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張輕點了淡淡妝彩的嬌顏,就和她過世的母親一樣美麗,但,海靜比起悍然、獨立的文夫人,又多了一股讓男人的保護欲油然而生的柔弱……
「真美!我看啊,這『天使』的名號,全世界也只有我們的海靜寶貝才配得上了。」
「誰說不是?就連那些向來有種族歧視的外國番仔,都把咱們海靜當成珍寶、捧在手掌心裡呢!」
會場裡交頭接耳的權貴們詠歎著海靜的美麗,那些陪同父執輩前來參加喪禮的企業家繼承人們,原本的一臉無聊,此刻全化為了朝拜女神一樣的興奮。
「你看看這些毛都沒長齊的年輕小伙子,」宇瑞嗟歎著。「他們就像蜜蜂看到花蜜似的,等著將可憐的小姐撲倒哩。你的寶貝女兒,顯然就是他們的目標吶,德倫。」
搖了搖頭,他又歎口氣。「不過,我實在不能過分苛責他們,畢竟小姐是這麼的漂亮,就連冷冰冰的傅燁都被她迷得團團轉,你說是不是……喂,德倫,你要去哪?」
德倫專注的看著那些殷慧的男人像哈巴狗一樣,對著海靜流潼了滿地的口水。他實在很想打碎這一些小白臉的輕浮笑臉……可是,他卻擁抱了眼前這自動投懷送抱、不知名的女人。
他們竟敢肖想他的人?!
他的人?等一等,他指的到底是海靜是他的女兒……亦或,海靜是他的女人?
老天爺,還沒喝半滴酒的德倫,似乎已經醉倒了!
他就像個醉漢一樣,被這醇酒美人給吸引著。任由可笑的情感拉著他不受控的身體,一步步的走向她的方向,直到她站上舞台,引來全場熱烈的掌聲,德倫終於驚醒了。
「怎麼了,德大少,你今天有點心神不寧耶?」女人塗著艷紅豆蔻的纖指挑逗的輕撫他的胸膛,卻激不起他半點火花。
德倫沒有措理她,伸手向侍者拿了一杯酒,倚在舞台下的角落觀察她。
「謝謝各位今天來參加先母的喪禮,也謝謝傅大哥借出場地,為媽咪舉辦這場PARTY。我知道,媽咪一向不喜歡哭哭啼啼的場合,所以,在這個告別的時刻,就讓我們以音樂和美食來悼念她。」
看在德倫的眼底,海靜的動作真是該死的挑逗極了,只見她款擺著柳腰,踩著貓一樣的腳步,緩緩走到鋼琴旁坐下,那小屁股性感的輕挪,讓放肆的想像她就坐在自己身上的德倫,幾乎當場呻吟出聲。
他將懷裡的女人揣在身前摩擦、毫不憐惜的撩起她的短裙,用她的身體,滿足他對海靜的幻想。
她修長的指,似愛撫情人的身體般,小心翼翼的拂過了琴身,滑在合起的琴蓋上,然後極慢極慢的掀起琴蓋,像是脫下了情人身上多餘的累贅……
「脫下你的內褲。」德倫低聲命令,他不住滾動的喉頭乾渴得像是在沙漠裡迷途的旅人。
「啊、嗯……」女人壓抑著痛快、滿足的喘息,久聞德倫的床上功夫驚人,今天她總算見識到了。
「安靜點,今天……可是我老婆的喪禮!」德倫浪蕩的語調,輕易讓身下的女子興奮得顫抖。
這時,舞台中央的海靜突然抬起頭,水波盈盈的媚眼直勾勾的望向她根本不可能察覺的陰暗角落,鎖定他。
海靜當然不知道他現在在做的「事」,只是憑著直覺的,感受到那獨屬於他的炙熱視線,她不得不回望他。
隱身在陰影裡,德倫未加掩飾的火熱目自光像是要燒盡她似的,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擦出一道道火花,不需肉體的交合,空氣裡已瀰漫了情慾的氣味……
海靜淺淺的漾出了一抹笑上抹女人在勾引心愛男人時,才會有的獨特微笑。
她的指觸上琴鍵,開始向他下魔咒:悅耳似流水淙淙、清脆似風鈴輕響的樂音,帶著濃濃的情意流洩在開放式的空間裡。
這是天籟,也是少女的告白……這是這些年來,海靜一個人在寒冷異地裡熬過的漫長歲月,對他所有的想念。
這想念,德倫是懂得的。
望著她暴露在外的雪白背脊,充滿慾望的眸不知怎麼的,竟讓他將這女人味十足的體態,與她小時候干扁扁的模樣相疊了。
那是他第一次、也是惟一的一次,教這個黃毛小丫頭彈琴。
往事歷歷在前,而今她卻……「沒想到昔日的音癡,竟然能成為名滿國際的美人鋼琴家?」他發現,白自己似乎有點想念當時那樣幼稚的「愛」著自己的她。
至少,那時候她的眼裡,只看得到他一個人……
「GOD!我該死的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竟然會有這麼荒謬的想法?!」搖了搖頭,他笑了,更加邪佞的要弄身下的女子。
當女子因致命的高潮疲累的癱軟跪下時,德倫只是麻痺的抽回未曾感到滿足的自己。
再取來一杯酒,仰首飲盡杯中醇液時,德倫的心,明明白白的為了她的眸、她唇邊那甜膩的意……急速奔馳!
他懷疑,今後,除了她,還有任何女人能滿足他嗎?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放下酒杯,德倫幾乎是逃著離開會場,他不想再等到儀式結束繼續面對她的誘引。
「你去哪?演奏會完,律師還要宣讀遺囑,你不留下嗎?」宇瑞在門口攔住德倫。
「不必。不過就是財產分配,我想,沒有非留下的必要。」德倫的腳步不曾稍停,他急切的動作像背後有惡鬼在追似的。
再不走,他怕自己會做出傻事……她已經不再是他能輕易杜絕在心門外的小鬼了!
舞台上的海靜失望的看著德倫急奔出去的背影、和跟在他身後出現的衣衫不整的女人,約略猜出了他方纔的好事。
這個該死的臭男人!
閉緊雙眼,她告訴自己不要哭、不准哭——從今以後,她是不需要再哭了,因為母親的遺囑內容,將為海靜奪取她想要的一切!
這一切……當然也包括了德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