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做不喜歡黏人的花癡,好踐的話。胡菁菁雙手叉腰, 「我也不喜歡自大的上司,不過為了錢,我願意忍受啦!」她咧嘴,沒有誠意地笑了笑。
他一笑, 「那好,期待我們合作愉快。」他伸出手來。
看他友善地伸出手來,她眨了眨眼。她有時看他討厭,沒想到,他卻常常是先釋出善意的人。
「怎麼了?怕被我咬到嗎?」他噙了一抹笑。
「才不呢!」她快步地跑過去,急著要把手伸出去,忽然之間卻又抽了回來,在腰間抹了抹,才慎重地伸出去。她可愛的小動作,惹得他笑意更濃,粗糙厚實的大手將她軟柔的掌心包覆住。
他的掌心,不像他外表這樣峻冷,而是溫熱暖和的。她漾開了甜甜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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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經理室有一大片的落地窗,居高臨下望出去是一片燈海的都市,光影迷幻迭轉,讓這個城市還有浪漫流動。
胡菁菁手捧著便當,杵定在玻璃窗前,眼睛盯著夜晚的街景。
「為什麼不坐下來吃?」嚴少君打開便當盒。
「喔。」胡菁菁回神,把自己的椅子拉出來。
嚴少君在桌上挪了一個位置,一翻身,整個人坐上豪華辦公桌。他對著窗戶,視線正好,愜意地吃起便當。
胡菁菁眼角掃到他的舉動,叫了出來: 「坐在桌子上。」
「不行嗎?」他不以為息。
胡菁菁直勾勾地看著他,眼睛順著他的視線看出去,再覷轉向自己的椅子。她的眸光來回竄移。決定了!她咧開一抹笑, 「旁邊給我個位子,好不好?」坐在辦公桌上,呵呵,這種新奇的感覺,讓她像個孩子一樣興奮,燦亮了眼眸。
一眼看穿她單純的心思,他覺得好笑, 「上來吧。」他空出旁邊的位子。
「好好喔。」她蹬蹬地跑到桌子旁邊,蹦跳上桌面,雙腳晃著, 「真好玩。」她開心地笑,因為這麼一點的小事。
他愣愣地看著她。知道她因為這樣而開心,卻不明白,為什麼她可以這麼簡單就覺得快樂。
「可以把鞋子脫掉嗎?」她側過頭,張大明亮的眼睛看著他,綻開笑容。
她這樣看他時,他竟然像個毛頭小子一樣,閃了神。片刻,他恢復平時的冷靜,淡淡地揚唇, 「即使你脫掉衣服,我都不介意。」
「色狼。」她臉一紅,翻眼瞪他。
「男人和色狼還是有差別的。」他笑笑地說,「色狼會直接扒光你的衣服,男人只會建議你脫掉衣服。」他的目光落在她圓潤的胸前, 「只要是男人,都會這麼想的。」
該死,她的扣子低了一點,從上往下看,豐滿白皙,那視線太好,竟然讓他騷動。
他的喉嚨一緊,不動聲色地轉過視線, 「桌子是個不錯的辦事地點。」
夜晚、空蕩的辦公室、總經理、女助理、大桌子……
該想到的、不該想到的,都因為他那句話,暖昧地勾動。
她的面孔灼熱。叩地,把手肘撞了過去, 「喔,抱歉。」聽到他悶哼,她得意地露出笑,雙眼平視著前方,看都沒看他一眼。
他低聲威脅, 「我是你的上司。」這女人真狠,他只是說說而已,她竟然就給了他一記子。
她轉過頭,露齒一笑, 「是啊,你看不出來,我已經很忍耐了嗎?」 想起她上次發瘋的樣子,她現在算是忍耐了。他瞇起眼睛, 「你放心,我眼光好得很,絕對不會對你怎麼樣。」
「喔。」她從鼻子哼出一句話, 「原來你只是嘴賤而已。」
他與她相對,視線帶著殺氣。她竟然得寸進尺了。
觸到那凜冽的目光,胡菁菁馬上拉開笑容。見好就收,才是廝殺的最高原則。 「嘴賤啊,那就跟我一樣嘛。」
「嘿嘿。」她再賠了一個笑,轉過頭去, 「吃飯噦。」她扒著和他一樣的便當。
她心情太好了,含混不清地哼著歌。
還唱歌?他斜瞪著她,真是不知死活。
他別過視線,放她二馬,也吃起便當。
在她歡愉而不清楚的歌聲中,他和她並肩坐著,一起看著窗外的光影移動,嘴角不經意地揚起。
吃完飯後,兩個人又繼續留下來加班。忙著忙著,竟然過了午夜十二點。胡菁菁覺得困乏,伏在桌上不小心睡著了。
等嚴少君做到一個段落,才發現已經太晚了。他起身,本來想要叫醒胡菁菁,可是看她睡得香甜,不忍心吵她,就從計算機裡調出她的資料來,找到她的住址後,他關上計算機。
在腦中搜索好路線之後,他抱起她。她很輕,抱起來並不費力,只是甜美的睡顏,以及軟腴玲瓏的嬌軀,讓他心神一動。
她「嗯哼」了一聲,在他來不及收斂神思之前,便翻轉到他胸膛。她豐滿的胸,輕觸著他,撩擦起他體內的火苗,他呼吸沉重,身體一僵,繃了起來。他很清楚這樣的反應代表什麼。
該死,他是因為慾望太久沒被滿足了嗎?怎麼這麼簡單就起了變化。
他壓下體內的騷動,抱著她離開辦公室。下了電梯,他把她安置在車子的後座,將外套脫下,蓋在她的身上。
她滿足地咕噥,側翻過身子,嘴角掛了抹嬌憨的笑。
真是神經粗又沒有戒心的女人。不過,他轉了一個念頭,想她應該是累了。雖然他從來不誇獎她,可是她做事的認真,他都看在眼裡,欣賞著,還有一點點的……疼惜。
嚴少君看著她,冷峻的臉龐逸出一抹笑,修長粗厚的手指滑過她甜美的臉龐。她呢喃一聲,他抽了乒,壓抑下突然怦怦的心跳。
他對她似乎已經混雜太多的情緒了。
察覺這一點,嚴少君的表情凝住,回到前座,打開音響,發動引擎。他不說話,就讓爵士樂陪著。
到了她家樓下,他停下車。他沒有她的鑰匙,還是得把她叫醒。
「起來了。」他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