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當然是閉上尊口,雷老大還可以跟他說理,雷大小姐就千萬不可以招惹,在她的人生中是沒有「道理」二字可尋的。
雷飛大概可以算是不怕死的那個:「再說,『鬼影門』可比軍中自由多了。」
「不管你的條件有多麼好,我就是不加入黑社會。」方奕航再次強調。
雷飛瞇起眼睛想了想:「我想你可能誤會我們『鬼影門』了,我們雖是黑幫,但從不做殺人放火、損人不利己的事。別以為我們全是面目可憎的大壞蛋,我們是很講義氣的。現在的『鬼影門』也開始企業化,規規矩矩地做事,不然掃黑的時候早就被掃走了。」
黑白無常兩人只有點頭的分。
「別看黑白無常兩人土不拉幾的模樣,他們可是鬼影門的左右護法,更是出自美國麻省理工學院的高材生。」雷飛說得口沫橫飛。
當然有如此精彩的演說就一定有掌聲,但卻不是來自病房內,而是由外頭進來的方奕芃熱烈地鼓掌,巧笑倩兮地瞅著雷飛。
瞧方奕芃嬌媚的神態,雷飛立即停止演說,魂都被勾走了一半。
方奕芃對想上前抱住自己的雷飛送上三支柳葉刀,尖銳的刀尖指向他的下巴。
「你打的算盤倒挺划算的嘛!不過這樣一來,我們軍界這兄妹四人不就三缺一?連一桌麻將都湊不齊了嗎?」
「小美人,你真愛說笑。」雷飛想移開自己處於危險中的腦袋,「不要一見面就動刀子嘛!好歹我們也是老情人了。」
「你還真行嘛,雷老大?」甄屏也出現在門口,「巧兒是你老情人,我也是,怎麼連我們方家的么妹也成為你的老情人?」
雷飛得意非凡,將甄屏的嘲諷故意扭曲為稱讚。
只有雷雨薔的頭上不斷冒出白煙:「你這個好色的臭老頭,我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雷飛知道甄屏與方奕芃都不是好惹的人,當然那個炸彈女更是千萬碰不得,所以他也只能口頭上吃吃她們的豆腐罷了。
當然他還不忘他的責任,和方奕航勾肩搭背起來,並神秘兮兮地說:「你瞧,當老大就是有這點好處,可以收納許多的美女。」
「全都是方家的女人讓你吃鱉,你還有興趣再收藏女人?」
雷飛語重心長地告訴方奕航:「吃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難道你沒聽人說過『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嗎?」
這是什麼歪理?
方奕航笑著提醒身後的雷雨薔:「你家的雷老大在教我如何偷人。」
雷雨薔漲紅了臉,緊閉雙眼一會兒,斬釘截鐵地說:「雷老頭,這『鬼影門』的掌門人我是當定了,您就別在那兒白費心機教壞我未來的老公。」
「大……小……姐……不太好吧!」黑白無常兩人嚇了一跳,不得不開口。
「有什麼不好?」雷雨薔反駁,「我從小在『鬼影門』長大,對於幫中的事也很瞭解,有誰比我還適合的,兩隻鬼你們倒說說看啊!」
對呀!是很瞭解,只是這下子他們可糟糕了,但此刻有口難言呀!
雷飛對於劇情的直轉急下也目瞪口呆,好不容易才支吾地說:「好歹你也問問你那剛上任的男朋友吧!」
方奕航又是似笑非笑,舉起雙手毫無意見:「我沒什麼問題,雨薔愛玩就讓她玩玩吧!」
雷雨薔這下子笑得好賊喲!
*****
雷飛慎重地將「鬼影門」交給雷雨薔之後,包袱都尚未「款款好」就溜之大吉。
至於走後有關「鬼影門」的各種災難,就不關他雷老大任何事了。
現在做英雄的日子已離他遠去,尋找一個親密愛人倒是他的人生目標,所以徒子徒孫們,就好自為之吧!
再看看雷雨薔!
自從她當上「鬼影門」的老大後,變本加厲實踐她的整頓大計,挨得下她摧殘的就留下來,挨不下來的就請便,她雷雨薔不會勉強任何一個人留在幫內的。
她重新製作數百條幫規,除了黑白無常左右護法之外,又多了一個執刑堂。大凡犯了過錯的人,依過錯大小讓他們背書寫字,這效果比嚴刑還來得有效。一向在外奔波習慣的人,怎能靜得下來忍受這文人的玩意,對他們而言,簡直是天下最殘忍的酷刑了。
而其中哀叫最大聲的就是黑白無常兩個人,『鬼影門』週遭的產業要管,雷大小姐異想天開的神來之筆要辦,眾家兄弟的訴苦要聽,弄得他們都快不像黑白無常了,反倒像是生命線的義工。
這天雷雨薔閒來無事,來到海軍軍區準備給方奕航一個驚喜,雖然他們兩人的感情經過了許多波折,沒有人比他們更濃情蜜意的,但她的心中卻一直有塊疙瘩,一天不除去,她就覺得怪難受的。
來到軍區大門口,雷雨薔只能按規定在門口等。
調回陸地上的方奕航如今每天正常上下班,而距離下班時間又只剩下十分鐘,雷雨薔閒來無事,也就無所謂地等著。
十分鐘後,站在她面前的並不是方奕航,卻是那可惡的女妖精--袁玫瑰。
雷雨薔謹記著方奕航所說的不去理她,但是袁玫瑰卻沒這般的心胸寬大,見自己拆散不了兩人,不禁懷恨在心。
「前陣子聽說你追船,怎麼?現在倒追進營區來了,你丟不丟臉?」
「我哪有你丟臉?」雷雨薔罵人不帶髒字地反唇相譏,「自己送上門去,反而被人丟了出來。」
「好利的嘴,方奕航能忍受你這張刻薄的嘴嗎?」
「你可猜錯了,他最愛我這『刀子嘴、豆腐心』啦!不像有人有著巫婆般的歹毒心腸,愛玩借刀殺人的遊戲。」
「我可警告你,這兒可是軍營,容不得你在這兒撒野的。」袁玫瑰不顧形象地咆哮。
「聽說你是這兒最高領導的女兒?」雷雨薔就是要看她出糗,不但不生氣,還反而笑嘻嘻的,「你這樣如瘋婆子般地到處咬人,我想--看上你的男人,多半是為了要陞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