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險!」這華爾沙太詐了,竟派人跟蹤他!
糟老頭把圍牆上預留的「逃生門」用磚塊補好,大功告成後,他刷地一聲從頸背扯下臉上栩栩如生的膠皮面具——
「糟老頭」瞬間消失,一張青春俏麗的小臉霎時顯現!
那小臉上有雙夢幻般的服眸,五官精緻詩意,其實是位少見的美少女。
少女解開盤在頭上的長髮,甩甩頭讓長及腰的烏亮秀髮披瀉而下,月光拂照在她柔細的髮梢上,閃著動人的亮澤。
「安琪姐姐是你嗎?」座落在大院子中央的白色圓頂大屋前有個年約十七歲的小女孩在徘徊,她發現了院中的聲響,小心翼翼地探問。
「小宇!」美少女朝那小女孩跑去,原本蒼老的聲音轉變成清脆美妙。
「安琪姐姐,你終於回來了,我好擔心你呵!」小舞熱烈地抱住安琪。
安琪撫撫小舞因擔憂而蒼白的小臉蛋。「別擔心,今晚我就可以順理成章的進那賭鬼家去了。」
「你成功啦?安琪姐姐。」小舞驚異地問。
「當然,照計劃進行,我輸得精光。」安琪可愛的唇線上浮現得意的笑。
「黑暗伯爵有那麼容易相信你嗎?」小舞眨著憂慮的眼眸。
「那個賭鬼,不信我也難了,誰要我演技一流,又把夢寒姐教的易容術學得那麼精湛,連少白大哥都不認得我了。」安琪自信地將「糟老頭」的面具藏進衣內。
「少白大哥如果知道,一定會打死我們的。」小舞擔心地說。
「只要我們不說,他怎麼會知道。」
「可是混進華家真的可以找到紫色珠珠嗎?」
「一定可以的,就算偷也要偷回來啊!」
「你要小心安危!」小舞雖不安,但她始終是站在安琪這邊的,她從小就崇拜著大自己四歲的安琪,她機智又美麗,不像自己總是懦弱又怕事。
「我會的,你放一百個心。巴!」安琪撫撫小舞的頭。
「那你預備要在華家『混』多久呢?」小舞問。
「給我一個禮拜時間,我相信我可以找到的。」安琪亮瑩瑩的眸子充滿信心。
「如果少白大哥發現你不在家,那我該怎麼說呢?」小舞又問。
「他十天半個月都住在賭坊不回家,才不會發現我不在呢!」
「說的也是。」小舞無奈地聳肩,細心地想到——「那你打算以你的真面目去華家嗎?」
「不,那怎麼成,我們住的城鎮又不大,為了不給他認出來,一定要變裝,而且要女扮男裝。」安琪早就設想周到了。
「你想變成什麼樣子呢?」小舞好奇地問。
「米老鼠或唐老鴨,你說哪一種造型好呢?」安琪隨口說著。
「不如易容成我的臉吧!」小舞有個突發奇想的主意。
「你?」安琪想都沒想過。
「我身體不好,又少出門,不會有人認出我的。」小舞指著自己的臉。
「這……」安琪盯著小舞臉上俏皮的雀斑,及過大的黑框眼鏡,認真地思考了一下。
「我什麼忙都幫不上,如果這張臉可以借你用,那我會很開心的。」
「傻孩子,這是個不錯的主意,就這麼決定嘍,助我們合作成功。」安琪以食指輕點小舞的鼻尖,肩並肩的走進大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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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消失在暗巷裡,我追過去就不見人影了。」隨身侍者貼在華爾沙的耳畔低語!
「哦——」華爾沙黑眸炯然如炬,他天性敏銳的直覺告訴他——這之間另有文章!
他倒想看看那糟老頭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備車回府。」他對隨身侍者說道。
座鐘敲了十下,餘音迴盪在岑寂的華家大宅邸。
鐘聲停後一陣鈴聲隨即響起。
玄關處亮起一盞小燈,為暗沈的室內綻放一線光明。
「什麼事?」精明幹練的女管家潘蜜拉接聽了直通們房的對講機。
「有個小男孩找伯爵。」門房傳來訊息。
「伯爵睡了。」潘蜜拉陰森的眼中放出冷光,她草草回絕,不耐煩地掛上電話。
她可不是為自己心愛的主人盤算,而是為了自己的私心——她不喜歡外面的人接近她心目中的神。
她攏攏頭髮正要回房,卻突然見鬼似的發出尖叫。「啊!」
「你可真會自作主張!「」華爾沙一身黑色的休閒服,神秘威嚴的立在合黑的吧檯前。
潘蜜拉收斂先前跋扈的態勢,立刻變成「善男信女」地說:「我是想這麼晚了,伯爵大人哪有空見客?」
「你什麼時候成了我的發言人?」華爾沙清冷的語氣—點也聽不出情緒。
「我……我……」潘蜜拉百口莫辯地垂下頭。
「叫門房領人進來!」華爾沙命令。
「是。」她大氣不敢吭一聲的重新拿起對講機。
安琪抬了抬小舞借她的黑框眼鏡,大膽地隨著門房進到宅邸中。
也不知道這黑暗伯爵府上的燈是不是全壞了,還是節約用電,偌大的室內居然只倚靠玄關的一盞小燈照明。
一室的黑暗,別說連華爾沙的鬼影子都沒瞧見,還害得她一點方向感也沒有。
最差勁的是那個門房,居然把她放在玄關就逕自離開了。
「你在那裡蘑菇什麼?」華爾沙立在吧抬前抽煙,一雙鷹隼般的厲眸盯著人口處那道纖細的黑影。
安琪裝出年輕男孩的聲音:「太暗了,我不知道要往哪兒走。」
「繞出屏風直走。」華爾沙的聲音沒有高低起伏,昏暗中聽來備感肅穆。
安琪扶著快從鼻樑上滑下的沉重眼鏡,仔細辨認聲音的出處,但眼前的景物看來都陰暗得詭異。
她繞出屏風後發現眼前一片黑暗崎嶇,月光中她似乎瞧見一個歪歪曲曲的黑影,她頭暈目眩地朝他走過去,一個不小心也不知自己踢到了什麼東西,突然整個人撲向前去。「啊——」
幸好她及時抓住一根柱子才沒有跌得狗吃屎,那副敗事的眼鏡不知飛到哪兒去了,世界卻變得真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