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封季人猛地踩下煞車,在丁芸還來不及弄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之前,他已經急切地攫住她的櫻唇。
「你……不要這樣……」丁芸發出微弱的抗議聲,她本欲推開封季人,卻反而離他更近,雙手抵著他的胸膛,不知如何是好,他讓她又驚又怕。
封季人專心品嚐他渴望已久的溫熱芬芳,他的手指探進丁芸柔柔的髮絲裡,體內流竄的熱情深揪著他許久不曾為誰動情的心,他深深地吻著她,她的唇、她的眼、她的頸……
丁芸閉上雙眼,無法置信地感覺他的唇如雨點般落在她身上,她是怎麼了?她不是已經想清楚了嗎?他和她不會發展下去的,好幾次她想推開他,但他無視她的抗議,只是加深他的吻,並且熱情地邀請著她加入。丁芸的呼吸急促,感覺自己的肌膚有如火燒,全身都暖暖的,胸中好像有什麼東西要裂開似的。
終於,他離開了她的唇,但雙眼仍灼熱地盯著她,好像能看進她不為人知的靈魂深處。
丁芸別過頭去,不願被他看見她此刻臉紅心跳的慌亂模樣,在這狹小的車子裡,她幾乎可以聽到他們彼此急促不安的心跳聲。
「為什麼不敢看我?」他開口詢問。
「我……我想靜一靜。」她有點避重就輕地回答,其實是怕被他看到她眼底掩藏的渴慕,她不能讓他發現。
「喜歡嗎?」他看見她彎翹的睫毛在輕輕扇動,他心裡有一種奇異的感覺,但他不願去細細思量。「那是你欠我的獎品。」他不在意地脫口而出。
丁芸先是一愣,繼而感到失望,就在剛剛,她幾乎已經有些確定自己對他的感覺,而現在他卻毫不在意地說那是獎品,他把她當成什麼?一個贏來的勝利品?還是填補一時空虛無聊的代替品?她感到一陣屈辱,所有的甜蜜頓時化為烏有。她想哭,但不是在他面前,那只會助長他的沙文氣焰,她忍耐地咬咬唇,不再說話。
「丁芸,給我一杯濃咖啡!」無視於錄音室另一方一直跟他比重來手勢的工作人員,封季人拿下耳機,不願再唱。他走出錄音室準備到外頭休息。
「不是說要重來嗎?怎麼啦?」錄音師的聲音傳來,他也發現封季人今天怪怪的,老是忘詞或跟錯節拍。
「累了,休息一下。」封季人也知道自己今天的工作狀況很糟,他想先釐清自己的壞情緒再繼續錄音,不希望因此而影響到其他工作人員。
他看到丁芸手裡捧著一杯咖啡,表情相當冷漠的走了進來。
「封先生,你要的咖啡。」她把咖啡放在茶几上,轉身離開。從那天晚上他吻了她之後,她對他的態度就一直是冷冰冰的,把該做的工作完成後,她就離他遠遠的,也不跟他多說什麼話。她現在就像一個真正不帶感情的保鏢,努力做好她該做的事,但其中卻不摻雜私人的情感,他的行為傷了她的自尊,她不會再給他機會這麼做。
封季人啜了一口濃濃苦苦的咖啡。他早就察覺到丁芸的轉變,也猜測那也許和那一夜的熱吻有關,但他並不去點破,也不多說什麼。在他的想法裡,丁芸正在使出「冷淡」的伎倆來試探他對她的感情,而他是不會輕易認輸的;即使他很清楚自己喜歡她,他還是認為自己是那個主控全局的人。
他認為男女之間只不過是一場心理戰的追逐,需要技巧和巧妙的運用時間,何況他目前並沒有對手,這已給了他莫大優勢,欠缺的只是誰先表態而已,他要的不只是丁芸的人,還有她的心。
他要她對他完全傾心,他對此有相當的把握,畢竟,他在感情方面總是扮演勝利者的角色。
「封先生,錄音時間到了。」丁芸走了進來,她的聲音依舊冷冰冰的。
封季人故意看也不看她一眼,拿起半涼的咖啡大步走進錄音室。
第6章(1)
「你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
魏俊良把一本雜誌丟在桌上,不明所以的丁芸好奇地拿起來閱讀。
本週刊獨家特訊:
行事向來神秘的知名歌手封季人,終於和女友公開出現於台北東區知名PUB裡。據記者專訪得知二人剛交往不久,女方頗為害羞地不願承認,但從二人的親密模樣看來,應該已陷入熱戀中。稍早記者已向封季人所屬之」袞石唱片公司」求證,證實此名屢次陪伴封季人出現於公共場合的女子,其實是他的私人助理,二人早已呈半同居狀態……
那篇報導旁邊還放了三張丁芸和封季人在酒吧裡坐在一起的照片,以及封季人和別的女孩親密共舞的照片,上面還打著誰是新歡?的大標題。
「我知道在合約裡,沒有提到你不能跟封季人戀愛的條規……」魏俊良相當生氣,「但是我確信你應該很清楚自己的工作界限!」
「我並沒有和他談戀愛。」
「那最好不過!因為他和媒體的關係一向很不好,這次的不實報導也有損公司和他的形象,我會親自跟他好好談一談的。」他頓了一頓,又道:「我相信你知道自己的身份責任,我不希望你和他之間有任何超過工作範圍外的事情發生。」他丟給丁芸一個質疑的眼神。
「我想我聽得非常清楚。」丁芸語調平板地回應。
「那就最好。對了,你最近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像是可疑的人或是恐嚇字條?」魏俊良相當關心這件事,畢竟這才是他花錢雇丁芸的原因。
「就是不久前我跟你報告過的那一件跟蹤而已,此外沒有其他異常事件發生。」
「哦,那就好。」
「有什麼不尋常的事嗎?」
「嗯,昨天又有人打電話到公司來,說如果公司還是拒絕付五千萬台幣的話,他們近期內就會對封季人甚至整個公司不利。」
「你還是堅持不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