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看到他為自己動了真情……已經夠了,若再為她癡狂的話,會更令她感到沒資格得到……她是這麼的不完美……
「你這句話,我永遠記得了。」他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以示雀躍。「還有啊……」
「嗯?」
「離開『偷盜集團』,我不希望你冒險。」
「為了你,我答應。」她輕快的道。
她這句話得到他熾熱的吻。
「浩……」她的眼皮,漸漸沉重,他因貼近而斗大的俊顏,此時,在她眼簾,卻是模糊不清的。
他停下在她衣衫內愛撫的手,「你想說什麼?」
「沒有……」腦裡的腫瘤已惡化到影響她體內的神經,導致她的視覺頓時衰弱……她心頭一陣抽痛,強忍苦澀,甩甩頭,用力眨眨眼,他的俊容陡地清晰,她鬆了一口氣,伸出因害怕看不見他而顫抖的雙手,去撫摸他完美的五官。
「妳很冷?」他用他厚實的大手覆住在他臉上的小手。
她搖搖頭,眼淚不時由眼角滴下。
「能看到你,我就不會冷……」
「那就永遠看著我,不許看其他男人。不過光看著我是不夠的,我要你的身體永遠屬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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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倪素醒來時,殷浩已不在她身邊了。
她長歎一聲,下床找件輕鬆的衣衫來穿。
到落地窗前,大力拉開及地的窗簾,陽光強烈地灑進偌大的臥室。她伸手遮住雙眼,瞇著眸子看著天上一片蔚藍,忍不住心生喜悅。
「在寒冷的冬季,還有這樣的氣候……好美……」
浩說,如果今天天氣好,就帶她去東部看海……
「他不會騙我的。」她很肯定的告訴自己。思及此,她興高采烈地收拾行李,頓時,她呆了一呆,黯然自語:「但我卻欺騙了他……」
她怔了好一會兒,接著繼續收拾行李。可這行李不再是為了和他出遊而收拾的,是為了將來的離開……
雖然這樣的舉止令她痛苦,但若這都不能忍受,那將來如何能承受沒有他的日子的剜心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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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浩嘴角叼著細支雪茄,兩手各持著一張照片。一張是傅明珠一年前的照片,一張是傅明珠近期的照片。
「她的易容術的確很高明,若不是她的言行舉止異常,還真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勁。」
「那現在呢?怎麼做?」烈少嚴拿走殷浩嘴角上的雪茄擅自熄滅它。
這已經是殷浩第八根雪茄,烈少嚴知道殷浩在遲疑、猶豫,否則不會在會議室面對兩個男人一個早上。烈少嚴很清楚,殷浩也捨不得傷害倪素。
殷浩吐出一口煙,道:「二叔的仇一定得報。」
「沒有別的方法了嗎?以我的身手絕對可以制住她。」邵易自信道。
烈少嚴搖了搖頭,「我相信你能,而我和殷浩也能,但,這不能讓她自己去承認她不是傅明珠。我們之前說過,如果她當真易了容,絕不會讓我們有機會傷了她的假面具,加上她要是不承認,我們也拿她沒法子,畢竟,一切都只是我們的推測,終究是要靠她自己露出馬腳,否則,她要真是傅明珠,我們要如何給人家一個交代?」
邵易抿一抿嘴,「既然你決定這麼做,那我沒意見了。」頓了一頓,凝視著眉頭深鎖的殷浩。「殷浩……倪素她的頭疼……」
我相信你……你承諾過我的──倪素說過的話,頓時掠過他心頭,令他欲言又止。
「她的頭疼怎麼了?」殷浩轉頭盯著他。
邵易牽強地笑笑,「沒有,我只是希望你多關心她這個病痛。」
「我知道,等事情結束後,我會要她徹底治療,就算她不肯,也由不得她了。」殷浩的語氣,是堅決的。
「萬一治不好呢?」
「別詛咒她。」殷浩沉下臉,很不高興。
邵易悶哼一聲,「媽的……倪素她……」
「殷盟主,有您的電話,是『佐籐』的首領夫人。」一名子弟兵的聲音出現在電話上,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接進來。」殷浩按了電話上其中一個鍵。
邵易不再衝動,撥了撥長髮索性先行離開。
「我不打擾你談事情,一切就這麼說定,明天就行動。」烈少嚴說完,也隨著邵易離去。
當殷浩正思忖邵易那些莫名其妙的話時,林娟的聲音便在話筒響起……
「殷浩,我收到你那張畫像的傳真,我問你,佐籐老先生是何時見過畫上的人?」
「據他說是平成十年八月,她還在佐籐老先生那裡住過一段時間,直到十月份才走。」
「平成十年……那是九八年間……不對!」林娟震驚,「那年八月,倪素告訴首領她已經殺了那個女子,為什麼她還活著?」
「因為素兒不忍心,所以留她活口,我想。」他相信,他的素兒絕對有比別人多許多的惻隱之心。
「依她那種個性,她一定會找倪素報復的,倪素會很危險。倪素若不死,她也許會和倪素同歸於盡……」
「我不會讓她傷素兒一根寒毛的……明天,事情就會水落石出。」
「能這樣最好。」林娟歎口氣,接著毅然決然地道:「要是事情一結束,倪素就得回到自己的組織去,準備接她偷盜任務。」
「我不會讓她回去的。」
「什麼意思?」
「她答應我,會退出組織。」
「她答應你?若她退出組織,她要做什麼、到哪裡去?」
「到大阪,我的『冰盟』基地。」殷浩毫不猶疑的說。
「殷浩,或許她現在對你而言是重要的,但未來如何誰也不知道,我怕你會傷害她。」
「我一向對女人很溫柔,根本不會傷害她。」何況她是我心愛的女人……這句話殷浩埋在心裡沒有對倪素說出。
「就是你對女人溫柔的這點,才會傷害她。」
「你為什麼這麼怕她受傷害?這不會沒有緣由的。」這句話他一直很想問林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