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居然……居然把那只髒手放在他可愛的喬因肩上!
御風很努力在控制自己的脾氣,心裡從來沒有這麼酸過。幸好他今天戴了墨鏡,否則,早就被喬因看見他怒火中燒的眼!
喬因不動,望著御風,他看起來似乎想再說些什麼。
好不容易吞下梗在喉中的醋意,御風點點頭說道:「不打擾妳了,替我跟於媽媽問好,再見。」他轉身離開,離開前瞥到了喬因驚訝的表情,興奮地在心裡歡呼,看來這方法有些奏效了。
其實,他也不想這麼快就說再見的,要不是那男人一直催喬因離開,他還想再跟她多說幾句,可眼見情勢如此,他不先走的話,效果可是會大打折扣。
誰見過酷冰男在背後揮手目送其它人離開的?
見他揮手後就瀟灑自在的離開,完全無視於楊紹恩親密的將手搭在她肩上,喬因的心情很複雜。
如果他又像以前一樣吃醋,甚至衝過來揍人,她肯定會發火。但是他今天冷淡的反應,卻又讓她很生氣,還有些……受傷。
御風傷了她的心。
真是奇怪,如果是以前,御風這麼鎮定理智的態度,一定會讓她很高興,可如今他真的這樣做了,她卻又感覺很受傷,明明是自己要他成熟的,但是……
她開始有些迷惘。
第七章
「喬因,妳晚上有沒有空?」楊紹恩把喬因叫進辦公室問。
「啊,有什麼事嗎?」喬因微笑,「我今天晚上沒什麼事。」打從跟御風分手後,她每天晚上都有空。
以前從沒意識到時間的流逝,最近卻深深的感覺時間過得好慢,尤其是晚上。
「是這樣的,妳知道公司最近計畫拓展日本行程,妳帶日本線帶了好幾年,我想聽聽妳的意見。」楊紹恩清咳,擺出公事公辦的態度。
她微愣。談公事為什麼不白天談,要刻意挑晚上「加班」?「那……下班後在公司談嗎?」
「嗯……」楊紹恩又是清咳一聲,鎮定的說:「下班後也已經晚了,我想不如一起吃個飯,順便談,妳覺得怎麼樣?」
「我沒意見。」
離開副理辦公室後,她扮了個鬼臉。
她不是特別敏感的女人,不過該有的第六感她還有,她敢說楊紹恩對她有意思,這點可以從他每天陪她一起下班、送她回家看得出來,而今晚的「加班」肯定也是借口。
理想中的男人約她出去,照理說她應該會很開心,可很奇怪的是,她卻沒什麼感覺。
第一次約女人出去,把公事當借口,而不直截了當的明說,這是成熟穩重型男人的行事原則──不讓女孩子感覺太過突然而不安或抗拒,之後再慢慢拉近距離。
不過,喬因腦海裡浮現的,卻是御風那種熱情大膽的告白──
「我喜歡妳,跟我交往好嗎?」
她還記得他是在電車裡這樣說的,那時候覺得好尷尬,真想把他的嘴摀住,可是現在想起來,還真……有點甜蜜。
她忍不住傻笑起來,然後猛然驚覺,倏然摀住自己的嘴。
真……真是莫名其妙,她幹嘛想到他啊?這沒良心的傢伙,根本一點都不關心她,以前是天天來她家報到,現在卻形同陌路,連通電話也沒打,上次在公司外遇見,也是一副無話可說的樣子,根本不在乎她在新公司做得怎麼樣。
哼,他以為她會在乎嗎?她於喬因也不是那麼沒行情的,眼前不就有個大帥哥邀她吃晚餐嗎?
下班後,喬因搭楊紹恩的車來到一間川菜餐廳。
楊紹恩很體貼的拿了菜單先讓她點菜,不過她沒什麼特別想吃的東西,便由他決定。
等菜送上來的這段時間,她開口問:「副理,你說關於新路線的拓展是怎麼回事?」
「叫我紹恩,現在不是在公司。」楊紹恩微笑道。
啊,可他們不是因為公事才出來吃飯的嗎?喬因有些想笑,但她只是正經的點點頭,從善如流的喚:「紹恩。」
他露出滿意的笑容,此時菜剛好送上來,他慇勤的為喬因布菜,「多吃些,這裡的紅燒鯉魚是招牌菜。」
「謝謝,夠了。」見他不斷夾菜到自己碗裡,都快滿出來了,她不得不出聲阻止。
接下來,總算談到了正事,喬因告訴他自己的想法,也對他的計畫提出建議。
吃到將近尾聲,楊紹恩點了根煙,說:「喬因,妳幫了我不少忙,謝謝妳。」
「哪裡。」喬因微笑,她拿公司的薪水,當然要為公司做事。
「妳都吃那麼少嗎?」楊紹恩問,見她的水杯空了,體貼的幫她倒水。
吃得少?聽到這話,她差點笑出來。她的食量雖然比不上男人,但是在女人當中,她算是很會吃的。每次和御風一起吃飯,他總是說她是他見過最會吃的女人,還故意笑說她會把他吃垮。
想起有一次,御風裝模作樣的要掏皮包算錢夠不夠付帳,結果掏了半天,本來嬉笑的表情僵住,不死心的繼續掏,俊臉漸漸漲成豬肝色,眼角抽搐。
「我好像忘了帶皮包。」他這麼說。
喬因記得那時自己也慌了,還問他:「你不是又騙人吧?」
他濃眉沮喪的皺成一團,「我想這次我們大概走不出這家店了。」
她趕緊拿出自己的皮包,可裡頭的錢根本不夠,她又沒辦信用卡,一時之間,兩個人就這樣你瞪我、我瞪你。
後來,他緊急打電話給附近的朋友,請他拿錢過來,這才解決了吃白食的窘境。
事後,她狠狠的笑了他一頓,他卻攤攤手,嬉皮笑臉的說:「這也是人生經驗啊。妳想想,要不是我,妳能得到這麼寶貴的經驗嗎?」
根本是……死鴨子嘴硬!想起當時他俊臉上的赧紅久久未退,偏偏嘴上又愛逞強,她就覺得好笑。
「妳在笑什麼?」楊紹恩的聲音拉回喬因的思緒。
她回過神,對楊紹恩笑笑,有點尷尬。「沒什麼,要走了嗎?」
「再坐一會兒吧。」楊紹恩又點了根煙,煙霧裊裊,看不清他的表情。