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還——沒完啊!」
「為了保證你月底一定會交稿子給我,我己經幫你另外找了一個清靜的地方,明天,你就搬過去住,一直住到你稿子寫完為止!」
「喂,等等,我覺得我住在我家挺舒適的啊,幹嘛還要————」
「放心,那地方絕對比你家還安靜。還舒適,至少沒有麻將聲,而且是豪華的洋宅——」
「豪華的洋宅!」聽到這五個字,裘璉的眼睛都亮起來了。
台中的地價雖不比台北高,但像她這種小市民,能住這種改良式的樓中樓,已經算是不錯的了,至於豪華的洋宅——那只會在她寫的小說中出現,她很本想都沒想過能住在裡頭。
「明天十點我會叫人過去載你,不准賴床、不准說『不』,就這樣了,有事我會再聯絡你的!」
帥念蘭掛了電話後,話筒傳來嘟、嘟、嘟的聲音,裘璉還在恍惚當中——
「喔,好。」
「哇!果真是高級住宅社區!」
載裘璉來的那位司機,在幫裘璉開了豪宅的大門後,將鑰匙交給她,便旋身離去。
裘璉張大著嘴,看著社區內一幢幢歐式建築的豪華別墅,不禁看傻了眼!
每幢住宅前,都有自己的小花園、停車場,公共設施還有游泳池、噴水池……一大堆的!
最重要的是,這裡還有二十四小時的警衛巡守,一點也不用擔心會有宵小人侵——
「喲喲!」
歡呼了一聲後,裘璉迫不及待地推門進入,但映人她眼簾的,卻是一塊塊的白布!
裘璉就那樣愣在大廳門口。
所有的東西全用白布蓋著,白布上,還覆上了一層灰塵
她知道這幢房子是蘭姐的父母的,而兩老早移民到加拿大去了……
該不會美其名是提供安靜舒適的住所給她住,實則是要她當免費的清潔工吧?
哼!她才沒那麼笨呢!
裘璉身子一轉,就要踏出門去,但想想,這麼漂亮的豪宅,若沒給宮住上個兩三天,實在也很不甘願——
牙一咬,將手提電腦放好後,她捂著鼻,一一去掀開白布。
滿屋子的灰塵四處飛揚,連咳了好幾聲後,裘璉忙不迭地將白布丟到外頭,人也跟著站在門外,呼吸乾淨的空氣。
半晌後,她想屋內應該已趨於『和平』了,探頭一看,這一看,倒教她給看呆了!
喔!真皮沙發,還有鋼琴師彈的那種超棒的鋼琴,特大螢幕的電視,少說有四十寸吧——還有一整排的音響……「哇哇,蘭姐,你老爸、老媽可真凱啊!」
裘璉喃喃自語了半天,儘管手拂過之處,是滿滿的灰塵,她仍愛不釋手的一摸再摸——
「好吧,為了能在這裡住上一個月,就算是當一天的清潔工,我也甘願!」
於是,裘璉挽起衣袖,衝到浴室,抓了條毛巾,沾了水、擰乾後,超級勤勞的,將所有有灰塵的地方,——遍又一遍的擦拭著——
就這樣,浴室、客廳兩頭來回奔跑,幾十回下來後,客廳已被她整理的千乾淨淨。
裘璉癱掛在沙發上,累得喘吁吁之際,突然電話鈴響,她嚇了一跳,咒罵幾聲後,還是伸手去接起電話,口氣不悅地嚷:
「喂,吵死人了,你找誰啊?這裡沒有你要找的人,因為這裡只有我一個人,不要再打了,知不知道?再見。」
正當裘璉又要掛電話之際,帥念蘭的聲音高八度的傳過來。
「裘璉,誰准你用這種口氣接電話的?這是我爸媽的電話啦,你說話有點禮貌好不好?」
「喔,蘭姐啊,人家大累了嘛,口氣自然就不好,見諒,見諒!」
「我是要告訴你,我找了一個歐巴桑要過去打掃,幫我注意點,看她有沒有打掃乾淨?」
「不用了,我已經打掃乾淨了!」裘璉有氣無力的回應道。
「這麼快啊!」
「是啊。蘭姐,看在我這麼勤快的份上,加我稿費吧!」
「再說啦,只要你月底準時交稿,一切都好商量。」
「真的?」
「對啦、對啦。我要到印刷廠去了,不和你說了!」
「喔,蘭姐,再見!」
掛上電話後,裘璉正沉浸在加稿費的美夢當中,眼角的餘光卻瞥見一旁鋪著紅地毯的樓梯——
天哪,還有一層樓沒打掃呢!
第二章
都怪自己嘴賤,邀什麼功呢?
好了,現在歐巴桑也沒來,反倒是她變成歐巴桑了——
拉著吸塵器,將樓梯的紅地毯吸乾淨後,到了二樓,擦擦抹抹好一陣後,長廊外是都乾淨了,但還有房間呢……
主臥室的門——鎖著。
「阿彌陀佛!」
裘璉對著主臥室的門,拜了又拜。
還好鎖著,不然她又得清掃了!
她是愛乾淨的,只要住的地方髒亂不堪,她的心裡就格外的不舒服,就不能專心寫稿。
雖然愛乾淨,但人非聖賢,也會很想偷懶,只要門鎖著,眼不見為淨嘛!但還有另外兩間房間呢!
觀察了一陣後,她決定住在采光較良好的那一間房,至於另外一間——把它鎖著,還是老話一句——眼不見為淨嘛!
她都快累死了,沒有多餘心力再去應付其它。
現在,她只想趕快把唯一沒鎖的房間,快快打掃乾淨,然後躺到大床去,好好睡一覺。
房間大致打掃乾淨後,裘璉坐在地上,累得像條狗一樣,直喘著氣。
「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就在她要躺上床之際,一道人影倏地衝過她眼前,在她還沒清楚發生什麼事時,她眼前那張她辛辛苦苦整理好的床,就教那人給霸佔了——
「喂、喂——喂、喂、喂……」
看著床上那具一動也不動的軀體,裘璉氣得七竅生煙,但任憑她喊破了喉嚨,那人還是沒啥動靜,像個活死人一樣——
「喂,你死人啊,快起來呀你!」
在嚷了一百聲,都未見效後,裘璉遂開始動手打他、踢他、揍他、踹他……
但這人肉硬的像鐵似地,她費盡吃奶的力去打他,他仍是毫無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