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怦!她的心猛地一跳。穿著西裝的他看起來既英俊又冷漠,聽說一個人正不正直,看眼睛就知道了,他的黑色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的看,看得她都想轉開視線了。
同事們說對了,他確實是又高又帥,但是,他也是在禮堂前拋棄了紫翎的混蛋!
「白其默,你這個大混蛋!」丁筱心凝聚所有的力量,張開小嘴兒,驚天動地的吼了這麼一句,吼完,她覺得像為汪紫翎出了一口鳥氣,心情登時愉快起來。
總機小姐驚得呆掉。這女人居然當場罵她們總裁是混蛋?呃……她很想看總裁的表情,一定很精采,但是她不敢看。總機小姐埋頭假裝在整理文件,耳朵豎得高高的。
不知道她們向來嚴肅的總裁會不會發火?會不會也給她罵回去?呵呵,總機小姐覺得既刺激又興奮,她有最新八卦可以跟同事分享了。
白其默瞇起眼睛,瞪著眼前身高只到他肩膀的小女人,「為什麼罵我?」為了避開煩人的記者,他特地從後門進出,沒想到卻遇到了個莫名其妙的女人。
她留著一頭俏麗短髮,白皙小臉上五官細緻,但他只專注在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幽黑深亮,瞪著他像要噴出火似的,裡頭似有火光在躍動,他在裡頭見到自己的倒影,頓時有種荒謬的錯覺……他似乎會被她眼中的火光給焚燒殆盡。
丁筱心哼了一聲,義正辭嚴的開口,像在給小學生訓話,「這要問你自己,為什麼在教堂拋棄紫翎?你是長得帥,可是長得帥就可以亂亂來嗎?結婚是女人一生中最重大的事,你怎麼可以莫名其妙逃婚,丟下紫翎一個人?」
她講得亂七八糟,還不時停下來喘口氣再講,白其默聽得好笑,從她話中不時出現的名字,他已經知道她是為誰而來。
「妳是汪紫翎的誰?」
「我是她的高中同學。」丁筱心昂起頭。
高中同學?白其默搖頭,他沒想到一個高中同學居然比汪家的人還要早來教訓他。
「她叫妳來的?」
「當然不是,紫翎善良得很,她只會一個人躲起來哭,但是我看不下去啦,你到底打算怎麼辦?」
「不怎麼辦。」
「什麼?」丁筱心睜大眼睛,用那種看禽獸的表情看他,「你要對紫翎負責啦,她這麼傷心,你一點都不關心嗎?」
白其默不語。他跟汪紫翎沒見過幾次,老實說跟她一點都不熟,況且他相信,她現在就算傷心,也只是因為自尊受損,過陣子就會好的。
「你怎麼不說話?」她想到紫翎昨天為了這傢伙哭得那麼傷心,他卻給她裝啞巴,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登時又火大起來,「喂,你說話呀!」她伸手戳戳他的胸膛。
白其默皺眉。昨天他被姊姊狂戳胸膛,沒想到今天又被這個女人戳,看她的狠勁,活像希望他多出幾個淤青似的。
他大手一伸,抓住了眼前女人的小手,跟其它女人比起來……至少跟他老姊比起來,是雙絕不細緻的手,但是卻很有生命力,因為……她正鬼吼鬼叫的要掙脫他的掌握。
「放開我!我踢你、踹你,幫紫翎打死你這個負心漢!」他以為他力氣大了不起是嗎?哼,那他可就錯了!丁筱心火了,手腳並用,一下子踢白其默的小腿,一下子又借力使力,拿他包住她的手去打他的胸膛,一下子又扭來扭去,逮到機會就進襲。
哦喔∼∼現在打起架來了。總機小姐看得興奮極了,真可惜手上沒有V8,不然一定給它全都錄,再好好放給親朋好友們觀賞。
「不要鬧了!」白其默開口一喝。
丁筱心愣住了,停下手上的攻擊,不爽的看著他凶狠、威嚴的樣子。搞清楚哦,是他理虧,是他有錯在先,幹嘛惡人先告狀啊?
「你這個混蛋負心漢,誰嫁給你誰倒霉,幸好紫翎逃出你的魔掌,不然我真的要為她擔心了!你這個冷血無情的負、心、漢!」
她東一句混蛋,西一句負心漢,聽得白其默很火大,他低頭瞪著她,警告道:「再讓我聽到妳罵一句試試看!」
他威脅她?丁筱心愣住,然後叛逆心高張,她昂起頭來,嘴裡劈哩啪啦爆出一長串話,精采程度聽得總機小姐臉漲得通紅……那全是在危險邊緣的詞彙。
白其默瞇起眼睛,決定他受夠了!他像抓小雞一樣,一把將丁筱心抓起來,不理她哇哇叫,直接給拎到大門,後來想想不妥,又轉了個身,朝後門走去,看得總機小姐忍不住張大嘴巴,站起身來,緊張又著迷的看後續發展。
「你想幹嘛?放開我!」丁筱心哇啦哇啦叫,手腳並用的掙扎,可惜一點用處都沒有。
輕鬆的一手制住她,白其默空出一手打開後門,將她提到空中,然後……手鬆開。
砰!丁筱心跌坐地上,痛得齜牙咧嘴,眼淚浮上眼眶,她摸著自己疼痛的臀部,抬起頭來,見到後門在她面前「砰」地關上。她掙扎著站起身來,將套裝上的灰塵拍掉,再把拉扯中弄出的皺褶撫平,氣惱極了。
白其默這混蛋居然把她當小孩一樣的拎起來,丟出門外!
混蛋、混蛋、混蛋!丁筱心用力詛咒他,發誓下回要是再讓她遇見他,一定要把這個仇報回來!
幸好紫翎沒嫁給他,這個王八蛋!
第二章
白家大小姐--白采貞穿著最新秋裝,優雅的坐在奔馳車裡,讓司機開車載她逛大街。
悶哪……她蹙眉,纖細修長、顏色如蔥白的玉指輕輕敲著玻璃車窗。她想到最近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心情非常不好。
先是其默逃婚,雖然像悶葫蘆似的弟弟難得的跟她解釋過原因,她還是覺得那個原因不足以構成逃婚的理由,只能說是她弟弟人太善良,唉!
這件事的風波到現在還未平息,依她看來,白家與汪家的交情,就要毀在弟弟的好心腸上,不過木已成舟,她又能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