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整禮堂早已滿滿是人,還有電視台派人來攝影,這般的隆重令楚柔原本雀躍的心更加期盼及興奮。
終於梁克文來到了,校長親自出馬和教授們簇擁著他走進了禮堂,楚柔伸長了脖子想一睹他的丰采,而她的心瞬間被他給捕捉了。
「他好高啊……」在眾人之中,梁克文顯得那麼高大,體格像運動員般英挺,少說也有一百八十三公分,楚柔眼睛為之一亮,心跳直上天空!
除了高,他長相好看得甚至超乎了她所收集的照片。
她知道他年紀大她不少,但他看起來好年輕卻也好穩重……呵,她真的會昏倒!
一群人終於走上講台,教授們坐定了,梁克文也被請入上座,校長抬了抬她的貓眼鏡框,擺著「隆重」的身子走上講台,圓圓的臉上笑瞇瞇的,正預備用她的超級水柱先「普降甘霖」一番。不不,是先致詞為DR.梁歌功頌德一番。
校長精采的介紹了那位海內外享有盛名的醫學博士,最後主角登場,全場的女生不但投以愛慕的眼神,更響起熱烈的掌聲。
楚柔也拍著手,手心都拍熱了,她傾慕的仰望那張並不陌生,甚至是熟悉有餘的英俊面容,心也熱了。
他開口了,他的聲音是低沉且磁性十足的,令人著迷的是他獨特的英語腔調的國語,聽起來酷似ICRT的廣播DJ,是那麼的富有魔力。
在演講的過程中,他不但沒有「下雨」,態度模樣是既輕鬆又自然。
楚柔整個人、整顆心全被呈現在眼前真實的他給震懾住了。兩個鐘頭裡她就這麼旁若無人的,著迷地、癡癡地望著他看。
「合起你的小嘴,BABY。」顏沁忍不住嘲笑起楚柔。
楚柔只是一逕的笑,專注著目標一點也不曾轉移。
最後演講即將結束了,楚柔依依不捨時光匆促的飛逝。
「現場有沒有哪位同學要問問題的?」台上瀟灑萬分、偉岸不凡的梁克文說道,台下的女學生們紛紛舉手熱情得很,楚柔也很想舉手,但她不敢。
梁克文邀請了一位C班的女同學,而那女生就坐在楚柔前面,她站起來阻擋了楚柔的視線。
「請問DR.梁,聽說你這次回國是S大醫院特別請你回來做醫學交流是不是真的?」女同學問完坐了下來。
這個問題震動了楚柔,她屏氣凝神地等著他的答案。
「是。」梁克文露出一個莞爾的笑容。
一陣莫名的恍然,莫名的驚喜,莫名的悸動拂過楚柔心頭,雖然這時梁克文的視線是落在發問的人身上,但楚柔正好坐在那同學後頭,她覺得梁克文就像是看著她的,她為這視線交會的錯覺驀然驚悸。
楚柔暗自屏息,但梁克文早已別開視線接受下一位的發問。
連續有人問了些問題,突然有人竟大膽地問道:「可不可以請你幫我簽名?」
「當然,演講結束後。」
這真是個喜從天降的解答!「我要去。」楚柔悄聲對顏沁說。
「隨你。」顏沁沒意見地聳肩。
在校長獻花之後,演講完美地劃下句點,所有台下的女生全一窩蜂地擁向講台,將梁克文給圍繞住,盛況空前的熱情把校長教授全給擠到講台下去了。
楚柔和顏沁當然也在人潮之中,突然在失控的推擠下,顏沁護不住楚柔,兩人被人海給衝散了,而嬌弱的楚柔成了隨波逐流的小魚,在人潮一波一波的衝擊下一頭撞向前去,撞得她頭都昏了,她是撞到牆了嗎?
「小心!」
有人伸手扶住了她。
楚柔盯著那只力道強勁的大手,盯著那修長的手指,心底驚異不已,她抬起小臉,那手的主人也正低下頭來瞧她。
四下推推攘攘的嘈雜聲音突然像是遠去了,她看到了「天空」,銀銀的、晶亮的,正對她綻放著不可思議的光芒。
扶著她的人居然是——梁克文!
而她自己正緊貼在他的身上,莫非方纔她撞上的是他的胸膛……老天,這真的是……太刺激了!她發現自己在顫抖,雙腿都快緊張得癱軟了,她臉頰好燙,直燙進心窩裡去了。
她想開口向他說抱歉,但不知為何眼前的銀色光芒突然暗淡了下來,變成了黑茫茫的煙霧……
「安靜,安靜!有人昏倒了……」梁克文用他英文腔的國語制止圍著他推擠的小女生們。
困在人潮中的顏沁聽到了,但她無法衝鋒向前,因為此刻的人群正在往後退之中,她也不得不跟著往後退。
梁克文將懷裡的女孩放置在地上,當眾示範起基本的人工呼吸。
四下的女學生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現成的白馬王子吻了昏迷的白雪公主。
可惡啊!
天理何在啊!
怎麼會這樣啊!
卯死啊啦!
為什麼昏倒的不是我啊!
很多人在那裡瞪足了眼猛咬手帕。
楚柔在混沌之中感到胸前有一陣陣外來的,十分韻律有致的壓力,她的呼吸順暢了許多,腦子也逐漸地清醒,她迷濛的眼睜開了一條縫,迷霧中她看見一張英俊的臉正朝她靠了過來,她還不知是怎麼一回事,她的唇就被一張溫熱的唇給捕捉了!
梁克文在對她做心肺復甦術?!
他的唇就在她的唇上!
喔!她再度昏厥了過去……
※ myeid ※ myeid ※ myeid ※
「楚柔,你好點了嗎?」室友展彤在楚柔額上敷上冷毛巾。
四人一間的臥房門被打開了,剛從台東回學校宿舍的齊蕙拎著行囊邊引吭高歌,邊關上門,一回頭才發現室內安靜得出奇,楚柔躺在床上,展彤像個慈母在照料她,顏沁則雙手交疊在胸前,倚著床柱表情嚴肅。
「『我們家楚柔』怎麼了?」齊蕙閉上嘴,小聲地問。
「去聽DR.梁的演講昏倒,人太多了,缺氧吧!」展彤小聲的答。
「哦,去看『天空』看得昏倒了——」齊蕙放下自己的行囊,倚向顏沁,手靠在腮邊上數落。「顏沁,你這個護衛是怎麼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