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另類女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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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賀蘭努力擠出一個最誠懇的笑容,心裡喊著,「妳就相信了吧!沒什麼好懷疑的呀!」

  過了一會,她清清喉嚨,「如果你們能拿到賀大人的官印和派令,要拿到他的信有多困難?」

  聞言,賀蘭差點從馬背上跌下來,「說到固執己見第一人,妳當之無愧呀。」

  她做了一個鬼臉,「過獎。」

  「好啦,不跟妳吵這個,我要去官倉查存谷,妳要大大方方的跟來呢,還是要繼續跟在我屁股後面鬼祟?」

  「誰跟在你屁股後面了?我大方跟去!」她瞪了他一眼,又說,「免得你在數量上弄鬼,趁機盜賣官糧。」

  賀蘭笑道:「妳倒仔細,那就來吧。」

  「公子爺,她是仵作怎麼能讓她去呀!官倉裡又沒死人。」伴書忍不住開口,「有諸葛公子這個師爺就綽綽有餘了。」

  宋沛恩生氣了,她故意把聲音拉長,裝得淒慘無比,「有死人的地方我才能去嗎?那我應該到府上長住才對,不知道你歡不歡迎?」

  「呸呸呸,妳家才都是死人啦!」伴書看她陰氣沉沉的,忍不住心裡發毛。

  聞言,宋沛恩臉色一黯,而一旁的賀蘭一直在看著她,立刻發現她神色有異,隱約也猜到伴書隨口的一句話,剛好碰觸到了她的舊傷。

  於是哈哈一笑,彎腰抓住她的胳膊,用力把她提到馬前放好,雙手圈住了她的身子。

  宋沛恩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你做什麼?!快放我下去!」

  沒想到他看來斯文,卻這麼有力,居然一把就能將她提起。

  「再放著你們兩個不管,恐怕要當街打架了。」他轉頭對諸葛琴操說道:「走吧!」

  「喂!你快放我下去!」天呀,這馬怎麼這麼高呀?她要是摔下去,一定很淒慘!

  「到了就放妳下來。」賀蘭才不管她的抗議,駕的一聲就催促馬匹快跑。

  這下可苦了從沒乘過馬的宋沛恩,她覺得渾身骨頭都要散了,而不斷搖晃的街景,讓她頭昏腦脹,「快停下來!快!」

  「還要再快呀?」賀蘭故意裝作不知情,拚命的催馬快跑。

  「你這個混帳!我一定、一定要……」她沒辦法再說下去了,因為她咬到了自己的舌頭,痛得眼淚都快要飆出來了。

  「我是混帳妳早就說過啦!」賀蘭一點都不以為忤,還是笑嘻嘻的。

  他甚至覺得,尖叫聲讓她比較像個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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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浙瀝瀝的雨不斷下著,屋內的溫度跟外面一樣的涼。

  裹著兩床濕氣很重的棉被,宋沛恩一點也感覺不到暖意。

  她病得頭重腳輕,肚子餓得咕嚕叫,又冷得渾身發抖,一點力氣都沒有的癱在床上。

  來福雖然一直陪在她床旁,卻一點忙也幫不上,只是睜著無辜的眼睛,像是奇怪牠的主人怎麼一直不起床餵牠。

  「哈啾!」她用力的打了個噴嚏,鼻子是通暢了一些,頭卻變得更痛了。

  外面的天色越來越暗,而雨越下越大,也越來越冷,她的心情也越來越槽。

  「幹麼我要生病呀?哈啾!可惡!」

  難道她還不夠可憐嗎?老天還要這樣折磨她,孑然一身的她彷彿還不夠悲慘,所以老天要她臥病在床,無人關照加倍的慘。

  「還好還有你。」她安慰的看了看來福,「不過要是你會說話、煮飯,幫我烘棉被,烘得暖暖的,那就更好了。」

  「不過呢,你能聽我說話,那就很好了。」

  一個人久了,還真的會連該怎麼說話都忘了,還好她還有來福當她的聽眾。

  只是有時候,她仍會感到難過。

  究竟是大家怕她多一點,還是她怕大家才拉開距離?

  這麼多年了,她其實也弄不大清楚,反正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獨來獨往、無親無友的生活啦。

  要是人人都像那個大騙子一樣囉唆話多,說不定她還會嫌吵呢。

  才剛想到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停在她門前。

  她咬牙切齒的說:「又是你!」

  除了那個冒牌縣太爺之外,沒人把她這兒傳說猛鬼聚集的家當廚房,那麼常來。

  果然,賀蘭的聲音跟著敲門聲響起來,「喂!小骨頭!妳在裡面是不是?」

  她決定給他來個充耳不聞,病得快死就已經很慘了,她不想讓他的囉唆加重她的病情。

  而且他還叫她小骨頭,這什麼跟什麼?難道他不能跟所有人一樣,叫她宋沛恩嗎?

  她跟他抗議,他還振振有詞的說,幾時她不喊他大騙子,他就不叫她小骨頭。

  宋沛恩這才知道,他是故意叫她小骨頭讓她難受的。

  既然他要讓她不舒服,那她就偏偏不如他的意,再也不管他要怎麼叫了。

  「妳是死了還是睡了?」

  敲門聲又更大了,來福似乎被激怒了,衝到門口去吠。

  她輕聲道:「來福真乖,快把那壞蛋吠走,省得他來煩我。」

  然她才這麼想而已,砰的一聲,她的房門被踹開,凌空飛來一塊帶肉的骨頭,咕的一聲掉在地上。

  餓得發昏的來福立刻撲上去,也不管是誰扔進來的。

  而宋沛恩則是震驚的從床上撐起身子,一時間卻岔了氣,拚命的咳了起來,「你、咳咳咳、把這……噁——咳咳咳……」

  她咳到想吐,兩眼發昏,實在沒力氣罵人。

  「原來妳既不是睡了也不是死了,而是病了。」他快步搶到床前,一手就摸上她的額頭,「真的發燒了。」

  他就說嘛!怎麼今天沒看見她來跟蹤,伴書還說她是因為下雨偷懶,結果卻是病了。

  看她兩眼無神,臉泛酒紅又咳個半死,大概病得不輕。

  「滾、滾出去!」她沒力氣拾手打他,只得把頭轉開。

  他敷衍的說:「等一下再滾。」

  賀蘭打量四周,覺得這裡實在冷清得可憐,只有簡單的床具,一張桌、一張椅、一個斗櫃。

  唯一熱鬧的是架上滿滿的書。

  他雖然沒進過女孩子的閨房,但也知道不應該是像她房裡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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