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她還真的是愛上李緣了。
第六章
對於石奉天與唐瑛的小把戲,李緣可是明明白白的看在眼裡。
原本,他還由著他們兩人去胡搞,但是隨著時日過去,他的脾氣跟著愈發的不好。
他絕對、絕對不會承認,這是是因為石奉天找了不知打哪來的公子哥兒,老像只蒼蠅似的在紅兒身邊繞來繞去、或者是唐瑛老是想盡辦法阻止他與紅兒單獨見面的機會。
這時,他剛巧由外頭回來,經過後院,想到帳房找石奉天時,遠遠的就聽見一群人嬉戲的聲音。
「紅兒,快點、快點,快點把球踢過來!」唐瑛邊跑邊大叫著,絲毫沒有半分大家閨秀的氣質。
這時,就見一顆繡球被人給踢上了半空中,直直朝紅兒站的方向落。
「好。」
紅兒應聲,隨即快步上前,想要將球給踢回唐瑛那兒,只是在她還來得及碰到球之前,那顆繡球便教另一個人給劫走了。
「王公子,你怎麼可以將我們的球給搶走嘛!」紅兒的聲音裡滿是不依。「不管啦,你要把球還給我們。」
「這還不容易。」被唐瑛喚為王公子的男子回答道:「只要你開口叫我聲好哥哥,我就還。」
原本還想當個沒事人,直接路過的李緣聽到這兒,再也忍不住了。
「你們在玩些什麼?」他強迫自己臉上帶笑,瀟灑的走了過來。
「緣表哥,我們在玩球戲。」唐瑛一見著李緣,立即小跑步過來,拉著他的衣袖。「你加人我們這隊,我們一定會贏的。」
雖然她之前想盡辦法,不讓他與紅兒獨處,不過現在所有人都在現場,也不算獨處,再者,她生平最討厭的就是輸——就算這只是玩遊戲也一樣。
「這樣好嗎?」李緣一雙鷹眼在進了後院的花園時,就沒離開過紅兒身上。
然後,他非常、非常不高興的發現,那個拿著繡球的傢伙居然與她站得近得只消一伸手,就可以將她給抱在懷裡。
「我怕別人會說我們以人數取勝,未免勝之不武。」
他不動聲色的向前走了幾步,在紅兒身側停了下來,同時挑釁的看著在場其他男子。
「噢?人數取勝?」王公子也感受到李緣的敵意,雄性爭奪雌性青睞的本能,讓他出言相迎。「這位公子,你這話未免也說得太早——單憑你一人,如何挽回劣勢?」
「噢?」對方的話,讓李緣劍眉一挑,心下決定要好好的給這群不識相的人一點小教訓。「看來,不比試、比試是不成了。」
「當然。」對方桀驁的說著。
李緣點頭,算是接下對方撂下的戰帖。
「紅兒,你和瑛兒先到旁邊看著就好。」他撩起衣袖,胸中燃起熊熊鬥志。
「噢,好。」唐瑛從沒見過他這模樣……她知道的李緣,向來是溫文儒雅、崇高而不可侵的。
這回隨著他南下揚州,竟讓她看到他不同的一面。
也無法定論這樣是好或不好,只是她覺得現在的他,比較可親、比較沒那麼神聖不可侵犯的感覺,簡單來說,他比較像個尋常的表哥了吧。
「是你們要先攻嗎?」他對著拿著繡球的王公子如是說。
「你要一個人敵我們兩個?」王公子臉上有著怒氣。「這位公子,你也未免也大看輕我們了吧?」
「是不是看輕,比了不就知道。」李緣壓根兒沒將這兩人給放在眼裡。
方纔,他朝這兒走來時,便看到這兩個人的身手並不利落、更稱不上靈活,與唐瑛和紅兒比試,或許還能佔點便宜,但要真遇上高手,那可是程度可就差遠了。
「好氣魄!那咱們就來好好的比一比。」
語畢,就見他將繡球朝天空用力一擲,就見五綵帶穗繡球,越過了眾人的頭頂,落向了另一方,而此時與王公子與他的同夥快速的朝球掉落的方向搶去。
這會兒就見李緣雙足一蹬,那身子就像長了翅膀似的,往上飛竄了起來,那高度幾乎要與那球的齊平了。
這時,他扭身旋腿,將球踢得更高更遠,讓另外兩個人連摸球的機會也沒有。
「瑛姐姐,這和我們剛才玩的不一樣。」紅兒仰著頭,看著高來高去的李緣。
「這當然不一樣。」唐瑛也同她一般仰著。「他們這種球戲是很費力的。」以往只有在節慶時,才能看到這般精采的球戲。「這規則就是要在半個時辰內,接到球的次數最多的,便是勝方。」
嗯,可見緣表哥真的打定主意讓這兩個傢伙輸得很難看了。
與李緣敵對的兩人,心知這下可碰到高手了,但是兩人敵一人,己是明顯的佔了便宜,這要是再贏不了他,豈不是要當場教紅兒與唐瑛兩人看笑話。這麼一想,原本輕敵的心態全不見了。
就在李緣雙足點地時,其中一人飛撲而至,想將他給撲倒,另一人再去接球。
李緣一個轉身,便閃過對方使的詭計,進而借力使力,身形一起,踏在對方的肩頭,又飛竄而上,而讓他當成墊子的人,則是跌了個狗吃屎,吃了一口士。
另一個人的情形也沒好到哪去,因為李緣在降落時,又將那人給當成了肉墊,直接騎在他身上……
這種情形之下,勝方為何,自是明顯可知的。
???
比試結束之後,唐瑛興奮的奔到李緣身側,崇拜的說著:
「緣表哥,我都不曉得你這麼厲害呢!」
而李緣則是連搭話都沒有,額間還淌著汗水,直直地走向呆愣在一旁的紅兒,二話不說拉著她的手轉身就走。
「表哥,你拉著紅兒做什麼!」
唐瑛瞧見他眼裡那危險的光芒,雖然想阻止他,但也只敢口頭說說,並不敢真的上前攔阻。
紅兒被他拉得手腕發疼,但是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肅殺之氣,讓她不敢掙扎,只好乖乖的跟著他。
她知道與生氣中的他唱反調,絕對討不了什麼便宜。所以,心裡雖然不大願意和他走,可也不得不順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