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塵姑娘?救他性命的竟然是那個可惡的女人!不,他不相信,他絕對不信!
「席統領你客套了,今日若非看在你與龐先生對金正陽如此忠心耿耿的份上,我又怎麼甘心救這個不該救的人。」像金正陽這般殘酷霸道的君王,她根本就不想救他。
救他一命,無疑是在替自己造孽,吳絕塵就怕自己救了他之後,會讓更多人的生命葬送在他的手中。
原來這女人之所以救他,全是看在龐德玉與席嗣律對他忠心耿耿的份上?既然如此,他才不希罕!
「不要!本王不必妳來救,不要……」金正陽於昏迷之中喃喃不絕的吼叫著,堅毅固執的性子更使他強逼自己睜開雙眼。
他放眼望去,在他眼前的除了兩位忠臣之外,再來便是那該死的女人。
「是誰?是誰讓這女人踏出地牢的?」昏迷好幾日的金正陽,雖猶氣虛體弱,卻依舊不安分的大吼大叫,就惱自己這條命竟是由這女人從閻王手中搶回的。
「陛下您醒來了,真是太好了!」眼看他已然甦醒過來,席嗣律與龐德玉二人甚是歡喜,更是激動得流下淚水。
「說,是誰允許這女人從地牢裡出來的?」氣呼呼的金正陽根本不甩他們的關懷,一心一意放在吳絕塵身上,更懊惱自己竟無端欠了她一份人情。
「陛下,您龍體尚虛,千萬別太過激動,這問題等您身體痊癒之後,吾等二人自會向您解釋清楚。」龐德玉冷靜的安撫著,就希望他千萬別太激動,以免影響病情。
「不用解釋了,本王親眼所見難道還會有假嗎?」懊惱不已的金正陽根本聽不進任何人的勸慰,就是要堅持吳絕塵該乖乖地待在地牢裡。
「陛下……」龐德玉猶不死心地想試著跟他說理。
「龐先生你不用多說,既然他堅持如此,我馬上回地牢就是。」看金正陽如此任性狂妄,吳絕塵為了不讓這兩位忠臣為難,乾脆自願再回地牢,「我不該救他的,早知道這傢伙會恩將仇報,我當初根本就不該心軟的答應你倆的要求。」她邊走邊喃喃自語,也不管在場三人會作何感想。
直待吳絕塵人已離去,龐德玉這才抿唇低笑。
他這一笑,惹得席嗣律一臉莫名其妙,更招來金正陽一道冷眼,「瞧你笑得如此開心,就不知本王是否有這榮幸與你一起分享?」
「陛下真想與屬下一起分享?」龐德玉莞爾的反問。
「你要說便說,不說本王也絕不勉強。」說來也真是奇怪,少了吳絕塵後,金正陽暴躁易怒的性子也自然收斂許多。
「陛下既然想知道,屬下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不過屬下就怕真把事情給說穿了,又會招來陛下的一頓責罵。」要說可以,總得先替自己留條退路。
「說吧,本王保證絕不對你發脾氣就是。」他與龐德玉及席嗣律三人的關係,既是君臣也是兄弟,自然在態度上也就隨和許多。
「臣敢問陛下是否發覺,您在絕塵姑娘的面前總會變得特別暴躁易怒,甚至常常以欺壓她為樂,卻又因吃了她的悶虧而憤怒不已?」
燈不點不亮、話不說不明,經龐德玉這麼一說,金正陽才發覺自己與吳絕塵之間還真有這麼回事。
「這樣又如何?」許是那女人曾親手傷他之故,他才會如此痛恨她。
「臣再問,陛下是否感覺每次您與她爭得面紅耳赤之時,絕塵姑娘的反應總是氣定神閒,反觀陛下您……常常被她激得大吼大叫,卻又矛盾得不曾下令當場將她處死?」
這次,金正陽無言了。
對啊!想他身為堂堂一國之君,要誰死,誰敢不死?可他就是矛盾得不曾想過要吳絕塵的那條小命,這又是怎麼回事?
「說吧,本王相信你定還有下文未說,不妨就一次說個清楚明白。」若不是這樣,以龐德玉的性子來說,根本不可能在他面前廢話一堆。
「臣是想建議陛下不妨來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另外臣要提醒您一點的是,絕塵姑娘的心腸很軟,只要陛下您善加利用此點,臣相信您定有番意外的驚喜才是。」
「是嗎?當真如此?」金正陽攏緊一雙劍眉,仔細地斟酌一番後,抬起頭道:「好吧,就依龐卿家所言,本王試試就是。」反正也不吃虧,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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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一膳一碗水的待遇對個大男人來說,也許是個要命的折騰,可對吳絕塵這弱女子來說卻一點也不算什麼。
想她的個性向來清冷,一生無慾無求,過得甚是優閒自在,在這寧靜的地牢之中,她倒也頗能自得其樂。
只可惜好景不常,一道聖旨竟再次將她好不容易適應的生活改了觀。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因念吳絕塵救駕有功,特將其俘虜身份除去,從今以後委派其為本王貼身女侍,欽此,謝恩。」席嗣律宣告完聖旨後,將其交給了吳絕塵。
吳絕塵接下他所帶來的那道聖旨,甚是為難地道:「席統領,倘若可以的話,能否請你轉告貴國君王將這道聖旨收了,這恩澤絕塵無福消受,他若真有心,就請他放了絕塵,好嗎?」
聽她所言,席嗣律還真是佩服龐德玉的料事如神。
就是因為早料到她會這麼說,所以席嗣律也跟著佯裝一臉為難,「絕塵姑娘,不是我不肯幫忙,而是這件事非我所能更改,因此建議妳不妨先收了這道聖旨,假以時日妳若能得敝國君王的歡心,再提這個問題也不遲。」
「得他歡心?」先不說她願不願意,單就那人的脾性……「呵呵,席統領還真是愛說笑,你想以他的脾氣,就算絕塵真願意委屈自己配合他,有可能討他的歡心嗎?」正所謂伴君如伴虎,稍一不慎,受罰挨罵算是小事,就怕連這條小命也不保,那可就是一樁蝕本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