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蜜莉後悔起自己的一廂情願。「既然你已不要我,那至少給我一個吻別,好嗎?」她沒等他同意,主動勾住他的脖子吻他……
安琪敲了華爾沙的房門,親自為他送來整燙過的西裝,卻沒人應門。她心想他也許又到書房去了,就逕自入內,欲將西裝掛在更衣室裡,但更衣室的門一開,裡頭竟呈現出一幅極親密的畫面——
華爾沙打著赤膊渾然忘我地吻著—個全裸的金髮美女。
原來這就是他說的股東大會!
原來……他可以口裡說愛她,背地裡卻吻著別的女人!
傷心的淚水刺痛了她的眼,遮蔽了她的視線,她心中的陽光在一瞬間離她遠去,整套西裝從顫抖的手中掉落,驚動了他們。
「安琪!」
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看不清華爾沙臉上的表情,她心碎地逃開,頭也不回地奔下樓,很快坐上園丁的吉普車。
車子疾馳,她的淚在風中紛飛,心口像被刀狠狠的刺進,恨不得死去……
「到了,安琪小姐。」吉普車駛過小徑到了湖邊。
安琪呆坐著似乎沒聽見園丁的提醒,也沒聽見湖邊工人正在測試抽水馬達的巨大聲響,無意識地望著清如明鏡的湖面。
「安琪小姐,你還好吧!」園丁瞧她清麗的臉上垂著淚,神情悲慟,很不對勁兒。
「我沒事,你先回去,不要等我了。」安琪垂著頭,失神地下了車,走人隆隆的馬達聲中。
「安琪小姐,等測試完這馬達,埋入水泥槽消音,所有的工程就可以順利完工了。」工頭見到安琪扯著嗓門向她說明進度。
她茫然地點頭,獨自走向湖邊的小徑,漫無目的地走著,直到所有的人聲、機械聲逐漸遠去,她才發現自己在櫻桃園裡。
采收後的櫻桃園杳無人煙,有幾分靜默的寂寥,令人不禁悲從中來!
安琪終於禁不住傷心地哭倒在一地的枯葉上……
「再哭今年就省得灌溉了!」華爾沙循聲而至,終於找到了她。她悲傷欲絕的模樣令他的心也絞痛了。
「你來做什麼?回去抱你的美人啊!」安琪頭也沒抬的哭喊。
「我沒有抱她。」華爾沙蹲下身,單膝著地,這是他第一次為女人屈膝。
「你吻了她!」她不相信他的說詞。
「是她吻我。」華爾沙淡然地說。
「你沒有拒絕!」她傷心的眼淚流成小河。
「那只是一個吻別!」
「我不信,吻別何必一絲不掛!」那個過於親熱的畫面再度將她的心擊碎。
小妮子在吃醋,他十分清楚。
「我不想嫁給你!」她哭喊。
「想得美!」他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沒想到她悲傷過度站也站不住。「要命!」
他立刻將她擁在懷裡哄。「你別這麼不講理好不好……」
「我要取消婚禮。」
「不可能。」他攥緊她顫抖的身子。
「我不想嫁給你……」
「收起你的醋罈子,艾蜜莉不過是從前的情婦。」
「從前有將來也會有,你們這些有錢的王孫後代不都這樣嗎?」重要的是——她已無法再信任他!她想推開他,遠遠離開他虛情假意的懷抱,但身子卻麻木不聽使喚。
「你要我發誓嗎?」懷中即將癱倒的冰冷身子令他驚駭。
他從沒為任何人這麼做過,也認為那是愚不可及的行為,但只要能喚回她的心,他願意。「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華爾沙此生只愛安琪一人,若有違誓言將遭天譴!」
「不要、不要……」她來不及阻止,他已脫口而出。
「相信我,我和她真的沒什麼。」他緊緊地抱著她。
她無措地點頭,心情亂成飛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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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起安琪整個人變得沉默不再愛笑了!她憔悴,終日精神委靡不振,像是心有千千結。
傍晚她總是獨自留連在櫻桃園,說是就近監督裝設電流護欄的工程也罷,其實她不過是坐在林間發呆,躲避著華爾沙,掩飾自己的無助!
偶爾望著天上的雲,但近來灰澀的天候令雲彩似乎也失去顏色,不再變化不同的面貌。
看著失去色彩的雲她總會不知不覺地流淚!最近她似乎變得脆弱了,總是動不動就落淚,都是愛情惹來愁滋味!
也許女孩總在愛的得失哀愁中獲得成長,她也無法例外,但心底好苦呵!
華爾沙似乎對她更是百般溫柔,但她卻無法像從前全心全意地去接受他的愛,她拒絕他的觸碰,拒絕讓他靠近自己的心靈。
她希望自己看淡他們之間的感情,可是偏偏又教他不變的溫柔觸痛了心。
婚期愈來愈近了,她弄不清自己到底該怎麼辦!
驀然間,咻地一聲,天際墜下了一隻大鳥落在她懷理,她嚇得差點驚叫。
幸好不是真的鳥,而是斷了線的風箏!她把栩栩如生的白鳥風箏拿在手上端詳
「哇!終於找到了!」一個金髮紫眸的小孩向她跑來。
小男孩看起來年約五歲,長得漂亮可愛,奔跑使他滿頭大汗,他指著安琪手上的白鳥風箏叫道:「姐姐,那是我的。」
安琪還給了他。
「謝謝姐姐,風好大把線吹斷了,我一路追著它跑……」小男孩把白鳥風箏抱在懷裡,坐在地上開始仔細地把綿延數公里的殘線繞在自己手腕上……
「風確實好大。」安琪歎息著,長髮在風中飄成墨雲。
小男孩發現她眼中的淚光。「咦!姐姐你在哭嗎?」
「沒,是風吹進沙子了。」安琪搖頭,揉揉眼睛,問小男孩。「你是誰的孩子?」
「我跟著爸爸來工作的。」
原來是架護網工人的小孩。「這白鳥風箏是你做的嗎?」
「是我爸爸幫我做的,它可以幫我去找媽媽,可是今天的天空灰灰的,一定找不到媽媽了!」說著他的神情變得落寞,紫眸染著深深的憂鬱。
安琪心底一顫。「你媽媽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