不起眼,像是一堆孔雀中的小母雞。
但是自卑絕對和她背不上邊,她是只快樂的小母雞,每天為募款而忙碌,勝過那些虛有其表的孔雀只能混吃等死,無所事事。
人人都說她有個火樣的靈魂,可是她從不認為自己像團欲置人於死地的烈火,頂多是溫暖人手腳的小小營火。
「好意思說自己是修女,你哪一點像修女了?」收到她是美美修道院的浩劫。
朱黛妮自大的一比,「全身上下。」
「都不像。」風雨潮接著反駁。
「小潮潮,你很瞧不起我喔!」她非要做個一流修女給大家瞧瞧,免得他們蔑視她的夭份。
風雨潮的哀嚎聲立起。「別再叫我小潮潮,你本來就不像,有修女和男人大談戀愛的嗎?」
「我沒有在……戀愛。」心慌讓她理不直、氣不壯,眼神飄移。
「你在騙鬼呀!我可是你頭號死敵,你有沒有動心我看得一清二楚。」就那張嘴皮在硬撐。
「我……呃,很明白嗎?」臉微微發燙,朱黛妮難得羞怯地絞著新任「好友」的衣服。
天哪!我的新衣服。「他愛你無庸置疑,問題在於你在矜持什麼?沒事愛做作。」
「我做作?!」有嗎?她自省地回想這些日子的種種……嗯,好像有一點。
「明明愛著他就誠實些,一向勇往直前的你幹麼裹足不前,要是我早下手據為己有。」那個男人的眼光有毛病,沒有審美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