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房外有人按門鈴。
「哪位?」她的職業本能使她時時刻刻保持警覺狀態。
年輕男人的聲音響起:「我是飯店的服務生,有您的包裹。」
黛妮開門接過他手上的包裹,那年輕的男服務生服務周到的說:「是道格拉斯先生送的,他在餐廳等你。」
「謝謝。」她關上門。
他為什麼送我東西?看它包裝得如此精緻,她反而捨不得拆開它,想了一會兒。她才小心的拆開緞帶和銀色的包裝紙,當她打開紙盒,裡面是一件真絲的黑色禮服,衣服上放著一張卡片--
要你、想你、念你!
她怎麼會以為他放棄了呢?他只是在用追求的方式贏得她的心,但他卡片上的字完全沒有她想要的她眨眨迷濛的眼睛,他不會愛上任何一個女人的,有那麼多女人讓他予取予求,他何必為一個女人放棄這麼多機會?而她更瞭解自己絕無法忍受跟其他女人共享一個男人,所以他們之間永遠也無法劃上等號。
但何不讓這一晚留下美好的回憶?心想,再過幾天他們就可以回紐約,在理查的生命裡,黛兒這名字也將消失,他們再相見的機會微乎其世,何不放縱自己去享受呢?她對著鏡中的自己綻出一朵美得出奇的微笑。
一個小時後,她像個高貴的女王寫臨飯店的餐廳,從她一跨進大門、不管男女的目光全被她所吸引,黛妮做慣了幕後的工作,有些不習慣成為眾人的目標。
理查在第一聲騷動時就看見她,他後悔買下那件衣服,看那些男人直對她流口水,他衝動的想用自己的西裝外套掩住她。他雖看過她本來的面貌,卻從沒像現在一樣,眼睛快凸出來似的,癡戀的目光直盯著她瞧。
黛妮在門口停住,向裡頭張望了一下,她沒料到用餐的人那麼多。忽然一名看起來像英國人的中年紳士伸出手臂,邀請的問:「我有這份榮幸請小姐一起入座嗎?」
「我-一」
「抱歉,這位小姐跟人有約了。」理查低沉的聲音插進來,那名英國紳士見此人一臉怒容便知難而退。
「你不該那麼無禮,他只是好心想邀請我。」她抗議的嘟起小嘴。
「男人見了你,沒有一個是好心的,不要隨便相信任何男人,但除了我以外。」他不忘加了一句。
「我很懷疑。」她也不是那麼好哄騙的。
他真心的讚美,說:「你好美。會不會覺得冷,我的外套借你披一下。」
她白他一眼,心裡是喜悅的但仍故意板著臉朝他的座位走去,走在她身後的理查倒吸了一口氣,更加後悔自己發什麼神經買這件衣服,他不是早該猜到她穿起來的效果,可是一見她背後一整片雪白滑嫩的肌膚,他開始覺得餐廳裡冷氣不夠強,否則他為什麼全身都熱了起來?他不是十七。八歲的毛頭小伙子,怎麼一見女人就興奮難底在位於上坐定,服務生點好萊,成妮端起酒杯小吸了一口要不是她夠鎮定,杯子裡的酒早就沒出來了。
「不要這樣看我。」她垂下眸子,小聲的說。
理查熾熱的目光搜尋她羞怯的小臉,低啞的問,「不要告訴我你沒有穿內衣。」
黛妮雙頰一紅,說:「你送我這件衣眼就該想到這點,它沒辦法穿內衣。」
他挫折的呻吟聲使她納悶不已。
「真是自作自受,到頭來害的還是自己,我該拿你怎麼辦呢?黛兒,你告訴我!」
她側頭故作考慮狀,笑著說「我們吃完飯各自回房,當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好下好?」
「不好,好不容易能跟你單獨相處說什麼我也不能這麼輕易就放過你。」他握住她柔軟的小手,放在自己唇邊,-一吻遍。我要追求你,直到你答應成為我的人,我一定會得到你的心甘情願。」
她一顆心跳得好快,她知道自己的臉一定紅透了,這簡直是在當眾求愛,或許他習以為常,但她可不然。
「那你得再更努力追求我,一頓飯不算什麼,我不會那麼簡單就認輸了。」她是存心挑戰的,她才不想一直居於弱勢。
他的一雙藍眸變深了,嘴角勾起蠱惑人的笑意,那勢在必得的神情使她轉換話題。
「你怎麼知道我的尺寸?還是我碰巧穿了你的某位女友的衣服?」她裝作不在乎的問。
他邪氣的笑容又出現了。「你忘了嗎?黛兒,我的手曾經愛撫過你全身每一寸肌膚,它全都在我的腦海裡,想忘也忘不掉。」
「你……噓!小聲點,你想讓別人誤會嗎?」
她掩嘴緊張的俏模樣使他胸口一柔,沒有一個女人能給他如此特殊的情感,而她是如此奇怪的小東西。
「黛兒,你今年幾歲?」
黛妮等服務生上完蘋,據實回答:「廿二。」
他明顯的鬆了口氣,說:「幸好,我還以為我會被冠上誘拐未成年少女的罪名。」
「如果我真的未成年,你會放過我嗎?」
他不假思索的說:「不會,我會將你鎖在我身邊,直到等你長大,我再讓你成為我的人。」
「你真專制。」她嘀咕著。
兩人默默的用餐,在他親密的注視下,她根本食不知味,她切下一塊牛肉,牙齒一咬,肉汁沾在唇上,她小巧的舌尖伸出將它舔去,渾然不知那舉動足以震碎男人的自制力。
「黛兒,如果你想折磨我,我可以跟你說你成功了要不是我答應你不逼你,現在的你應該是躺在我床上而不是坐在這裡。」他從牙縫中進出話,心裡忍受著痛楚。
她做了什麼惹了他?「我不怕你,你威脅我也沒有用,這裡人那麼多,你不會擔登上明天的頭版新聞吧?」
「或許我該冒險一下。」他放下刀叉,真的像要有所行動。
「你敢!你敢站起來,我就馬上回房間。」那賭氣的嬌顏使他心軟。
「唉!我從沒對一個女人低聲下氣過,偏偏遇上你,這大概是老天爺在懲罰我,我完了,我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