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
「畢竟只是差點而已,還沒死。真是謝天謝地,我叫你吃飯你就不聽,所以下盤虛浮、腳上無力,才會摔下來。」
常若巖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道:「師姊,那些芒果呢?」
看她完好無缺的站起來,辛野又是一陣愕然。跌成這樣居然一點事都沒有?感情她是橫練金鐘罩、鐵布衫的高手?
「幹麼?」殷若花防備的看著她。
「是這樣的,那芒果原來是樓上公子的,我們得還給人家。」看他暈頭轉向,卻還念念不忘芒果,所以她才急著跑下來跟師姊要。
為了要跟她討回芒果,所以他才讓她扶上樓,因為他不想讓主子覺得他連幾顆芒果都顧不好,所以不在他面前要。
那是他辛苦為主子打下來的,不過還來不及撿,那些人就來要做生意了。
所以他才會在她進客棧時直盯著她看,其實他是在看他的芒果,想著得怎麼樣要回來。
殷若花一愣,「亂說!這東西又沒寫上名字,何以見得是他的。」要她把到手的食物拱手相讓,三個字——不、可、能!
「公子既然說是,那就是啦!」常若巖直替衣曉傑說話。
「你幹麼這麼聽話?」
「不過是幾顆芒果,不如就……」辛野正想說句公道話,卻被殷若花一個白眼瞪了回來。
「不關你的事,都是你的管家不好,愛說謊。」
「他沒有說謊。」這句話是常若巖的不平之嗚。
「死丫頭!你那麼大聲幹麼?」居然為了一個黑呼呼的男人,盡在她的耳旁直吼。
氣死她了!
殷若花不怪她胳膊向外彎,倒恨起衣曉傑害她們姊妹失和,順便連他的主子都一併氣上。
「師父說路不拾遺,撿人家掉的東西已經不對了,還不還就有點過分了。」
殷若花氣呼呼的說:「我不跟你說了,總之我是不會交出來的。」
「兩位姑娘!」客棧老闆陪著笑臉插入,「不好意思,我打個岔先。小店有個規矩,送菜先買單,損壞立刻賠。」
「什麼東西?」
老闆笑著解釋,「為了怕客人們賴帳,所以要先付帳的意思。姑娘這桌酒菜一共是十兩,樓梯沒二十兩也修不好,所以一共是三十兩,謝
謝。」他伸出手,「小本生意,不賒欠的。」
「好,等阿福來了就給你。」
殷若花說的是實話,可是聽在客棧老闆耳裡,就像是推托之詞了。
「姑娘,才三十兩,想賴帳呀?」客棧老闆立刻換了一副表情,一聲吆喝,他的爹、娘,岳母、岳丈、老婆、小孩個個全都出籠。
這一大群人圍著殷若花和常若巖,有的哭著哀求,說只靠這生意吃飯,有的則威脅不給錢就送官。
任殷若花說破了嘴,也脫身不得。
「師姊,怎麼辦?阿福再不來,我們就死定了。」常若巖超級擔心會被衣曉傑認為她是個吃霸王餐的。
殷若花看這陣仗也知道沒錢擺不平,於是目光射向老神在在的辛野,「喂,你有沒有三十兩?」
「有呀。」他手往懷裡一摸,一包銀子就出現在手上,且那份量似乎不少。
「你不是說要報答我嗎?先借我三十兩,等阿福來了就馬上還你。」
「照道理說,我是應該幫這個忙。」他慢條斯理的把銀子揣回懷裡,「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剛剛說了,不關我的事。」他喝乾了手上的茶
,笑了笑,「所以,我還是在旁邊看熱鬧就好。」
殷若花聽了為之氣結,「你小鼻子、小眼睛、小心眼,你知恩不報,比咬呂洞賓的那隻狗還壞。」
他又是一笑,「過獎了。」
「那師姊,現在該怎麼辦?」常若巖哭喪著臉問。
「當然是等阿福來呀!」哪有人拉屎拉那麼久的,他也應該快到了吧!
「不是,我是說你那些芒果,該還人家了吧!」
「你……」殷若花聽了差一點沒吐血。
第四章
殷若花身子一頓,原本托在腮下的手滑了一下,頭倏地敲在桌子上,把自己給痛醒了。
而坐在旁邊的常若巖早就已經趴在桌上,流了一大攤口水了。
陽光從門窗射了進來,滿室的金光一下子讓殷若花睜不開眼睛。
很快的,她就想起昨晚她們被客棧老闆一家老少疲勞轟炸,結果坐在椅子上靠著就睡著了。
她搖搖師妹,「若巖!起來,天亮了。」
「什麼、什麼?吃飯了嗎?」常若巖用手背擦拭嘴角口水,睡眼惺忪的問。
「來嘍!熱騰騰的包子饅頭、豆漿稀飯,小菜應有盡有。」活力十足的店小二送上豐盛早點。
殷若花揉揉眼睛,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真香!是給我們吃的嗎?」
怪了,她記得昨晚只差沒被綁起來逼債了,怎麼今早一覺醒來,就有豐富的早點可以吃?
常若巖餓得狠了,也不多想,右手包子左手大餅,同時往嘴裡塞。
「等等!」殷若花連忙阻止,「阿福沒來是吧!」
「誰管他!」她塞了滿嘴東西,又連忙拿起豆漿和熱茶,生怕拿慢了吃不到。
殷若花急道:「不行啦!他沒來,我們哪有錢付。」
「師姊,有東西吃,你儘管吃就好了,管那麼多幹麼?」她話說得急了,差點沒噎到。
「說的也對!」殷若花一想也頗有道理,於是左右開弓,使出千手觀音掌用快得令人瞧不清楚的速度,將東西全都搜到自己面前。
常若巖超後悔提醒她的,以至於自己少吃了許多。
「兩位慢慢吃。」客棧老闆陪著笑臉走到她們桌旁,「東西很多,絕對夠。一切都由小店招待,一分五毛都不收,儘管放心吃。」
「有沒有搞錯,老闆,你生病啦?你昨天不是這麼說的。」他不是還要跟她拚命,還說她要是不付錢,他要帶一家老小去上吊死給她看。
「昨夭是小的大沖了,得罪了莫怪呀,呵呵!」他笑嘻嘻的拿著一個算盤,站在櫃檯後面又撥又算的,一張嘴笑得都要裂了。
殷若花狐疑道:「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