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好。」童彤打起精神。她向來下喜歡加班,可是她喜歡留在他身邊的感覺
。平常如果其它人也在,會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可是只有她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反
而是沉穩而令人莫名安心的。
嚴君毅看了看滿臉疲憊的她,勾了一抹笑。「我要回去,要不要我順便載妳?一
童彤眼睛一亮。「我們先不要回去,這附近有河濱公園,我們先去騎腳踏車,好不好?」
嚴君毅笑了。她真像個一下課精神就一振的小朋友。
「去啦、去啦!」童彤軟求著他。「我好久沒有去運動了,我看你也都沒運動,你不覺得很悶嗎?」
「還好。」他說道:「我會去健身房。」
她馬上露出嗤之以鼻的表情。「健身房有什麼好玩的?公園有趣多了。你看今天天氣多好,到外頭吹吹風、曬曬太陽,看一片的天、一片的地,多好呀!」說著說著,她發亮的眼睛裡,已經有一片燦爛春光了。
是她的神色,讓他動心,他點了頭。
「耶!」她兩手高舉,興奮地歡呼。
他笑了。她不只把他拉到春日之下,也讓他感染著青春的氣息。
*** *** ***
一騎上腳踏車,嚴君毅開始後悔了。
他沒有準備,穿著西裝就來,一到這裡,就發現自己太過惹人注目。向來能襯出他挺拔身形的西裝,現在反而讓他拘謹而彆扭。一百八十幾公分的身高,也成為另一個障礙,騎在租來的矮小腳踏車,他手腳施展不開,笨拙而好笑。
「呵呵呵。」顯然她非但不同情,還覺得有趣得很,她的笑聲飛揚得近乎囂張。
旁人側目看著他們兩個,嚴君毅有些不自在,他第一次被投以這樣的目光。童彤可能是丟臉丟慣了,也可能是神經大條,絲毫不以為意。
她雀躍得像只小鳥一樣,還開心地飆起速度來了。「快點啦!」她回頭,對著他一臉的燦笑。
他一笑,穿過人群,跟在她的後面。老實說,雖然他騎起來綁手綁腳,但是這不表示他趕不上她,只是他喜歡在後面看著她。她就像生了一雙翅膀似的,隨時可以飛翔。
下午三點多,春陽正好,初初冒出來的綠意,顏色鮮碧,姿態傲慢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彷彿只有它知道春天來了,非要說給人聽不可。
像蜜一樣甜潤的陽光蒸出了暈暖的笑聲,人聲笑語從他耳邊拂掠而過,他的心頭一下開闊了。
忽地,他看見一個小孩在父母的引導下,慢慢地學著騎腳踏車,這一幕讓他笑了。
他的童年在學習心算和才藝之中度過,他的父母太過忙碌,沒有時間教他騎腳踏車,他之所以學騎腳踏車,是因為小孩子的驕傲,他沒有辦法忍受別人會,而他竟然不會。
他的思緒飄遠了,風在不注意的時候漸漸變強了。天暗了下來,雨滴滴落在他的身上,身旁鬧哄哄的,路人急忙躲避。
「喔哦,下雨了!」她嚷著,轉頭看著他。「快點、快點,我們快點溜。」
他看了一下,前方有一座橋墩。「我們去那邊躲雨吧。」
這雨說下就下,她緊緊張張地碎碎念著:「我不要淋雨,我不要感冒,我不要禿頭……」
聽見她叨念,他莫名覺得好笑。他的動作雖然比較受拘束,可是他還是維持著一種優雅,而她腳踏車騎得飛快,看起來卻是莽莽撞撞。
他們躲進橋墩之下,她睜睜地瞅著外面的雨,扁了扁嘴。「討厭,怎麼說下雨就下雨了啦!」
她濕淋淋又哀怨的模樣好可愛,他嘴角的笑意加深。「妳有沒有發現,妳好像很容易招雨來?」至少他們就一起淋了兩次雨。
「最好是這樣啦!」她睇睨了他一眼,滿嘴嘟囔。「那我就叫人到各大水庫建造我的雕像,以後台灣都不缺水了。」
她微慍的可愛模樣和異想天開的話語,逗得他朗聲大笑。
她很少聽到他這樣大笑,臉頰莫名地紅熱起來。「笑什麼?不准笑啦!」
他的笑聲不歇,在橋墩下迴響著。
她忍不住橫看著他。「你很討厭耶,難怪你相親都不成功。」
她這話教他止了笑聲,他也沒生氣,只是淡淡地勾著笑。
她看得出來那是他的風度,不表示他沒有受傷。她愧疚地看著他,翻身下了腳踏車,上臂輕輕頂著他。
他低看著,她也抬頭看他,半抱怨半撒嬌地說:「你太高了啦,我挨不到你的肩膀。」
他笑了,眉眼都揚了起來。當她這麼說的時候,陌生的暖甜在心口滋養著。他是在春天遇到她的,對於四季,他向來都不特別敏感,但是她真的讓他感染了春一般的氣息,活力的、椎嫩的、笑意盈盈的。
他深邃黝亮的眼眸這樣看著她的時候,莫名地,讓她的心口咚地一跳。她不知道是怎麼了,突然覺得他好看得不得了。
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她並沒有這麼強烈的感覺,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種感覺突然來了。
她故作輕鬆,嘿嘿地笑著。「說說看你的擇偶條件是什麼,我來幫你找找看,你可不要告訴我憑感覺,這種最難找了。」
「我的條件向來都是很具體的。我希望的身高是一百六十五公分到一百七十公分……」
她打斷他的話。「非要這麼嚴格嗎?」一百六十五公分耶!像她也只有一百六十四點五公分ㄟ。
他看著她,揣測她應該有一百六十五公分。「我不知道怎麼憑感覺,我喜歡有個數據做依靠。身高在一百六十五公分到一百七十公分,體重在五十公斤到五十五公斤,智商在一百三以上,年齡從二十二歲到二十八歲。」
她忍不住問他:「你平常看這麼多數字不累呀?挑個老婆也像我們買東西一樣,容量多少,價格多少,保存期限從幾號到幾號。」
他笑了笑。「我不是要物化女性,只是數字是我的信仰,如果沒有數字作依據,我不知道怎樣選擇,這也許是我奇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