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子風苦惱的看著已出院的田若羽,不懂她這樣靜靜的不發一語,是在思索什麼大事,可他不希望她這樣啊!
醫生是提醒過他,說她心結難解,可她不讓他替她解開心結,他該怎麼辦?
「小羽,你別再鑽牛角尖,我說過N百遍,那個男人是累犯,他本來就對你不懷好意。」
所以,她可不可以別再追究自己有無挑逗施易勳的事了?
可田若羽只看了他一眼。「可我一定有錯……」
所以,她要好好的檢討自己,不再讓自己重蹈覆轍。
「唉!」任子風拿她沒轍,只能任她兀自消沉。
「叮噹——」門鈴聲響起,任子風走去開門。「是你!這裡不歡迎你。」便想趕人。
可魏寧寧哪肯輕易放棄,她揚起大嗓門。「田、若、羽,快點出來!」
任子風只差沒動手打人了,如果魏寧寧不是女人,他非打得她滿頭包不可。
田若羽聞聲,緩緩走到門口。「讓她進來吧!」
「小羽——」魏寧寧衝進屋裡,直拉著田若羽的手問:「你還好吧?我沒想到老闆竟然是那種人……」
「哼!」任子風氣悶的以鼻子噴氣。
魏寧寧沒心思理會他,直追問著田若羽。「小羽,你跟我說話嘛!我真的好擔心、好擔心……」
田若羽朝她微微一笑。「我沒事,只是怪自己為何這麼笨。」
「都怪我!」魏寧寧自責的說。
「本來就怪你。」任子風在一旁叫道。要不是她,小羽也不會認識施易勳,所以,她是這整件事的罪魁禍首。
「你——」魏寧寧好生氣。「要不是你對小羽那樣頤指氣使……」
「都別說了。」田若羽沒心情聽他們吵架。「我很累,想休息,謝謝你的關心,寧,我沒事的。」
沒事才怪!任子風在心裡咕噥。
「我……」魏寧寧只能提點道:「據說老闆的後台滿硬的,他好像已經交保了。」
所以,小羽最好多注意些。
「哦。」田若羽不想再聽到有關施易勳的訊息,以致一下子臉色變得很差。
而任子風也不再遲疑,想趕走那個聒噪的女人。「好啦好啦!你快走吧。」像在趕蒼蠅似的揮揮手。
魏寧寧不放心的回頭看了田若羽一眼,心忖,有任子風的照顧,應該不會有事的,她會衷心替她祈禱的。
「這是什麼?」田若羽不解的望著任子風。
「是……」他難得的臉紅。「呃——你胃口一直不好,我、我……特地煮了稀飯給你吃。」就不知道能不能入她的口?
田若羽呆望著站在自己面前,有點手足無措的大男人。天!他曾經是多麼的大男人主義,從來
不肯下廚房,如今卻願意為她放下身段……
「我……」用雙手端住那碗明顯太稀的稀飯,雖然一看就知道不是多美味,但她仍滿心的感動。「我喝……嗯——好好喝。」
只是,怎麼會略帶鹹味呢?
任子風輕輕的替她抹去滴個不停的珠淚。「怎麼哭了!這麼難喝嗎!」虧他足足煮了快一個鐘頭,卻還是失敗了。
她拚命的搖頭。「不……真的好好喝。」
剛才他幫她拭淚時,她甚至看到他的手有燙傷的痕跡。
他能不能不要再對她這麼好?
喝完過稀的粥,她終於抬起頭,想求他別再對她這樣百般容忍,她……不值啊!
可她一抬頭,任子風已乘機以拇指抬起她纖細的下巴,以直勾勾的目光看進她的眼。「小羽,別忘了你答應過我,要給我再追求你的機會,你別食言而肥啊!」
天!如果他的語氣不要這麼真誠、如果他臉上的表情不要這麼深情,她絕對會一口回絕的;可他這樣對她情深義重,教她怎麼說得出個不字?
「子風……」她決定將心中的疑惑問出口。「他……那個壞人……他把我、把我……全都摸光光了啦……」
再也控制不住哀傷的情緒,她哇哇大哭。「嗚嗚……我死命抵抗,跑到腿都軟了……還是、還是被他摸到……我好髒!好髒……」
「噓——」他一把將她摟入懷,很高興她終於肯說出心事,醫生告訴過他,如果她肯談,那就沒大問題了。「都過去了!」「不——過不去啊——」她推開他,霧濛濛的大眼瞅望著他。「那個壞人……一直出現在我眼前啊!」
她抖著身子。「即使你抱我……我還是會想起他、被他……」
「不會。」他斬釘截鐵的說。「有我在,你什麼都不必怕,因為他再也靠近不了你。」他強行將她摟進懷裡。「我會用我的體溫、我的擁抱、我的親吻、我的熱情讓你再也記不起那個下三濫的人渣。」
說著,他開始吻著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頰、她的鼻、她的耳朵、她的唇……
沒想到吻著吻著卻擦槍走火,吻出了體內的慾望。
於是,她試著接納他,卻發現自己竟止不住的想他、要他……
「子風……」她是這麼想依偎在他溫暖的懷裡。
「小羽,我最愛的小羽……」
任子風柔情蜜意的好好愛了她一番,讓她徹底忘記那不堪的回憶。
「小羽……」他決定,未來更要做個超完美男子,讓她過得幸福。
他不會再犯過去的毛病,將她當成他的附屬品,他要她活出自信、活得快樂、活得獨立自主,當然,前提是,他會默默的在她身後保護她,絕不讓她再受到傷害。
第九章
「我不要跟你一起去公司。」這是自那天之後,她第十四天在任子風的懷裡醒來、第十四次拒絕他的提議。「我要待在家裡。」
事實上,從她出院至今,她連走出家門一步都不肯。
她不想跟任何人見面,即使是笑梅來看她,她也只肯和她講上兩句話,便默默的躲回房間。
她只希望身邊從此只有一個人——任子風。
而至於他會不會恢復成以往的大男人主義,她已經一點都不在意了。
她替自己築了一個巢,打算一輩子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