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是如此出色啊,可是他現在只能像失去舞台的球員一樣,緬懷著過去的掌聲。
她緊接著他的話說道:「我懂,這就像戰士失去了槍。」
嗚……這比喻太傳神、太精準、太令人感傷了。他恨恨地瞪著她。「妳一定要聽到我哭了,妳才會甘願嗎?」
嘿嘿,她討好地笑了笑。「我只是想表達同理心而已。沒辦法啦,你要我挖苦你,這個我會;你要我安慰你,這個我真的不大會。而且,我沒經驗,實在也不知道從哪裡說起好。」
他無奈地一笑。「還好啦,妳那句『我是性冷感』算是好的開始。」
她笑了出來。「不錯嘛,你還保有幽默感啊!」
「現在我剩下的東西也不多了吧。」他繼續嘲弄自己,嘴唇一勾,又是一副苦惱的表情。
「是不是你縱慾過度?」她認真地想幫他解決問題。
「妳是想說我這是報應嗎?」他橫了她一眼。
「不是啦!」她急著否認。「好啦,都怪我平常沒口德,你才覺得我會這樣說話。其實我只是想說,是不是你以前用太多,所以……補充不及。或者是說,這就像是肌肉疲乏一樣,休息一陣子就好了。」
「當然不是了。」他啼笑皆非地否認。
「那你自己知道原因嗎?」她皺了下眉頭。
還能有什麼原因呢?他哀怨地看著她說:「就是妳。」
「我引」她一臉無辜,像是只受到驚嚇的小白兔。
她害他陽痿?!拜託,這罪名很大耶,她怎麼承擔得起?她趕緊說道:「我什麼事情也沒做啊。」
他目光無奈地遞向她。他總下可能跟她說,在他的夢中,她什麼事情都做了,什麼話都說了。
她偏頭看著他。「不會是我長得太抱歉,害你無法勃起吧?」
她這答案也太有創意了吧。他笑了出來。
「不要笑啊。」她有點不高興了。「我可是認真地想要幫你。」
「如果妳要幫我的話,那就對我好一點。」她就是對他太凶了,引發了他內心的恐懼,他才會作這種夢。
「對你好一點?」她的手撫著下巴,百思不解。
「就是妳都對我太凶了,我才會這樣。」他跟她抱怨。
「什麼跟什麼?」她疑惑地看著他。
怪了哩!她對他好不好,跟他有沒有陽痿有什麼關係啊?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冷靜一整天都在想著她和唐宇飛陽痿之間的關係。因為這樣,當天晚上她還作了一個夢。
夢境之中,她穿著小護士的衣服,在醫院巡房。
巡到一問病房的時候,聽到病人低低哀嚎,她好心地走過去。「請問有什麼需要我協助的嗎?」
病人轉過頭來。她一看,那是唐宇飛。
唐宇飛看到她,雙眼發亮,直接說道:「護士小姐,太好了,妳一定是上帝派來的。我需要一個女人,來拯救我的陽痿。」
唐宇飛的樣子像個急色鬼一樣,正常情況之下,冷靜一該一拳打過去,讓他不只去看泌尿科,還一併去看傷骨科。
但是夢中的冷靜並沒這麼做,她只是很鎮定地跟他說:「對不起,我是性冷感,幫不上你的忙。」
在夢中,她跟唐宇飛像是第一次認識的一樣。
她對他很客氣,甚至還跟他說:「先生,就算陽痿也不需要自暴自棄的。我想以你的條件,應該可以找到其它自願給你溫暖,撫慰你受創身心的女人,她們會比我好多了。」
「不,妳是唯一的。」他的眼眸深邃而又無勸,說這話時語氣堅定得彷彿像是在宣讀誓言一樣。
她聽得雞皮疙瘩全起。她才不相信這種話哩!但是在他的注視之下,她竟然無法移動腳步。
他說道:「我第一眼看到妳的時候,就知道妳是我的天使。」
冷靜實在下明白,這傢伙明明就是個陽痿的變態,怎麼搞得很像是偶像劇的一哥一樣。
這一切真是太荒謬了!她忍著笑,說道:「現在的天使,業務量有這麼大嗎?還得提供性服務?」
「當然不是性服務。」他嚴正地修正:「妳帶給我的是身心靈的潔淨。」
「哈哈哈!」她笑到彎腰。身心靈的潔淨?!這什麼鬼啊?
「我是罪人!」他嚴肅地向她懺悔。
那模樣害她想笑又不敢笑,只好繼續聽他說了。
他說道:「我這一生太過荒唐,需要一個純淨的人來解救。我知道這世界上只有妳能救我了,求求妳,不要把我丟在性無能的痛苦深淵中。」
她極力忍著笑,問道:「怎麼救你呢?」
他神聖地說:「跟我做愛。」
騙肖!她好笑地說:「童話故事中,男主角要救女主角,只要吻她就可以了。我要救你,還得跟你做愛喔,這樣我的犧牲會不會太大了?」
「這樣不是犧牲。」他直勾勾地看著她。「而是妳跟我一起達到喜悅的極樂天堂。」
喜樂的天堂!她抱著肚子狂笑。這個人怎麼能夠這麼鎮定地說出這些話呢?
「哈、哈、哈……」她笑到完全無法控制。
就在這時候,他來到了她的身邊。「妳認為我只是一個笑話嗎?」他哀傷地看著她。
糟了!冷靜發現裝可憐這一招對她有用耶!這樣她就會不好意思再嘲笑他了。她囁嚅地說:「我不是嘲笑你,只是這太不可思議了。」
他低低地說:「相逢本來就是不可思議。」
每次他念出奇怪的台詞,她都很想笑。不過後來她發現,她不能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太迷人了,會吸住她的目光,會讓所有荒謬好笑的東西變成了真摯而誠懇的。
他繼續不發一語地看著她,她竟然讓他看得心慌。
他的手伸出來,輕柔地撥了她的頭髮。她沒有反抗,這麼近,她聞到了他身上一股好聞的氣息,這讓她的心怦然悸動。
他靠上了她,她的身子緊繃,卻沒有逃開。
「不要緊張。」他安撫著,輕輕地吻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