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爹地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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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頁

 

  「繞口令嗎?廢話連篇。」德倫煩躁的打斷她的長篇大論,他不願想像看著海靜愛上其他男人的樣子,一點點都不想。「我這麼問,只是覺得我大哥為一個不愛他的人而死,未免太不值得。」

  「你該不是想讓我內疚吧?」她淺淺一笑,魅人的美色的確動人。「小弟弟,你還太嫩了。」

  「你不明白,能為了心愛的人死,其實是一種幸福。也許有一天,當你真正愛上哪個人時,你會懂得這個道理。」想起了心愛的第一任丈夫,她悄悄掩住了到口的歎息。

  匆匆一瞥,德倫錯愕的看見那孤伶伶的冰山美人,那雙向來冷傲的眼角滑墜著透明的珍珠……是淚嗎?

  他沒有問,因為她的話,已經讓他太過震驚——能為了心愛的人死,其實是一種幸福?

  德倫根本不會去猜想這是什麼狗屁不通的幸福。

  至於,愛上一個人?那對他來講,更是天方夜譚!

  從小,他就在母親的告誡下誓言,這一生絕不和任何人牽扯情愛。

  是啊,要不是他風流的父親滿嘴騙死人不償命的情情愛愛,母親不會愚昧的對一個英俊的陌生人交出自己,要不是因為他不負責任的父親隨意播種,他的母親不會懷著他這私生子受盡苦楚,不到三十歲的年紀便香消玉殞。

  即使後來他的父親終於良心發現,願意將他接回來認祖歸宗,但他們遲來的「親情」,已再也彌補不了德倫自幼對「感情」的排斥了。

  「DAMN……」是酒精中毒、還是情緒中毒?德倫不解今夜的自己怎會如此反常!就連這向來冷酷、只為自己母女倆算計的冰山美人,也如此多愁善感?

  看著她的淚,不知怎麼的,德倫忽然想敬他早逝的大哥一杯。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這個女強人哭,沒想到,也是最後一次……

  第五章

  七年後

  海靜真的……很討厭夏天!

  不是曬死人的烈陽,就是暴雨倒灌的颱風天……那種濕熱得幾乎叫人窒息的氣候,總讓她想起心痛的感覺。

  而這個夏天,更是令人厭惡——海靜的母親在一周前去世,身為維也納皇家交響樂團的特約首席鋼琴家的海靜,當時正在世界巡迴演出的最後一站歐洲,忙碌的行程讓她直至今日,才得以回來,恰恰趕上參加最後的喪禮。

  強烈颱風襲台的夏夜,狂風幾乎將路上的行道樹連根拔起,伴隨著不多見的迅雷,不單讓陸海空交通大亂,也使得甫歸國的海靜一行人從機場到晶燁酒店的路程變得無限漫長。

  文夫人的喪禮選在晶燁酒店的地下一樓舉行不是沒有原因的。

  據聞,為了向這維持了地下極權近十年和平的「大姐大」致敬,今晚到場的人士涵括政、商、演藝、媒體……等各界的重量級人物。當然,黑白兩道都有。

  為了預防參加喪禮的賓客因為政治取向不同而大動干戈、拔槍相向,文家的這場世紀喪禮,只得選在一個更強勢的中立者的土地上舉行,統合了日本黑道勢力的關東教父「冥帝」傅燁所開設的五星級大飯店,自然成了他們的首選。

  「小姐,由於天候不佳導致班機延誤,現在夫人的喪禮應該已經開始了,不過別擔心,看時間,您應該趕得上最後的表演……」黑色禮車裡,文家派來接機的駕駛,嘮嘮叨叨的話讓海靜頭痛起來。

  她一句話也不說的讓真皮沙發包圍自己,雙眼麻痺的瞪視著窗外。

  七年了,改變真大,從滿街林立的網路咖啡廳看得出現今流行的指標,似乎,在她離開的這些時間裡,整個世界都變得不一樣了。

  原來……她的存在與否,根本不足以影響任何人、事、物……少了她,世界仍然繼續運轉。

  而,他的生活,更是如此吧。

  「宇瑞哥……他,好嗎?」海靜在車子駛近飯店時,打破了沉默。

  她知道,情如摯交、手足的宇瑞和德倫一直互有聯絡。

  「今晚他也會出席,小姐會見到他的。」宇瑞不正面回答。

  「他……也像我這樣,向你打聽過我的生活嗎?」海靜似不經意的問道,天曉得,她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

  「小姐……」看了她一眼,宇瑞一臉「無敵鐵金剛」的撲克臉,讓海靜不再開口了。

  車子在這時駛到飯店門口,西裝筆挺的服務生為她打開車門,向她伸出手來,恭敬的迎接她下車。

  宇瑞隔開外人的碰觸,輕扶著海靜纖弱的臂膀,他用幾乎讓人無法分辨的低聲說:「小姐,有很多事,要做了,才知道結果。光問,是不會有答案的。您說是嗎……老爺?」

  他深沉的目光瞥向一旁,那佇立在一旁、顯然已在風雨中久候的高大男子。

  粗硬的雨由四面八方打來,如一顆顆砸痛人的暴石,將德倫的白色亞曼尼西裝打得渾身濕透,頂級亞麻布料貼服在他更加挺拔的偉岸身材上,只消一眼,已足以讓人心慌。

  扔開長指間的雪茄,德倫離開他半倚的牆邊,雙眼因過度疲憊而泛滿血絲,滿頭亂髮卻更顯得性感撩人,而他凌厲的眼神,越過多嘴的好兄弟宇瑞,直直盯緊了她——他可愛女兒的纖小身影。

  海靜,她長大了,不再是個小女孩了!

  她身上是一襲剪裁優雅又不失性感的曳地黑色絲質禮服,柔軟的質料容不得一絲作假的包裹著她完美無缺的姣好身材。

  誘人的長腿由正前方開只幾乎高至大腿根處的部分裸露了出來,白皙的美好曲線引人遐思。

  微卷的長髮像潑墨般垂散在她雪白的頸、胸、腹間,那兩粒要命的美好圓球,在她走動的每一步,是那麼該死的、性感的晃動,就像隨時要彈跳出黑布的遮掩似的……

  德倫不敢置信的仔細一看,她上衣那深深挖空的V字設計,根本僅是由兩塊布綁在肚臍前面而已!

  「怎麼,多年不見,不給爹地一句問候?」他用自認最克制的語調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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