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大王,倪丞相經過這陣子之後,氣可消了?」這問題,她可不容他有所隱瞞,因為這一切皆因她而起。
若非為了救她,倪小姐根本不必拋家棄父,隨周禹笙遠走天涯,唉……還是那句老話--人情債難還啊!
「放心!倪丞相就算真惱得想殺人,也不敢在本王面前這次。」這一點,他可自信得很,不管如何,他終究是銀曜帝國的君王,那倪騫霖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太過囂張,「妳不用自責,倪小姐會離開是她自己心甘情願,任何人包括本王與妳,誰也不曾勉強過她,不是嗎?」
蹙起蛾眉,古嫦喜明顯地對他所說的話不認同。
「這樣不好,這根本就是以權壓人,倪丞相怎會心服口服?就算他表面上不說,可他心底也會拚命地埋怨你我,我還是得想個法子,安撫安撫那老人家才成。」
看古嫦喜為倪丞相如此憂心,聞人龍可打翻了一大缸的醋。
就因為心裡不是滋味,他乾脆霸道的將她壓倒於床上,「現在開始,妳什麼人、什麼事也不准想,只能想著本王,專心愛著本王就好,知道嗎?」話落,他也不給她有抗議的機會,直接便以吻封緘,雙手更是俐落的褪去她身上的衣物。
古嫦喜雖有幾分不願,可終究難敵他那誘人的魅力,過了一會兒,她還真的乖乖聽話,把所有事、所有人全都拋開,一心沉淪於他的輕憐愛撫,再也難分難捨。
*** *** ***
在破舊的老廟內,有一名衣衫襤褸的老乞丐。
相信每個過往的路人沒一個會去注意這間破廟,以及那個毫不起眼的老乞丐。
可是有個奇怪的人出現了,這人不只注意到這間破廟,甚至還佯裝若無其事的坐在破廟前,歇歇腿,搥了搥他那雙早已走累的腿。
他的眼神閃爍,行為舉止看起來也許正常,可是若仔細觀察,仍不難發現他怪異之處。
在一旁的老乞丐悄悄的移動自己身子,直到兩人僅隔兩步之差,他才停下。
「那邊現在鬧得怎麼樣?嚴不嚴重?」
「很嚴重,那人重傷垂危,但為了穩定國局,不得不對外宣佈他只是輕傷而已,至於那個女人,早已被斬首示眾,屍體還掛在城牆上,供人唾罵呢!」
「此事當真?」老乞丐心中還有一些疑慮。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又有誰能看得透?你若不肯信我,大可直接去探個究竟,省得在此疑神疑鬼,懷疑我對你的忠誠。」
「會的,我會的。」他生性多疑,這輩子就只相信自己一人,若沒親眼目睹,不管外界的傳言如何,他還是不肯輕易相信。
「很好!你想去就去,我這趟就當白來好了!」話落,那歇腿之人立刻站直身子,順手丟下幾枚銅錢,便悻悻然地離去。
老乞丐則是一臉深沉,他暗自思忖--那人當真有這麼容易就死在那鬼丫頭的手中嗎?
這問題根本不遑多想,直接去探個究竟,不就一了百了嗎?
*** *** ***
一般人想要擅闖皇宮絕對是難上加難,而且還可能因為這踰矩的行為,賠上一條命。
可是,這名黑衣人卻不以為意,皇宮裡的一磚一瓦、一燈一燭,甚至是每一條密道以及侍衛交接換班的時間,他全都摸得一清二楚。
因為如此,他若心血一來,想來逛逛這皇宮內院,可說是易如反掌。
一路上,他攀著石牆、躲入矮叢,穿過佈滿蜘蛛網的羊腸小徑,終於,他來到他所想抵達的目的地。
聽說那人傷勢嚴重,為穩定國局,不得不對外宣稱他只是受了點小傷。
為了眼見為憑,他不得不冒險前來,一探究竟;可眼前他卻面臨到兩難的抉擇。
他知曉這裡是那人的寢宮,他若當真身受重傷,那應該會加派兵力鎮守才對,可怪異的是,他竟餚不到任何一名侍衛,但珠璣宮內的琉璃燈卻大放光明,照得整座宮殿有如白晝一般。
這是不是要引誘他上當的空城計?
想了再想,也觀察了許久,到最後他牙一咬,決定冒險一試。
主意一拿定,他馬上從矮叢中快速竄出,直奔珠璣宮。
出現在他眼前的景物就如他記憶中的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此時那張龍床正躺著一名胸口綁著白色棉布的偉岸男子。
他是誰?他是他的仇敵!
既是仇敵,他當然恨他、惱他,恨不得能一刀直接捅進他的心窩。
是他!就是他破壞了自己精心計畫多年的篡位大計;倘若不是他,今日坐上銀曜帝國王位的人將會是他--宴令東。
只可惜,他錯了!因為七年前所犯下的小小過錯,導致他全盤皆輸。
正所謂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那現在呢?現在聞人龍的死活就捏在他的手掌心,皆隨他所願。
聞人龍啊聞人龍!你一定沒料想到自己也會有今日吧?
噙著一抹猙獰的笑,宴令東一步步走向床邊,並順手從自己的靴子中抽出一把短劍。
快了、快了!只要他把這把短劍狠狠地捅上他的心窩,那所有一切都將成為過去,他不用再過那種有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狼狽日子了!
三步、兩步、一步,終於來到他的床前,宴令東只手高舉--
突然,那胸口纏著白色棉布的男子倏地坐起,還出手拍掉他手中的短劍,緊接著周圍便出現一大群侍衛。
聞人龍看著宴令東,他同樣也瞪著他,兩個男人都不開口,沉寂的氣氛更使得那些侍衛不敢輕舉妄動。
突然--
「哈哈哈!聞人龍,你好樣的!沒想到你竟然比你的父親更加深沉,更加足智多謀,今日我宴令東雖然失敗,卻敗得毫不冤枉。」
「哼!」對他所說的那些廢話,聞人龍一個字也不想聽,「押下去!直接行刑!」為免夜長夢多,他決定先取他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