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常瞭解秦煜的性子,知道她就算耍脾氣也不可能罔顧君臣之間該有的禮儀,而今她竟表現得如此反常。
若說秦煜心裡無他,那根本就是睜眼說瞎話,任何人看了她此刻的反應都不會相信的。
既然已經試探出他想要的結果,他目光一使,無聲的命令他身邊的兩名侍衛跟著秦煜,去保護她的安全。
而他則留在原地,打算處理郝連雙這個多餘的麻煩。
「郝連雙,朕要你從今日起不准再擅入朕的寢宮,若敢違令,朕定不輕饒,知道嗎?」
既然這女人對他來說已無任何利用價值,單于凰理所當然的不必再忍受她。
「皇上,可是皇太后那兒……」郝連雙滿臉的不甘心,不甘心讓人這般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她太過憤怒,以至於遺忘了先前的教訓,再次抬出皇太后想逼迫單于凰留下她。
見她又故技重施,單于凰立即不悅地走向她。他無情的扣住她的下顎,強逼她正視自己一臉的怒氣。「朕早已警告過你,要你千萬千萬別抬出母后來壓朕。想來你是忘了上一次的教訓,既然如此,朕就乾脆直接將你發配邊疆,去慰勞那些勞苦功高的戰士們。」話落,單于凰不講情面的開口:「來人,把郝連雙押入地牢,等明日天亮立即押赴邊疆。」
直到這時,郝連雙方知單于凰心狠的程度,她當場嚇白了張小臉、雙腿更軟了下去。
雖心有不甘,她卻敵不過蒼天的安排;雖恨單于凰的無情,卻又對這無情人莫可奈何。她只能流著淚,接受單于凰的薄倖與蒼天殘酷的安排。
成功的把郝連雙處理掉之後,單于凰立即迫不及待的走出自己的寢宮,打算去尋回自己心愛的女人。
他的仁慈、他的寬厚、以及他的深情,始終只用在秦煜身上,其他人若想分享,可能等死還比較快些。
踏得入皇宮寺廟的大門,可就是踏不入國師的房門,單于凰焦急的在大殿上徘徊。他雙手緊握、滿臉不耐,就等著國師為他帶來消息。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好不容易地看到國師從裡頭走出來。
單于凰看他走得那麼慢,索性自己衝上前去,一把抓住國師的手急問:「她怎麼說?是否還堅持不肯見朕?」
國師也不開口,只是一個勁兒的搖頭。
看這溫吞的老人家如此,單于凰的耐心終於告磬,他二話不說,也不管國師是否同意便一把推開他、跨開步伐往裡頭闖。
才剛踏入國師的房裡,他就看到那正在耍性子的秦煜背著他,一句話也不說地看著那空無一物的石牆。
一聲輕咳,單于凰提醒她他就在她背後,現在就等她開口了,不管說什麼,他都肯聽。
可面牆而坐的秦玉就是不肯理他,甚至無視於他的身份,連君臣之間該有的禮儀她也大膽的忽視。
看她如此,單于凰不得不抬出身為皇上的威嚴,冷聲道:「朕來了,你難道不懂得要跪安行禮嗎?」
這回秦玉總算稍有反應,她身子一僵,卻同樣動也不動,從她的表現,單于凰非常瞭解此時她的心情必是掙扎不已。
他等,等著她掙扎之後的結果。
第9章(2)
果然,她雖倔強地跟他鬧著脾氣,卻怎麼也無法漠視君臣之間的禮儀。
噘著一張小嘴,單于凰看她不情不願的從床上爬了下來,跟著便跪在他的面前開口:「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看她把一切該做的禮儀全都做齊了後,又想窩回她原先的位置,單于凰怎麼還狠得下心看她難過。不等她起身,他便跟著她一起跪在地上,雙臂一展,也不管她願是不願,直接將她的身子納入自己懷中。
「還在氣朕嗎?」他輕聲的問,一邊還不忘輕輕的拍撫著她的背,就希望能消弭她的怒氣。
「臣何德何能,怎麼敢跟高高在上的皇上生氣?況且臣也沒那個理由跟您生氣不是嗎?」這話她說得極酸,聲音還有些哽咽。
「郝連雙是母后安排來侍寢的,可朕為了你,從來不曾碰過她。只是為了母后,不想讓母后嘮叨,我才應允她可以自由進出朕的寢宮,為的就是掩人耳目,其實朕跟她真的什麼也沒有,不管你信或不信,朕真的沒有騙你。」
「臣知道,臣難過的不是這個。」沒錯,秦玉不能否認方才見到郝連雙這般光明正大的佔有單于凰的懷抱時,她心裡當真很不是滋味,可後來想想,她又覺得自己實在沒那個立場跟郝連雙計較。
她之所以不肯理會他,為的是想了斷自己所有不該有的妄念,而這一切是為了實踐她對先皇以及師父所許下的誓言。
「既然你不是跟朕生氣,那現在總該可以跟朕一起回寢宮了吧?」不放心讓她獨處的單于凰開口問。
秦玉一臉正經、嚴肅的瞅著單于凰,「皇上,您真的感覺我們這樣繼續下去好嗎?難道您真能替臣瞞住滿朝的文武百官臣所犯下的罪?」
「這件事你大可不必煩惱,一切都交給朕。相信朕,朕早已想好了應對方法,為了你,就算要朕的這條命,朕都不會猶豫,更何況你只不過是撒了個小小的謊而已。」
握緊她溫暖的柔荑,單于凰這話說得誠摯深情,而且其中還含有幾分不容許她反抗的霸道。
看他如此執著霸道,秦玉一時也無話可說,只得沉默的點點頭,算是暫時答應跟他一起回他的寢宮安身。
得到她的應允,單于凰欣喜的伸手拉著她,跟著她一起站起,兩人並肩而行就想離開。
突然,秦玉想起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趕緊回頭要求單于凰的保證,「皇上,臣跟您一起回去無妨,可您得親口保證,絕不動臣一根寒毛,或是做任何不該做的事情。」
對這件事,單于凰邪笑著反問:「朕聽不懂耶!什麼叫作不該做的事情,這話你可得說明白點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