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鐘前剛到。」保鏢膜拜的目光在接觸到海靜的直視時立刻縮回,他低聲回答,審慎的目光始終低垂,不敢褻瀆眼前仿若天使的小姐半分。
「好,謝謝。」踩踏著心慌的腳步,海靜急急地走入舞廳裡,準備展開她的失身、失心計劃——
確定有人在包廂裡絆住德倫後,海靜萬分緊張的踏上了獨立架高的單人舞台。「哇……好高唷!不會摔死吧?」她拉拉短得遮不住什麼的裙子,試著張開赤裸的長腿夾住粗滑的冰冷鋼管。
稍稍練習了一會兒,海靜的動作在辣妹的指導下漸入佳境,隨著律動、隨著狂舞,那半掀的短裙下曝露的大腿根處,洩露出裡頭不著半縷的女性秘密……
那畫面,絕對的煽情、絕對的誘人。
在下班時間的尖峰時刻裡從市郊外趕到東區的德倫,向著豪華包廂裡的天花板吐出白色煙霧,俊美的黝黑面孔上,滿是疲憊。
「不知道她又想出什麼花樣要整我了……這個小鬼,該死的臭小鬼……」已經完全弄清上次「落紅事件」原委的他下意識的摸摸額頭,歎息著,口氣卻是他自己都不曾發覺的縱容、寵溺。
黑暗裡,那對散發出奇異琥珀精光的眸子,看來竟是如此邪魅……讓人完全無法想像擁有這雙瞳眸的主人在生氣時,會有多麼的殘暴可怕。
誰想得到——德倫,一個商界的先知、一匹冷血的猛虎。
談了戀愛,竟變成溫馴的小黑貓?
惟一膽敢真正惹火他的,除了他心愛的、狂妄的天使,還能有誰?
「德大少……」包廂裡面,衣著清涼的辣妹歎聲歎氣的膩在一臉火氣的德倫身上。「走嘛走嘛,去跳舞啊!」
「別拉拉扯扯的,我可是名草有主,使君有婦!」抗拒著,德倫一臉的義正詞嚴。
「哎呀,不會害你的!大老闆親自登台表演,不看可惜唷!」辣妹對他擠眉弄眼的說。
「大老闆?」德倫一聽可不得了,他剛進來時,看到滿場人山人海的!老婆被人白看了怎麼成?「在哪裡?」暴吼一聲,他急急跟著她走了出來。
才踏進舞池裡,原本一身雪白西裝的德倫,前胸的鈕扣已被剝除的所剩無幾,而原先拖他出來的年輕辣妹,早不知被舞池裡一群「餓」昏頭的女狼擠到哪去了。
都怪他仿人的舞姿吸引了舞池裡所有女性的愛慕,她們黏貼在他健碩的胸前,以一種動物求偶般的直率慾望磨蹭他身上敏感的每一點。
這也難怪,誰讓他長得這麼迷人?他已經很嚴厲的瞪開她們了,誰曉得那魅力十足的電眼,只是吸來更多飢渴的母鯊罷了,
一抬頭,德倫毫不費力的發現那狂舞的美人,就是他的天使寶貝。
「該死!穿這麼清涼要死,都給人看光了啦!」渾然不覺自己說話的口吻已從偶像蛻變成歐吉桑的德倫,低聲咒罵著。
「好久不見了,德大少!」像發現新大陸的尖聲怪笑在震耳欲聾的舞曲音律突圍而出,惹來德倫一個白眼。
感覺到對方來意「太」善的撫觸。「嘖嘖嘖,一位有夫之婦做出這樣的舉動,是不是太過分了些……」鐵著臉,德倫拉下一雙探向他下腹的小手,那張迷死人不償命的俊顏閃過一絲絲的冷厲。「我的性感天後?」
「有老公又怎麼樣?對你德大少爺來說有什麼差別,難道你會拒絕投懷送抱的女人?」歌壇上人人稱羨的天後級女歌手毫不在乎的說,自動湊上的紅唇徘徊在德倫的耳畔。
發現了頭頂那熱辣的吃醋目光,德倫幾乎要露出笑臉。「不,我當然不會拒絕。」
德倫邪笑著睨了她一眼,假意殘暴的吻上她渴望被蹂躪的唇。「小姐,我不想妨礙他人家庭,作作樣子就好,你要的,不過是向大家證明我肯碰你而已吧?」
冷哼一聲,她推開他。「死了老婆、跑了女兒,今天仍回來做你的PUB王子,親愛的德倫,你可更是個冷血的男人!」
「冷血……不正合你的意?」德倫挑起她的下巴,用指當齒,狠狠的擰捏、啃咬她好管閒事的唇,不讓她再發出噪音。
「天曉得這小丫頭又想搞什麼把戲!」低歎一聲,他沒能掩住臉上那莫名幸福的神情,幸好舞池裡烏蒙抹黑的誰也看不清誰。
「什麼小丫頭?你在抱著我的時候,還想著其他女人?」天後不依的輕捶他的胸口,挑逗的意味更濃於醋勁。
「是又如何,你在乎嗎?」德倫反諷一句,滿意的看她啞口無言的癡樣。
海靜終於再也看不下去了。這個花心大蘿蔔!
「啊……那是什麼?」
「小心、小心啊!」
突然,場內揚起一陣尖叫。
德倫抬頭,帶著笑意看她自鋼管舞台站上巨大的黃金遷,以一種恐怖的幅度在他的頭頂晃動,下一秒鐘,幾近赤裸的她一躍而下——
「還不接住我,你這笨蛋!」天使潑辣的嚷著,讓德倫開懷暢笑。
不知天使是有心、還是無意的,那充滿黑色誘惑的高跟鞋,就這麼準確無誤的踢開了纏人的天後,讓她很沒形象的呈大字型趴倒在地。
接著,天使裸露在超短迷你裙下的長腿,大咧咧的纏繞上德倫健壯的腰間,柔若無骨的小手緊緊攀附在他的脖頸,包裡在肚兜裡的豐滿前胸毫無防備的貼在他鋼鐵般的胸肌上,輕輕磨抵、緩緩挑逗。
兩人的身子緊貼著,她的柔軟熨貼著他的剛硬,這身曲線,就像是為他量身訂作的一般。
香氣……清甜的蜜桃香氣,由她的嬌軀襲向他的鼻腔、他的思想、他的靈魂。
天使。德倫知道——他的天使來了。
仿若心有靈犀的DJ收拾了令人頭痛的搖頭舞曲,改以性感得折磨人的雷鬼音樂……
「小笨蛋,下來站好,」德倫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嚴厲、冷靜,他很想放下她,但這柔軟的小人兒卻不肯移動半分。「你不知道你可能摔死你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